忐忑了大半夜，第五终于撑不住瞌睡，在柳豆的呻吟声中也睡着了。
困的厉害，四点多的闹钟没把他吵醒。
上午九点睁开眼，定了定神，向沙发看去，柳豆已不在，挂在空调上的衣服也没有了。
他仰头抻臂，舒张了一下，“没事就好！”
洗漱一番，换上他的软绸缎功夫衣裤，到宽大的阳台上练太极。昨夜暴雨，今日却明媚响晴，微微牙开的斜窗处，漏进丝丝和风，让白衣胜雪的临窗者更添神清气爽。
一阵阵急促的电话声传出来。
走过去一看号码，是戴蕊，他头疼了！
眼盯着响个不停的手机，一眉高一眉低的思忖对策。
知道戴蕊又是来质问的，前些时不小心，被她看到手机上别人发来的调情短信，跟他闹了好几天，到今儿也没完。
在学校人眼里，戴蕊好比是第五的正宫娘娘，第五身边有多少女孩来了又去不长久，唯她稳坐第一把交椅不动摇。
虽然自己花事不断，做一个真正爱他的人难免心酸，可戴蕊就是放不下，他也叫她的甘于委屈弄的心软，一直拖着这种关系，感觉上虽早已腻味，但偶尔也在一起住几天，聊做安慰。
他思忖着不接电话，这时门响了，过去从猫眼一看，不是戴蕊还能是谁？
幸亏柳豆走了，第五无奈的开门，门一开便长起满脸腻笑！
戴蕊眼红红的，立在门口凝视他，眼眶里眼泪打转。
“哎这，这又是怎么了，——”第五见不得女人哭。
“佟佳是我老乡！”戴蕊开门见山的给他一句，水汪汪的眼睛直盯着他，恨其不争怒其不兴的心酸无奈。
啊！昨天武大楚给他引荐的那女孩她已经知道啦？第五心中暗叫，女人的本事有时候真得服气！
“那是武大楚的！”他撒谎的速度向来天下第一，忙忙开脱着：“我陪他去了一下，我又没干啥！来来来，别站门口！”他搂住戴蕊肩叫她先进里边，“武大楚琢磨那女孩呢，昨天跟我借车。”
戴蕊斜着泪眼，一边走一边看他怎么个托词。
“那女的长的恁黑，我可不要她！”第五撒起谎来嘴溜的很。
“哼，既是武大楚的，干嘛她一大早打电话来跟我打探什么第五宏途？”
“……”第五噎住了。
幸好有人敲门，帮他缓了一下劲儿，他好话哄着戴蕊坐下，过去开门。
“我宿舍钥匙撂下了。”门还没开展，柳豆的声音就进来了。
啊——第五惊的差点把门再拍回去，怎奈柳豆显然是急！半个身子已经进来了。
脸上挂着泪珠的戴蕊早跨到门口来了。柳豆迎头一惊，还不及反应，脸上就掴来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生生的，耳朵嗡嗡嗡瓷声长鸣。
“这这，”第五楞了一秒，“这－－－是怎么说的！”他赶紧挡在两个女孩中间，屈身央告，怕她们打起来。
戴蕊一把扯开他，‘哇’地哭着跑了，柳豆被撞到一边墙上去，捂着挨了打的脸，皮?肉煞白，大大的张着眼张着嘴。
第五到门外望望蹬蹬跑掉的戴蕊，无奈的返回身，柳豆已从吃惊中清醒，两眼瞪着深红色地毯索索颤抖。
她莫名挨了一巴掌第五也歉意，可又无话好说，含糊说了声：“你看你……”说出这三字，再挤不出一个字，咬着舌尖盘算怎么哄面前瑟瑟发抖的小姑娘。
半晌他挑起眉看她，竟然眼睛干干的没一点泪。
于是略略心安，他说：“你看你！迟不来早不来！”
柳豆噌的抬眼，雪白的碎牙，深深陷入殷殷红唇，第五楞了一下，上手去哄时却被她的眼睛瞪下去，她瞪着他，足有十秒之久。
直瞪得第五梗脑直脖一万分别扭。
终于她低下眼，换另一只手背轻轻抚了下脸蛋，缓缓吸了口气，径自到浴室了。
取了钥匙出来，从第五身边甩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