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德:“大多数”这个词用得好,应该肯定是一个巨大的进步,可那“少数”也是不得了的。当然,相信反对票中大多数也并不是因为他的种族身份而反对的。
就在前几天2012年美国总统大选中发生的一件事,也耐人寻味。5月8日西弗吉尼亚州举行的民主党总统预选中,狱中服刑的罪犯贾德竟然获得了超过四成选民的投票支持,支持率也仅次于总统奥巴马。让我百思不解,怎么解释才合理呢?
奥巴马本不应该是美国第一位黑人总统,要说“政绩”,他远不如1995年海湾战争英雄鲍威尔。鲍威尔如果角逐1995年白宫宝座,他就很可能成为美国第一位黑人总统。但他老婆阿尔玛却坚决反对,并说:“如果你参选,我就离开,你一个人去当总统吧!”“闹不好,我丈夫就会成为第一位被暗杀的黑人总统!”
奥巴马成为美国首位黑人总统后,美联社报道:“美国涉及种族歧视的人身攻击、辱骂及毁坏公物等行为开始增多。”从加利福尼亚到缅因,和往年相比,涉及种族歧视的犯罪正“数以百计”地增加。美联社最后评价道:“这些现象突显了美国社会顽固的种族主义。”
草莓:可是不管怎么说,他毕竟当上了总统,至少说明这是主流。
恩德:所以我说是一个巨大的进步,但种族歧视依然存在。是美国、英国、加拿大早就取消了歧视少数民族的法规,但是这就代表着没有歧视?真要明目张胆地歧视别国移民,确实也不是。但是,只要有机会,有一个说头,歧视你没商量!一般情况下,大多数人是不打你不骂你的,也不会砸你的窗子,因为这明显违法,所以,为了表现得很有修养,他们可以表现得和颜悦色。
草莓:对一个陌生国度来的人,且是较为贫穷的国家,本地人心里有优越感也是理所当然的,就如上海人面对中西部省份的人一样,作为商人,在这些人面前多赚一点钱也是较平常的事。这些也是移民在相当长的时间所要面临的一个环境,它需要从一个外乡人向本乡人转变的一个过程。
异域浪人:我同意草莓的想法,说种族歧视好像还是有些过分了。虽然我作为新移民,也感觉什么都不顺利,找工作、薪水……一方面自己条件不好。可是,加拿大政府都承认了的学历,雇主他就不承认,你奈他何?入了职,你薪水总是比欧美来的人低,甚至低过非洲的。是啊,除了学历,还有语言也不过关,影响工作,可那些过了关的老移民又怎么样?有几个进入了公司的高层?但这与种族歧视没有关系。
恩德:那我再引用一则《明报》消息,有关加拿大的,据麦马士达大学(McMaster University)社会科学家斯威特曼(Arthur Sweetman)研究发现,有色少数族裔移民与土生国民比较,收入差距维持更长时间,延续到第2代,甚至第3代。这又怎么说?
是我多心了,是少数加拿大人不友好,大多数人是善者,是吗?那我们又回到前面说的话,我们少数民族薪水为什么比当地人低?只不过歧视的方式不一样。
这里还有另一篇文章,来说明在移民国的中国学者——这些以儒雅著称的人士,到国外后,却集体性地把金钱看得那么重要,甚至有些变态,这成了一种较普遍的现象。如果是刚刚登陆的移民倒也罢了,可经过多年打拼后,其背后发生了什么?
家庭——生活在美国的学者夫人:在美国,来来往往的女人中,中国大陆妇女一下就能被辨认出来,不施脂粉、打扮落伍、郁郁寡欢、愁眉苦脸。
在美国,从中国大陆出来的妇女,特别是学者的老婆最苦。不仅从物质上,更从精神上。省吃俭用、打工挣钱,做着自己不喜欢的事,端盘子、做用人,即使以前你在国内是医生、讲师。最可恶的是一些丑陋的中国男人,即使他自己有足够的salary(薪水)养家,可是嫌钱存得不够快,从老婆一下飞机起,就告诉老婆要去打黑工,因为别人的老婆都这样。不会几句口语的老婆就这样被丈夫逼着满天飞去找工作,一边走一边掉眼泪。
老公绝不会陪着去的,因为他要锻炼老婆在美国的生存能力。等你在外面打工受了洋鬼子的气哭着回家,老公不会安慰你,只会数落你不适应美国生活,并且振振有词地说,这是在美国。等你有了想回国的念头,老公会把孩子搬出来,一切为了孩子,你只能眼泪往肚子里流,日复一日打工做家务。
一年半载过去了,老婆英语进步了,会开车了,家里的存款多些了,老公又发话了:“不是我当初逼你,你现在能这样?现在我们有些钱了,最好我去重新念个热门专业,为了我们家,为了孩子和你。”
于是老婆又开始了更为艰巨的打工生涯,苦活累活全干遍,并且思想逐渐麻木,自己不修边幅,还看不惯刚从国内来穿得漂漂亮亮的还没打工的女人,给她们灌输打工的观念:“我们中国人不是出来享福的,穿那么漂亮待家里做啥?打工去,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结果说得别的女人有一种犯罪感,也迈上打工的行列。女人们又重复着自己相同的故事。
几年过去了,老公拿了学位,找到了不差也不好的工作,孩子也大了,老婆该停止打苦工了。且慢,老公又发话了:“你不打工在家闲着做啥?赚一个钱是一个钱,将来我们要买新车,买房子,孩子要上大学。”
老婆想不出不打工的理由,硬着头皮上,反正自己是个打工熟手,为了这个家,就牺牲了自己吧!
