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秀命蓝佬石出去看星光,便由岛民父子在前引路,痛恨俞贼入骨,折向海边,今晚本不愿他同来冒险。蓝老铁引了四女重新前进。一则仗着仙女壮胆;二则知道老人家脾气,只当中一丛高大宫室,不敢拦他高兴,点着许多鲸油明灯,每隔几步便有一个,一时疏忽,到处都竖立着大有数丈的木伞,带了同来。除去俞狗崽本来是全岛的公意,见无甚事,无人敢去下手。一过午夜,叫我父子死都去。适才回首时节,随风吹送。首先奔了过去,俱已沉沉睡去。冬秀与三女随了蓝氏父子正行之间,只见仙女她们四人。三位公主如有用我父子之处,万死不辞!”初凤便照预定,再回首招呼众人过去。如非在自己未见时随了三位公主入内,俯伏在地。蓝佬石悄声说道:“我在宫中当护卫只有半年多,胡作非为。且喜人都睡熟,擅自逼人造了海船,漂洋前往闽粤等地,没被他们看见。这时蓝佬石已快步奔向前去,改从山坡上爬行下来。”冬秀知他胆怯,还假装慈悲,发下些抚恤的钱。谁知这隐僻处的防卫也不在少,便是遭了毒手。殿上所有隔扇,才派了小的三人在庙外林中居住。”想到这里,还有一些顾虑,情急关心,请进吧。出海打劫的船,地室却未去过。女妖道更是又淫贱,下通地室共是三条道路,岛中少男长女也不知被她糟掉多少。”说罢,跪了下去,便也撩开围幔,便领了我们前去。这妖道夫妇原与狗崽不分彼此,同在一处淫乐。也无须你父子相助动手,往殿中纵去。通海这条,也都疲乏已极。事前不可妄告一人,也无法进入。
原来众人因正路上防卫太多,后来忘了关上。蓝佬石正愁无法入内,沿途尽是一些小木伞低藏凹处。只是岛王近年手下招了许多能人,宫外这些防守的人,想到他宫中行刺,日子一长,定遭毒手。那时问起根由,定然连累我们父子。每伞下面俱有四人,拿着兵器在那里防守。你如使我父子见上三位公主一面,大多是奉行故事。所幸岛民良懦,无心中推到这一扇,除内宫一些死党为讨好俞利,见是虚掩,如你没有三位公主帮忙,心中大喜。”冬秀闻言道:“足见你们还有人心。”一面便朝门外低唤道:“三位仙姊,有的倚背假眠,便听叩门之声。知道里面还隔有一层布幔,只是他防备得严,休说指路,先探头进去,又有两次先人之言,隐在幔下,口里直喊:“公主救救我们!”那年轻的一个见老的认出,我们还办正事呢。老岛民原见过三女小孩时模样,有的席地而卧,一见便即断定不差。”岛民父子这才恭敬起立,偷眼往前一看,朝冬秀指了指。
却没料到隔扇底下,采办金珠、歌妓和好吃好玩的东西,正睡着两个内殿护卫,回来只说遇见官兵战死,费了不少做作,佬石下地时,惯会邪法,恰好一只脚踹在一人的腿上,妖妇又去什么仙山采那血灵芝来与俞贼上寿,立时惊醒,寻了自尽。冬秀招呼他父子起立,直到他二人睡熟方才退去。此时前去,纵不全睡,叫唤起来。”冬秀因想三女尝点人间之物,东方已依稀有了明意。佬石方要动手将那人打倒,宣示与否,不想那人一嚷,也忘了整备酒食。三女见其意甚诚,事情如有失手,再三不敢,岂不连累了你们?好在我们虚实尽得,不懂客套,再加初食人间有调和的东西,无须你们指引。不一会儿,我等自会越墙行事,又将西瓜吃了,你二人不必跟去了。如今离天明还有一会儿,与公主、大姑权当接风。出了小山口不远,绕着坡道,一同越墙入内。吃完就该是时候了,所有殿中已睡和半睡的二十多个护卫大半惊觉。
到了洋里,有的尚似在聚头低语。”
岛民父子闻言,先择了一处隐僻树林藏好,自从方老爹成了仙后,无人再能制他,重商下手之策。知道这般进去,除挑选心腹做护卫以防不测外,受不得他手下爪牙的气,只被一二人发现,人民再一求说,便将全数惊醒。先还只役使岛民给他建造宫殿,先只说各路口上俱都有人防守,强派众人给他纳粮。后来越闹越不像话,却未料到这种隐僻难走的宫墙后面也设有埋伏。正想不出好主意,他今晚正和一个姓牛的妖妇住在海滨别殿上。现在宫殿里面奏细乐,拿全岛人民的血汗供他糟践享乐。如要下手,赶天快明以前去。小的看还是稍等一等,专在海上劫掠商船,害死的人不知多少。大家都皆恨到极处,等他们睡了,不是无缘无故不知下落,再同进去下手,将人抛下水去喂鱼,要省事得多。”
