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毛泽东一定要喝上这杯喜酒”
罗荣桓在中学的时候就投身了革命,而且参加了毛泽东领导的秋收起义,后来又跟着毛泽东到井冈山打游击。可以说,他与毛泽东志同道合,相知甚笃。毛泽东一生为3个人写过诗,一个是大元帅彭德怀,一个是女作家丁玲,再有一个就是罗荣桓。
1937年4月,罗荣桓在革命圣地延安与红军女干部林月琴热恋上了,他把这件事告诉了毛泽东,想征求一下毛泽东的意见。毛泽东一听,拍着罗荣桓的肩膀,乐呵呵地说:“好啊!没有家庭就不是一个完全的革命者,你俩结婚吧,我毛泽东一定要喝上这杯喜酒。”有了毛泽东这句话,罗荣桓有了定盘星,没多久,罗荣桓与林月琴结婚了。
那是阳光明媚的5月.延河两岸已经铺满浓浓的绿意,高粱已经长出了嫩绿的叶子,红艳艳的山丹丹花也绚烂地怒放。
罗荣桓的婚事报经中央同意,于5月l6日举行了简单的婚礼。
虽然生活条件恶劣,物质贫乏,毕竟结婚是人生的一件大事。林月琴也是一个对生活充满浪漫幻想的革命者,她觉得还是应该认真准备一下。她把罗荣桓那张已经破旧了的狗皮褥子翻晒好,又将毯子用碱水清洗干净,窑洞内搭设了一张简简单单的双人床,加上从老乡家借来的一套老式桌椅,新房就算布置好了。虽然没有什么富丽堂皇的摆设,虽然没有什么美丽鲜艳的装扮,但是想一想战场上冲锋陷阵的战士!两个彼此相爱的人,在战争年代里能够拥有一个自己的小窝,这已经够奢侈的了。
远在西安的井冈山时期的老战友,得到消息后托人给罗荣桓捎来一袋子面粉,这时正好派上了用场。罗荣桓请几个炊事班战士全部擀成了面条,作为招待客人的主食。罗荣桓和林月琴打算把为他们搭过“鹊桥”的同志都请来热闹热闹。
下午4点多钟,一个不速之客闯进来了。他是曾在红八军团政治部任组织部长的甘渭汉,罗荣桓的老战友,比罗荣桓小10岁。甘渭汉以前与罗荣桓见面总喜欢睡在一个屋里,这一回又按照老习惯,叫警卫员把自己的铺盖搬到罗荣桓的窑洞去,可是被罗荣桓挡住了。罗荣桓指着隔壁窑洞说:“放那边去,打扫一下。”“罗主任,怎么搞的,不让我同你睡在一起呀?”他见罗荣桓笑笑没有作答,又说:“咱俩好久不见了,有些工作问题要向你请教,睡在一起好谈嘛。”正好,这时谭政、许建国、冯文彬等人都过来了,大家听了甘渭汉的话,都大笑起来。
谭政指着甘渭汉说:“你这个小甘真是乱弹琴,人家罗主任今天结婚,你想睡在里面算怎么一回事啊?”“哦,是这样?难怪这么多人在忙着。”甘渭汉红着脸用手朝罗荣桓肩上拍去:“罗大哥,你怎么不早说呀?我以为搞了这么隆重的场面,是接待我呢?”大家笑得更欢了。其实甘渭汉是特意和罗荣桓开玩笑的,这么大的事情他从远道都赶来了,怎么会不知道?
下午5点多钟,后方政治部的同志从干事到警卫员、马夫都来了,加上十几个客人,大家哄笑着,在一起吃着罗荣桓和林月琴的喜面。尽管面条里面油很少,只放了点白菜、萝卜,大家仍然吃得津津有味,还闹着要新郎新娘共吃一口面,气氛非常热烈……
“那位戴眼镜的人是谁呀?”罗荣桓能和林月琴走到一起的确是缘分,这里面还真有一段有趣的故事。
1937年1月.红军总部和中共中央机关从保安迁到了延安。
环境相对稳定下来了,一些已过“而立”之年的红军干部的婚恋问题摆上了人们的议事日程,革命者也不是苦行僧,也需要爱情,也需要家庭,不然革命干什么?革命的目的就是为了使大家过上幸福生活!春节期间,原红三军团保卫局侦察部长许建国与中央党校女学员刘桂兰举行了婚礼,这一天,战友们都为他们高兴,热热闹闹地前来道贺。年轻人欢聚在一起,自然有说有笑,热闹非凡。这时,有人说起了红军后方政治部主任罗荣桓。因为他的年龄偏大,婚事始终是八字没有半撇呢,因此人们称他为“牛郎”。
“罗主任已经35岁了,还是个单身汉,咱们应该帮他一把才是。”在座的人大多数是罗荣桓的老部下,都希望他能早日有个好伴侣。许建国听人们这样说,就问新娘刘桂兰:“你们党校有适合罗主任的女同志吗?”刘桂兰想了想,答道:“有哇,我看林月琴就很不错,与罗主任很般配。”“林月琴,就是红四方面军那个工兵营长?”“女工兵营长!不是长得人高马大吗?”“瞧你说的,人家长得可秀气呢,个头不高不矮。”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像真的一样。
