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天浩王爷知道了?”相对于金子的平静,连明浩简直惊得跳了起来。
“恩,是暗夜楼传的消息,应该不会有错,现在你打算怎么办?”杨程程已经接受消化了这个惊人消息,平静问道。
“怎么办?怎么办?皇上以为如何?”连明浩眉头紧皱,突然想到些什么,扭头望向阎烈,问道。
“哈哈哈,这是王子自家的事,朕就不凑热闹了,王子有何应对之策呢?”阎烈哈哈一笑,打着太极,心中却千思万转。
本就没有想过阎烈会帮忙,要得就是他这句话,只要他能够袖手旁观,区区齐显,自己还不放在眼里,立即接口道:“那明浩就不打扰皇上了,明日一早,我们便启程回临溪。”
见阎烈并没有故意刁难,杨程程心里矛盾极了,他一点要留住自己的意思都没有,虽然自己绝对不会留下来,有些不舍道:“烈,我们走了,你也要保重身体,我会想你的。”
阎烈身躯微微一震,轻描淡写道:“程儿可是会错意了,朕说了放他们离开,但是他们,不包括你。”
杨程程一愣,还没来得及反应。
连,金二人已经异口同声反驳出声:“不行!”
阎烈淡淡一笑,有些轻蔑道:“你们以为自己是谁?别说北沧国,即使整个风云大陆,也没人敢违逆朕!若你们二位不想离开,朕不介意在皇宫多养两个闲人!”
“阎烈,你怎么这样?你答应过我放我们离开的!”杨程程终于反应过来,气愤道。
“是,我是答应过,但我是答应放轩辕明浩和金子离开,并不包括你!”阎烈也怒了,难道自己是洪水猛兽吗?她为什么一直想着离开?
“你,你别不讲理行不行?我们三人一起来,当然要一起走!”杨程程据理力争,大喊道。
“小妖精,不要挑战朕的耐性!记住,你是朕的女人!”阎烈大怒,拂袖而去。每次遇到和她有关的事,总是容易心烦气躁,无法冷静思考,她总是能够轻易的挑起自己的怒气,不敢再停留片刻,怕自己又忍不住伤了她。走到门口,突然脚步一顿,看向乔装太监的侍卫吩咐道:“将制衣殿给我团团围住,一只苍蝇也不准飞出来,否则斩!将两位杨先生关入大牢,若二人愿意离开皇宫,不要阻拦!” 齐氏王朝金銮殿
“皇上,这连明浩,分明是乱臣贼子,皇上千万不能姑息养奸啊!”齐天昊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什么?如此逆贼,朕定斩不赦!”齐显勃然大怒,也非常不屑,区区几千兵士,竟敢揭竿谋反!
“皇上,这临溪城,向来富庶,百姓安居乐业,连明浩为人正直,清正廉明,把临溪治理的井井有条,深受百姓爱戴,他又怎会是乱臣贼子呢?皇上切莫杀错良臣啊……”御史大夫钱振业(正是钱塘江的爹)苦口婆心劝阻道。
“哼,那只是他做的表面现象,钱大夫可别被他蒙骗了!”齐天昊义愤填膺驳斥道。
“王爷所说的确有道理,依老臣看来,连明浩是否真有谋反之心,并无明确证据证明,这些都只是臣工们的推测猜疑,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临溪区区几千兵士,我齐氏王朝泱泱大国,屯聚百万雄兵,连明浩敢谋反吗?想必这只是坊间谣传,不可信啊!皇上切莫错杀忠臣,让其他城主寒了心啊!”李渊字字珠玑,让人无法反驳。
“爱卿说的有理,看来朕确是错怪了连卿家啊。”对于朝中两大派多年的争斗,齐显虽是昏庸,但还没有老眼昏花,无奈手中权力早已被架空,只得采取相对最明智的办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齐天昊的不臣之心,自己早有觉察,但也无可奈何,只能尽量避其锋芒;而李渊虽是霸道跋扈了点,但至少对朝廷忠心不二,而且他的女儿水妃也甚得自己欢心。
内殿
“皇上,天浩王爷求见。”元福急切进来通报,这天浩王爷可是只手遮天的,半点不敢得罪。
“知道了,宣他进来。”齐显有些生气,自己已经尽量退让了,他还想怎么样?
“臣弟参加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齐天昊严肃认真的恭敬跪拜。
“皇弟请起,不必多礼,不知皇弟见朕有什么大事?”齐显有些不耐烦问道。
“皇兄,臣弟急切赶来,是想请皇兄为臣赐婚。”齐天昊郑重恳求道,并且亲密的以兄弟相称。
“什么?你找朕就为这事?就是那个美人阁的思雨?”齐显不免好奇,齐天昊可不像会为情所扰的人,却为那思雨终日流连美人阁,而且那个思雨自己见过,比起自己的美人根本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美人啊,不知美人现在何处,那一天以后,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若不是宫中太监宫女都见过她的仙姿玉容,自己都忍不住会怀疑这只是南柯一梦……
“当然不是,臣弟虽然爱慕思雨,但思雨怎能与她相提并论?前不久,臣弟在临溪城,偶然看见一位女子,只是惊鸿一瞥,便再也忘不了她的一颦一笑,无奈恍惚之间,女子已不知去向,臣弟费尽心思,都打听不出女子下落。后来,终于被臣弟打听到她的消息,想不到她竟然被临溪城主连明浩强抢入府,做了连明浩的侍妾。臣弟承认,白天大殿之上,怒斥连明浩,确是有一些私心,但是臣弟真的非常喜欢那位女子,还望皇兄成全,这是臣弟思美心切,为她作的画,请皇兄过目,为臣弟赐婚……”
齐显接过画卷,忍不住好奇,什么美人能让他如此伤心,缓缓展开,震惊当场……
见齐显呆若木鸡,齐天昊偷偷得意一笑,关切道:“皇兄,皇兄……”
齐显回过神来,轻柔的抚摸画中女子,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呢喃道:“美人,朕独一无二的美人……”片刻之后,神色一震,大声道:“传旨,朕要御驾亲征临溪城!”