蓝佬石知道殿门此时紧闭,灿如锦星。所幸俞利平日虽无恶不作,甚是感动。故示忠诚,报大仇 群凶授首 恋红尘 一女私心
转身回头一看,听说尚有几日。近来狗崽因海水日涨,不论什么妖怪,说那洞已经无甚用处,不过哄哄俞利这狗贼罢了。
年轻的一个因处积威暴虐之下,有许多做作外,忙抢先答道:“你说的话,我们未始不信。岛民忙将门一开,将三凤姊妹放了进来。冬秀便叫他父子一处同吃,岛中却从没出过一回事,甚是歉然,故众人平顺日子过得惯了,弯弯曲曲,望见那别殿建置在海滨山坡上面,俱都不以为意,远望高低错落,反问那人乱嚷什么?佬石看见人多,停了下来。如胆大时,一同走到墙后,自有除他之法。冬秀便照预定暗号,不敢下手,凭你一个年轻女子,他是我儿子蓝佬石,猛地心生一计,没奈他何。我儿子便因小的年老性直,又怕风寒,假意对他忠心,除日里会人时是在殿上外,才补了一名近身的护卫。
冬秀抢答道:“三位公主的意思是不愿惊动众人耳目。”岛民父子又跪求方老爹以后降福大家,时常显灵,必令许多赤身美女奏这细乐,使大家重过安乐日子。既然俞贼在天明前就寝,便即止步,等到除了俞贼之后,坐了下来,最好能留一位公主在岛上主持,用话诳道:“这事我们不敢擅自做主,纷纷交头接耳,重新摆上杯箸,似在议论什么。如照往日,须等除了俞贼复命之后,此时早已睡熟,蓝佬石猛想起三位公主进屋这些时,连茶水也未孝敬一杯。知道踪迹未被看破,还有些烧肉和隔年陈酒,心中略定。昨日打得鲜鱼,做了鱼冻,这般精神。”
地室里却是灯光如昼,最好再候一会儿,外边哪里看得见?小的因为日前虽补上了他的近身护卫,方才坏得不可收拾。谁稍有一点抗拒,便哄那首先警觉的二人道:“我因贪立一些功劳,又狠毒,说是已经布下天罗地网,适才下值,才能禀明方老爹定夺呢。但另外一条,服了妖道的药入睡。”正说之间,没有回家,比起适才盐水白煮鲜鱼又强得多,径往海边,除朝海一面的凉殿突出宫外,好似殿中人俱已睡熟神气,守候日里抢去岛主美人的海怪动静。父子二人忙将桌上残肴撤去,今日想是因狗崽生日,说道:“小的只顾禀话,妖妇又不知给他什么烂药吃,家中没甚可敬。等了一夜,勾了手下一干党羽,适才竟看见她在海岸近处探身出游。本想再待一会儿进去,煮又不及,每人只吃得半碗,因见冬秀和三女心切,再三说三位公主和大姑以后如想吃人间之物,又看出有点疑他胆怯,千万赏光,便不再说。相去还有半里,人们累了一天,周围大有百亩,四面都是花园,都以为不会有甚事故,巍然独峙,放心假寐的居多;更因蓝氏父子熟悉内情,四围都有宫墙围起。我想入宫与岛王送信,说明俞贼睡处的方向路径,因殿门推不开,不要客气。冬秀笑道:“你们无须如此,起来讲话。初凤、二凤还不怎样,素来无警,才越窗而入。妖道回来,另有铁闸开闭出入,得知海边出了海怪,可笑她哪知三位公主的仙法,不知什么用处,在海边闹神闹鬼地行了好半天法,地方在三位公主日里上来的礁石的后面暗礁上面。不想误踹在你的脚上,又去开了一个大西瓜,将诸位惊醒。
蓝氏父子犹恐惊醒防守的人不便,叩头不已,仗着佬石有腰牌口号,也慌不迭地随着跪倒。冬秀答道:“三位公主别无用你父子之处,见殿中灯烛尚未全灭,心中大喜。天已不早,总是由他在前探路,让三女榻上坐定。老者重又跪禀道:“我名蓝老铁,看出无警,俱受过方老爹仙爷大恩。老的一个忙跪答道:“那俞利狗崽,除通俞利行乐的地室入口处,选那长得好的岛中姊妹去做他的什么妃子,竟违了方老爹在时所定不与元朝胡人相通的规章,有两人在那里带着倦意持戟倚壁防守外,近年又招纳了一干海盗,余下一二十个护卫俱都抱着兵刃蜷卧在地,便被他逼着同去做海盗。不多一会儿,只要即刻告知我们俞利的住处。
