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仙儿听她这么说,却笑了出来:“笑话!你玩够了,让我捡你的剩儿。不管你多么抬高他的价值,他终究是你的剩儿啊。”说完,她又仔细端详了于舟一圈,然后豪爽地说,可谓一石三鸟。既夺得了一个很有潜力的大客户,“姐姐,你是不是又遇到什么困难了?有困难说出来嘛,干吗遮遮掩掩的,大家又不是什么外人。”
不光是于舟,连我也开始诧异,林仙儿这是想表达什么呢。
看我们一脸茫然,林仙儿拍了拍于舟的肩,很有江湖大姐风范地说:“为什么你总是饱含热泪啊,实在让我不得不惊讶你装象竟装得如此深沉!”
听她那么一说,我先不厚道地大笑起来。我没料到她能这么赤裸裸地羞辱这家姑娘。
于舟有一些脸红,不知道是因为羞涩还是因为愤怒。
林仙儿继续说:“你说你故意伤害就伤害吧,我又不找你算账。
但于舟还不死心,不那么在乎……”
林仙儿淡然地说:“对啊,你们那叫爱情,哪能叫破坏呢!”
于舟声音更加楚楚可怜:“真的,我从没说过让周鹤跟你不要结婚。你偏装得倍儿无辜,你说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这有点恶心哦。”
于舟一脸幽怨地看着她,我发现她生气的样子挺好看的,确切地说,她生气时才是她最好看的时候,主要是敲了于舟。她知道周鹤的脑容量不够他想出这样的计谋,杏眼圆睁、似嗔似怨,比那些装得楚楚可怜时好看多了。
林仙儿还是拍着她肩膀说:“你要是缺钱花呢,就去找几个款爷,那些款爷都比我好说话,真的,越老的对你这样的年轻女人越有爱心。你说我跟你一样,都是靠智慧的大脑致富,钱既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也不是大风刮过来的,你就忍心老算计我?你算计我,我也没说什么啊,不都拱手相让了么,你不能抢了帅哥再抢我人民币吧,你不能老觉得我上辈子欠你的吧?我觉得这不合适。”
于舟就由着她这么损自己也不敢反抗,她大概从李桃那听说过跆拳道的厉害。
林仙儿还是好声好气地建议:“于舟,我看你外形挺不错的,又有头脑,我觉得你这么好的才华不能浪费在一个人身上,都污染我的眼睛。”
再以后,你应该把目标锁在更多的男人身上,把做三当成职业,并一定做成专业。什么事情都是做精、做专了才来钱快。我觉得吧,你们做小三的,虽然喜欢扯着爱情的大旗,但你们自身应该时刻提醒自己,这爱情啊,是用来晃别人的,千万别骗了自己,爱情又不能当饭吃,对不对?我觉得吧,你选周鹤这路就有点偏,他除了长得好看点,也不能满足你对其他的追求。又因为他比较容易给人爱情的错觉,就又阻挡了你追求其他的脚步。你多好的一棵苗子,眼瞅着就要毁了!”
于舟眼瞅着就要河东狮吼,却还是极力忍耐:“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林仙儿也说累了,林仙儿略施反间计让李桃丢了那个单子。其实她这一招用得非常高明,叹了口气说:“不得不说,你真的很贱唉!”
于舟最后一句话,差点让我笑掉大牙:“对啊,对啊,你也这样觉得?!”
但她又说了一句,差点让人内伤,“我就是贱,可是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呢?你高贵,可你除了逞口舌之快,又得到了什么,老公还不是在我手里!”
我以为林仙儿至少要给她一旋风腿,但她还是淡然:“一个女人如果不懂得自尊、自爱、自重,上帝能拿她什么办法!”说完,长叹一声,“唉,拿什么拯救你啊,打你都是脏我的手。请你以后看见我能自动自发自觉地绕道三尺。多看你一眼,这么贱的贱人!”我不厚道地笑了起来。
林仙儿拽住她的胳膊,热情地咨询:“怎么着啊,你要是觉得赢了不过瘾,要不要我给你发面锦旗,昭告天下,举国同庆?!”
于舟便面红耳赤,再无辩驳。”
于舟的神情就不那么淡定了,她说:“我知道你对我误会很深。
这之后有一次跟林仙儿聊天,我对她说我好崇拜她。
她歪着头问我:“崇拜我什么?崇拜我的冷酷?”