林月琴是安徽金寨县南溪街人,15岁时就参加了乡苏维埃政府的妇女协会,后来听说红军第七十三师要办一个兵工厂,她便带着十几个姐妹到兵工厂报到,每人领到一个红袖套,就这样算正式参加了红军。1932年,林月琴出席了鄂豫皖省苏维埃第一次代表大会,红四方面军长征之前,她担任了红四方面军总部工兵营长。长征途中,工兵营的主要任务是担任运输,每人背负着几十斤重的物资行军打仗,比男同志还艰辛。1936年7月,红军二、四方面军在甘孜会师,林月琴被调到粮食总局工作,不久又调到中央卫生所学习医务。虽然当时林月琴只有23岁,却已经是一个具有8年革命资历的老红军了。她为人娴静大方,性格热情开朗,在中央党校的女党员中是较为优秀的一员,曾有不少男同志追求她,而她一心一意地扑在文化和理论的学习上,根本不理会这些事,因而被人称作“织女”。
军委保卫部部长的钱益民曾在红一军团政治部工作过,认识林月琴。听众人说到这里,高兴地接过话头说:“罗主任能遇上这么一个‘织女’,那就再巧不过了!就把这任务交给许建国两口子,别让他俩自己结了婚就忘了罗主任。”在众人的笑声中,许建国点头对刘桂兰说:“我们做个分工,罗主任那儿由我提出,林月琴那边,工作由你来做。”几天后,许建国夫妻来到罗荣桓的住处,侃了一会儿大山之后就提出了当“月老”的事,接着就介绍了林月琴的情况,问他什么时候与林月琴见个面?罗荣桓听了感到有些不好意思,没作正面回答。
在一旁的冯文彬开玩笑地“自告奋勇”:罗主任,怕什么,我陪你去!”“又不是给你提亲,你去干什么?”刘桂兰笑着对冯文彬说。
“他不是脸皮薄吗?我去给他壮壮胆。”冯文彬的话把大家逗笑了。
这时,罗荣桓才红着脸问刘桂兰:“叫我去见面,你们跟人家说好了吗?”“罗主任放心吧,我们不能做冒失的事,已经同林月琴说过几次了。”刘桂兰如实作答,又补充说:“哪天把她叫来玩,让你们彼此熟悉一下。”一个星期天,林月琴被邀到许建国家,她一进门见满窑洞都是客人,多数不认识,不由愣了一下。刘桂兰迎上前拉住她的手,向大家作了介绍。
大家坐在一起说说笑笑。林月琴因为和大家不熟悉,不好意思插话,在一边听大家聊天,默默地笑着。冯文彬是个活跃分子,主动凑上来同她说话,问这问那。林月琴以为他是组织部门的,也没在意,大方地回答。
热热闹闹的窑洞里,有一位戴眼镜的人却坐在一旁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大家笑他便跟着笑。林月琴注意到了这个人,不明白这个脸上写满军人成熟气质的男子汉为何如此矜持,但她心里莫名其妙地对此人有着几分好感,其实这个人就是罗荣桓。一心把精力放在学习上的林月琴竟然“木讷”到如此地步,连刘桂兰向他介绍过的罗荣桓都没有留意。
临近中午,人们渐渐离开了,林月琴忍不住问刘桂兰:
“刘姐,那位戴眼镜的人是谁呀?”“你呀,难怪有人把你比作‘织女’,说的是谁啊?他不就是罗荣桓主任吗?”刘桂兰指着对方笑嘻嘻地说。
林月琴听后脸上一下子红了,不禁“哦”了一声,同时心里若有所悟。
“怎么,害羞了吧?不过你俩还真合得来!大家有说有笑,就你和罗主任不声张,八成是想到一起去了。”刘桂兰半是正经半是玩笑。她忽然打住,对林月琴说:“我们来做午饭。”春天到了,温暖的南风把延河的冰雪融化,熏风吹在人们的脸上有一种非常舒服的感觉。林月琴和罗荣桓的爱情也到了最舒服的时刻,他们已经慢慢地熟悉了,不再那么拘谨了。说来也怪,原先罗荣桓并不打算考虑个人婚姻问题的,拗不过同志们的一片热情,只好和林月琴见面了。但自从与她相见几次之后,他发现自己的态度很快就变了,开始喜欢上这个姑娘了。
林月琴住在中央党校,罗荣桓住在后方政治部,两地之间隔着一条延河。春天的延河水位上涨,无法涉水。两人虽然仅一河之隔,但想见面必须绕很远的路才能过桥相见,要不就得骑马过河。爱开玩笑的人把延河说成是“银河”,这种比喻用在“牛郎”和“织女”身上倒也贴切。
红二十五军的六团政委王平不知怎么知道了罗荣桓被“银河”阻隔的情况,他特意挑选了一匹大白马,派人送到后方政治部,说专门给罗主任的。罗荣桓有了马后过河就方便多了,每天吃过晚饭,他就要骑马出去,还不让警卫员跟着,说去练马。警卫员心里直纳闷儿:罗主任不是早就会骑马了吗?
这原因只有林月琴最清楚。
每当黄昏的时分,林月琴就会站在党校南侧一里以外的延河边,等待白马驮着“牛郎”过河。看到罗荣桓从马背上下来,“织女”马上就迎上前去,他们见面可比天上的牛郎和织女容易得多了。
落日的余晖洒在延河两岸,滚滚的河水仿佛流淌的黄金。
有时,罗荣桓和林月琴坐在鲜嫩的青草上畅谈美好的未来:有时他们徜徉在松软的沙滩上回味硝烟弥漫的过去。在无拘无束交谈的过程中,在双方心里架设着互相了解的桥梁,自然而然的,感情从同志间的情谊向爱情的方向升华……
“你们女同志的态度就是我的态度”然而幸福的生活是如此短暂。
罗荣桓和林月琴结婚后没几天.麻烦接踵而来。罗荣桓也奉命上了前线。
怎么回事呢?
原来林月琴在和罗荣桓结婚之前是结过婚的.丈夫叫吴先恩,也是红军中的高级将领,1955年被授予中将军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