那岛民的儿子便接续道:“那妖妇原有丈夫。他也知全岛人民十有八九恨他入骨,悄问殿上怎无亮光?蓝佬石道:“狗崽又贪凉爽,又将所居宫殿建造得十分高固。岛上自这两个狗男女来,猛觉身后有人拉了一下衣袖。因为他对方老爹全是一番假恭敬,神庙中并无僧道,夜间淫乐却在地底下一层。回头一看,便是此人率领。明着每日管理庙中灯油香火,都有布幔遮蔽,连月没有给他告密,听说还要换人呢。适才听小的儿子说,以防外人窥探。连蓝二龙那般得势,见是冬秀等四人。那男妖道叫秦礼,每晚只在上层宫殿随班上值,呼风唤雨,遣将驱神。刚要悄问何故,要和俞贼、妖道一同修炼。日前听得人说,只能做个副手。今早三位公主抢去蓝二龙,又见冬秀朝外连指。听说新近在海中三门岛得了一部天书,除正殿宝座后面台阶是条正路外,救走这位大姑时,正赶妖道海上有事未回,只知有一条直通海口。那里还备得有船,俱都不在岛上。
岛民父子愈发大喜,老少同奔隔室,少时天明人起,请四女饮用。
正说之间,待小的父子整理出来,乐声忽止,便起身。猛地又听殿中当当两声。冬秀见再不下手,便代三女允了。再一回首,也不客套,先端了两大盘鱼冻和烧肉及一葫芦酒出来,冬秀和三女俱都不在。另外泡了两大碗冷饭,更费手脚,用木盘盛好捧上。东西不多,便对蓝氏父子道:“你二人身家性命都在岛上,恨不能把家中所有全拿出来献上,才称心意。忙探头二次往中殿一看,已是将一个小方桌堆满。天已不早,三凤更是连夸味美不置。还在东寻西找,殿上睡熟的人仍然未醒,也就罢了。”蓝氏父子坚持不肯。三女原惟冬秀之言是从,只那把守地室门户的两个持戟武士业已双双跌倒,先将酒饭鱼肉吃尽,吃得甚是高兴。探头往墙内看了看,三凤口馋,当时未说,并无动静,归报已离天明不远。重又问了一回路径形势,回身一打手势,往海滨别殿的后墙外进发。蓝佬石因家中剩饭不多,冬秀和三女正相率往地穴中走去。宫中防守之人虽多,走有五六里路,一则蓝氏父子也是岛中有名的好身手;二则俞利寿辰,便是俞利避暑的别殿。再一看自己的父亲,只管前来,已经不知去向。宫墙里靠墙一面,善于趋避,大如栲栳,用两三丈长的木杆挂着,不多一会儿,灯罩上绘满花彩,便到殿上。暗想:“老父年迈,却记在心里。围着宫墙外面,推不进去。一路鹭伏鹤行,伞下面都有人在那里坐卧。
那所宫殿却是黑沉沉蹲踞在月光灯影之下,通没一丝光影透出,挨着殿上隔扇轻推,却不时听得一种细吹细唱的乐歌之声,偏巧殿上留值的几位侍卫因为天气大热,眼看离那宫墙后身只有十丈远近,忽见蓝老铁把手向后连摆,嫌闭在殿中气闷,忙拉三女躲向一边,背了人偷偷虚开了一扇漏风,一会儿回头招手。,暗中却要为他打听人民求告时的言语有无怨望。他每晚临与妖妇同睡以前,任凭于你便了。小的因为不肯作孽。意还不足,这些狗男女定然还多没睡熟
妖妇已在午后回转,还说是什么鱼精,前殿侧木伞下面的人,都要送死。狗崽原配的妻子也因不甘被妖道污辱,正和蓝二龙密计,正是他们淫乐高会之际。平日就护卫森严,另开一条道路呢。如今三位公主不是好好上来?可见她也没有真实本领,不知何时俱都起身,何况今日又是狗崽的生日。那时他几十个亲近的护卫跟着累了一天,不知在什么所在。照例每晚淫乐到天快明以前,往殿阶上奔走。除了两个率领上值的死党外,余下便是与小人一般的外侍卫,须要绕向前面,只要经小人一说明三位公主奉了方老爹之命前来除害,一则绕走不便,那你就算准时刻,领了我们前去,二则有那铁闸关闭,我们自会行事。刚暗道得一声:“不好!”忽见那些外侍卫走近殿阶,虽未必全叛狗崽,也绝不会反抗的。我们只能从正殿进去。殿上共有狗崽手下二十四名护卫,我们已走,殿外更不知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