殿外一个身影一闪而过。
“爹,事情就是这样……”李若水将在内殿听来的话语一字不漏说出来。
李渊一言不发,思索良久,有些愧疚道:“水儿,这些年委屈你了,其实以爹目前的权势,随时可以救你出这肮脏的大牢笼。”
“爹,你不必再说了,我不会离开的,自他害死豫哥,我便下定决心要留在他身边,我要亲眼看见他从天堂掉进地狱!”李若水厉声打断李渊的劝解,双目里只有仇恨。
“唉,你这又是何苦,丰豫这孩子爹也打心里喜欢,可是……”想起当年的惨事,李渊就忍不住伤心,都怪当年自己无权无势……
“爹,不要再提当年的事了,咱们得计划计划现在怎么办?齐天昊分明是以那杨程程作饵料,想要削弱齐显的兵力,甚至可能趁机在临溪暗中杀了齐显。我可不相信小江的话,认为世民是去游玩了,走的那么心急,准是去找那个杨程程了,他们未必会在临溪!”
“这么大的动静,东方萱肯定会想办法通知他们,据爹猜测,他们目前应该还在北沧国,或者已经在回的路上了。现在齐显已经下定决心要踏平临溪城,迎回杨美人,这些都无法改变了,只能阻止齐显御驾亲征,让他死很容易,但是不是现在,若他死了,齐天昊最有可能即位,一旦齐天昊即位,可就比齐显难对付多了!”
“恩,爹放心吧,这件事,水儿会想办法。”李若水思索道。
夜,乾清宫
齐显久久不能入睡,自有了美人的消息,便心烦气躁,连元福端上来的侍寝牌子,也没心思看。
“皇上,您入寝了吗?水妃娘娘有要事求见。”元福小心翼翼的在宫外通传道,不知天浩王爷对皇上说了什么,只知王爷走后,皇上又是惊喜,又是激动,又是愤怒的,而且居然不召人侍寝……
“宣。”水儿?齐显想起那个温柔美丽,善解人意的女子,也许她能分担一些自己的担忧和激动。
“皇上,皇上,皇上您没事吧?”得到应许,李若水急切的冲进乾清宫,满脸担心,惊呼道。
齐显一愣,看着梨花带泪,满脸担忧的水妃,疑惑道:“水儿怎么了?朕无事。”
李若水破涕为笑,惊喜道:“皇上没事,没事就好了,吓死臣妾了。”
“怎么了,水儿?”齐显更奇怪了。
“皇上,臣妾做了一个梦,梦见皇上御驾亲征,可是,可是……呜呜呜呜呜……”李若水似乎又陷入噩梦之中,神色恐惧。
“御驾亲征?什么梦?”齐显一震,急切问道。
“皇上,臣妾不敢说,臣妾怕……”李若水欲言又止。
“别怕,水儿但说无妨,只是一个梦而已。”虽然嘴上说而已,却掩饰不住面上的恐惧惊疑。
李若水心生鄙视,面上担忧,恐惧道:“臣妾梦见皇上御驾亲征,就在皇上胜利高呼的那一刻,皇上,皇上背后突然射来一只冷箭,皇上,皇上就……呜呜呜呜……皇上,臣妾好害怕,呜呜呜……皇上您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的。”
齐显身躯巨震,这个梦难道是什么启示?难道天昊想趁乱刺杀朕,然后顺利夺得自己的江山,还有美人?一定是这样了!思及此处,齐显暗暗做下决定,神色一松,安慰道:“水儿别担心了,只是梦而已,朕当然不会有事。”
第二日,金銮殿
“朕想了一夜,临溪城主连明浩,虽不知其是否真叛乱,但事关江山社稷,宁可错杀一百,也不可漏杀一个,所以,朕决定派大军平叛!”齐显高坐于龙椅,看向殿中众臣,没有忽略齐天昊嘴角隐隐勾起的一丝冷笑。
“皇上,连城主对朝廷忠心耿耿,皇上莫要杀错好人啊。”
“皇上,以连城主的个性和实力,决不可能叛乱啊!”
“皇上,切不要让其他城主寒心啊……”
最后,连李渊也上前劝解道:“皇上,这连城主确是没有反叛的能力,还请皇上三思。”
看着殿中诸臣的各说纷纭,唯独齐天昊身形没有一丝晃动,齐显心中冷笑,厉喝道:“不要说了,朕意已决,明日便出兵临溪!”说完顿了一下,看向齐天昊,认真略带恳切说道:“临溪城区区几千兵士,本不足为惧,但朕若置之不理,岂不是姑息养奸,幸好皇弟敏锐的觉察到他的狼子野心,朕真要感谢皇弟的一片赤诚之心。朕本意御驾亲征于临溪,但国不可一日无君,如此,便派皇弟带领你的五万大军,由皇弟你亲自挂帅,挥军临溪,将那些乱臣贼子杀得片甲不留!他日,朕必亲自前往城门为皇弟接风洗尘!”
齐天昊身躯巨震,半天才反应过来,僵着头转向齐显,尽量平和欣喜道:“臣多谢皇上赏识!”但语气中仍泄露出一丝愤怒和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