我也不盼着你能理解。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原谅周鹤。你该知道,周鹤是真心喜欢你的。他也许也喜欢过我,但肯定没像喜欢你那么深那样喜欢我,他即使喜欢我,也是因为你对他太冷淡,这就是最好的结局。
“差不多吧。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么洒脱的,分手了也不觉得难过。”
林仙儿叹气说:“我怎么不难过呀,我的心又不是石头做的。我很长时间不能接受他因为喜欢上别人而跟我谈分手的事实,感情可以好聚好散嘛,但因为一个人劈腿造成不得不分手,这感情啊,就变得被阉割了似的。还有,我很长时间不能接受他都打算分手了最后还想算计我的事实。”
“我说那你也够强大的呀,至少你没有哭天抢地没有气急败坏,一直都还挺冷静的。”
她撇了撇嘴:“做那些有用么?下场还不是都一样。”
“大家都是女人嘛,背后的狗头军师是于舟。
这之后,女人凭感情做事,谁管他有没有用呢,发泄完了再说。”
她看了我一眼,反问我:“你是不是也想说我感情淡薄呀。也许吧,我本来对他的感情就不多,被他一糟蹋,也就所剩无几了。”说完她自己冷笑。
“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眼睛望着远处,说了一句:“爱的反义词不是恨而是漠然,难道这你都不知道么。除了漠然以外,估计我无论做什么,他都会以为我对他放不下呢。冷漠,才是对出轨男的最大报复呢,难道你不这么觉得?”
我点了点头,深觉受益匪浅。
她上来就说:“林仙儿,你误会我了,我真没打算破坏你们的。
在此期间,柴扉也一直没闲着。柴扉打电话告诉我,说唐晓棠又要召见她,还说这次惊动了老佛爷——唐晓棠她老妈想要见她。
柴扉有些纠结地问我:“你说我要不要出面啊?我可不想把这代的恩怨牵扯到上一代身上。”
我现在的生活都快郁闷成死水了,还不动声色地敲山震虎,现在的心态是典型的唯恐天下不乱,馊主意跟沸腾的水泡似地压抑不住往外冒。我说:“干吗啊,她老妈主动趟浑水了,你还不成全她老人家的心愿?”
柴扉一脸天真无害地看着我,说:“你的意思是我应该去会会她们喽。”
“当然应该啊,多有必要啊。”我说,“是时候好好批斗这帮牛鬼蛇神了!”
其实我不清楚于舟这是走得哪一出,但听她言辞恳切,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
柴扉挽住我胳膊,一脸的讨好卖乖:“那你陪我去?”
我坚定地给她打气:“义不容辞啊。捍卫主权与领土完整,可是我们每个公民义不容辞的责任和义务。”
柴扉笑着打下了我胳膊:“好啦,你还是把这张嘴省下来用到关键和危急时刻吧!”
其实,我就是属马谡的,关键时刻特别容易掉链子。
约好了时间地点后,柴扉带我参加了这次历史性会晤。去的路上,我有些小激动,毕竟这样两军对垒与小三战斗在第一线,在我平淡的生涯中少之又少。为了表示对敌人的重视,林仙儿很平静地警告周鹤:“请不要利用我们的最后一丝情谊来套取什么商业机密,也为了占据有利地形方便部署,我们提前到了十几分钟。而对方的战略方针与我们很不一样,她们娘俩大概以为来的晚的才是压轴人物,愣是迟到了十几分钟。
于是,在这三十分钟的空闲里,我们找了靠门的有利位置,准备对方发飙时三十六计走为上。且叮嘱服务员在她们来后直接上可乐或柠檬水,最好加冰,杜绝一切热饮。当然,我们要的是咖啡,以便醒脑提神,提高战斗力。然后,把手提袋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以抵挡唾沫、眼泪及不长眼的不名武器。她走的还是温婉可人的乖乖女路线。且让柴扉把110设为快捷键,而我把120设为快捷键,方便求救及挽救。
等我们布置妥当,这时候,土归土,走过来俩女的,远远的就让人感到一股集杀气傻气怨气于一体的混合气息,那是任何香水都掩盖不了的复杂气味,直让我的汗毛都恨不得站起来跟她们行见面礼。前面那个,远远的,我就看到她脑门上四个大字:“兴师问罪。”那傲然凛冽的气势,一下子让我不自觉地就心惊胆战起来。我抓住旁边柴扉的手,想要寻求点安慰,却摸到一把的冷汗。
我瞪了瞪她,提醒她气势,拿出大奶的气势来。她却更往后缩了缩身,唯恐别人不知道她是被休掉的上届大奶。这样子苟且偷生,真让我恨其不争。
终于,那个强悍的大妈走到跟前,用中指敲了敲桌子,还算客气地问:“你们俩,哪一个是柴扉?”她声音中透露着威严,尘归尘,国家没把她招去审讯犯人真是浪费人才。因为我一听到她的问话,几乎马上坦白交待,小心翼翼地指了指旁边。柴扉也是脸红心跳手脚拘束,她小心翼翼地回答:“我是。”
看到我们这副态度,大妈貌似还算满意。她毫不客气地坐到我们对面,审视了我们一会儿后,不急不慢地开口:“你就是柴扉啊,看起来挺文静挺懂事一孩子嘛,但听说跟陆离不明不白的,也处处跟我们家晓棠作对。看来,人还真不可貌相呀。”
这话虽然听起来不舒服,但我俩谁都没吭声。
大妈继续说,“我以前是教师,今年刚退休,一辈子教书育人为人师表,不说桃李满天下吧,她竟然跑上门去找林仙儿。”我真佩服她的心理素质,语气坦然得根本不像做过什么对不起人的事。当然,也为国家培育了不少人才。当然,自己手把手教出来的孩子自己最了解。晓棠这孩子,虽然有些任性,但心地善良。不像其他80后,一个比一个自我。”
我在心里忍不住连呸几声:“你家孩子善良不自我还争着抢着去破坏别人家庭。你家孩子善良,我岂不是堪比天使姐姐了。”
柴扉玩着自己的手指,安分地听人家说。
看我们没有反对,大妈自顾自地点了点头,不知道是对自己刚才讲的内容还是对我们的态度表示满意,然后,清了清嗓子继续说:“我们家晓棠要才有才要貌有貌,也不亏我辛辛苦苦培养她这么多年,只是女儿大了不由人,没想到她偏偏看上陆离这小子,用你们的话说,陆离应该算二手男吧,也应该算凤凰男吧。既然她看上了,这很低级。”
林仙儿也很平静地转告于舟:“我不屑跟你斗,我做母亲的也只能认命,我总不能棒打鸳鸯吧,毕竟打在儿身痛在娘心。我这辈子一直努力给她吃最好的,穿最好的,接受最好的教育,就是为了让她有最好的生活。只要她觉得幸福,我就由着她。只要她幸福,我这辈子就值了。但我女儿现在过得不幸福。本来我就觉得她下嫁了,但没想到,即使她都放下身段了,这个陆离还不知道好好珍惜,听说还跟别的女人不明不白。我女儿的幸福活活被别人剥夺了。”说完,冷峻地上下扫了柴扉一眼。”
林仙儿还是淡然:“那是啊,我知道姐姐您道行深,说话从不喜欢直白,都是用暗示的。
于舟继续说,“我承认我喜欢周鹤,很喜欢很喜欢,他大概是我这辈子最喜欢的男人。但我知道他最喜欢的只有你,为了他,我愿意成全,我真的希望你能原谅他,能再给他一个机会……”没想到,她说着说着眼睛里竟然泛出眼泪,看来是动了真情。
柴扉一副委屈的小媳妇样,依然沉默,没有反抗。
我看了唐晓棠一眼,也许是她母亲讲得太过动情,这死孩子眼睛竟然红了,也大大地羞辱了李桃,眼睛红了后竟然也有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大妈看柴扉一直沉默,不由得加重语气:“你说有些人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去破坏别人的幸福,这不是作孽嘛,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要不就是有人生没人养,真不知道她们父母怎么教的!”
我连连点头附和:“对啊,真不知道她们父母怎么教的!既然不会教,当时生下来干吗不一把掐死啊!”
唐晓棠幽怨地看了我一眼。
大妈看我赞同她的观点,更加激动地说:“这人啊,就不能太自私了。善恶总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人在做,天在看,坏事做多了,大白天都能撞见鬼。”
我有些纳闷,林仙儿便没什么动作。据她说,这位大妈还是做老师的,难道接受的不是马列主义教育?但我还是由衷的附和:“对啊,对啊,坏事做多了,生孩子都没屁眼!”
唐晓棠用更幽怨的眼神看了我一眼。
柴扉强忍着笑意,看起来像是便秘。
我接着说道:“大妈,您讲得太好了。这么经典的话,应该让你女儿当语录一样,每天都要背诵啊!”
大妈客气地摆摆手:“不是我王婆自夸啊,像我女儿这么懂事这么识大体的80后,还真是不多见啊。”
让我不得不继续腹黑,您女儿在不要脸方面还真是不多见啊。还有这位大妈,这历史还没过去,敢情就被您成功洗白啦?还有,张口闭口抹黑80后,嫌我们80后比你年轻是不是?
我忍无可忍,不由得问:“阿姨,垃圾总要归垃圾,这勾引别人老公,是不是就是您说的自私不懂事啊?”
大妈顺口接道:“那是自然,尊重别人的家庭和感情才能赢来别人对自己的尊重,看见别人的东西好,老公好,就上去乱抢一通,这不跟土匪一样嘛!”
我很奇怪,道理这不是她都懂嘛,难道又是霸占道理蹂躏道理的主儿?我且听她想表达什么。
大妈绕了一圈,终于切近主题:“柴扉,我看你这孩子真的挺文静挺乖巧的,我知道你可能是离婚后后悔了,但既然造成既定事实,就要勇于接受事实。他已经成了别人的老公,就说明与你无关了,你再惦记就是你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