直到有一天碰上了几年前打工时的旧友,她大惊小怪怎么你还在打工:“我computer master(计算机证书)都到手了,找了一个五万的工作,赶快去念书去,别傻了。”
于是老婆有了重新读书的念头。说给老公听,一拍即合。
老公早有此念头,只是碍着学费贵,怕老婆基础差,钱打了水漂。现在是老婆自己下了死决心,事情已成功了80%,将来两口子都挣大钱,多么惬意的事!老婆于是背起书包进了电脑速成学位班,一进教室,学生三分之二是疲惫的半老徐娘的中国大陆妇女,心里坦然多了。
经过一年多的挣扎,在老公的帮助下(这时候老公再不提锻炼能力之类的话了,他帮你理解、分析、做作业,甚至可以陪你上课,就差陪你考试了。让老婆终于感觉到离开祖国后的第一丝温暖,更加发奋图强,在学位面前视死如归),而且自己好歹也是读书出身,日夜拼搏,只差吐血,终于学位到手了。然后马不停蹄地去面试,找到了一份日思夜想的正式工作,老公孩子也对你另眼相看。
可是老婆近乎神经衰弱,青丝变白发。再过几年,买了房子,添了新车,梦想的一切都有了,可是自己的心里明白,失去的远比得到的多。看着镜子,你不敢相认,那个满脸沧桑,一身疲惫,憔悴不堪的老女人是当年如花的自己吗?从此不忍再去照镜子了。
日子还长,面对日益世俗的丈夫和中国孩子美国孩子坏毛病占全的孩子,日子还得过。
大街上的来来往往的女人,中国大陆妇女,特别是学者的老婆,一下就能辨认出来,不施脂粉、打扮落伍、郁郁寡欢、愁眉苦脸。生活中,家人对她们要求太高,压力太大,在美国她们是被赶着一步步往前跑,换来的一切被当做理所当然。如果达不到要求,则被家人,甚至一些已成功的女人视为没能力,怕苦怕累。
可是并不是每个大陆女人都是钢铁做的。其实,奋斗很多年,许多女人在美国什么都有了,就是没有心情,她们为家人付出很多,可是得到的爱与理解很少。奉劝大家给移民美国的中国妇女松绑,丈夫不再逼妻子,孩子理解母亲。让她们在异邦开心活着,不再忧郁,不再暗自流泪。
任我评说:海外生活累,主要是缺乏认同感:我也是一个女人,虽然也跟随老公东去美国,他还算有些人性,能干多少算多少吧。
在美国生活压力并非都那么大,有时候,我也感觉奇怪,也去想,我们这些人在国内都是养尊处优的人,到了美国怎么都像被孔方兄俘虏了,成了赚钱的机器?如果说移民一开始是为了生存打拼(好像也没有那样严重),可是后来呢?生活相对稳定下来了,为什么还拼着命赚钱?从中国出来前,我们似乎并不打算这样做的,我们打算是来美国过好生活的。但是一到美国全都变了,我们只会拼命地挣钱。
在国内,我们为什么不这样做?我们也可以在眷顾本职工作外,去找“外水”的,且很方便的,找的钱也比较轻松,因为都是本职工作,可远没有这样卖力。
国内国外为什么会发生这样大的变化?这可能是所有新移民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是生活压力?可哪里来的生活压力?如果在中国,那些从内地到沿海打工的打工仔,举目无亲,只能自己照顾自己、只能自己拼命打工挣钱的话,那么,我们这些海外移民,由于打工工钱较高,支付生活开支都不费太大的力气。
最后我终于想通了,我们就像嫁出去的女儿,就算嫁了一个大户,可毕竟不是自己家,所以心里很紧张的,怕婆婆对自己不好,怕老公对自己不好,怕……所以自己通常是要为自己多藏一些私房钱的,以应付不时之需。移民又毕竟不是出嫁,如果美国这个国家是我老公,它是不会平白无故给自己钱的,它对谁都一样,只能自己挣了。
说到底,恐怕是一种客人的心态,恐怕有一种对美国的不认同在里面,这就自然形成了一种莫名的危机感,甚至因为潜藏最深,我们通常没能发现,但它却有强大的能量,左右着我们。
我们来美国,不是为了挣钱,过好日子,还能有什么呢?
读完这篇文章,如果心里面有些困惑,认为它缺失点什么,那么下面这篇文章可能就能成为它的注脚。
逐渐地,我们需要进入心灵深处,把握一些非物质的,却同样是生活不可或缺的东西,那就是与生俱来的一种独特的性情、习惯,有着强烈的文化背景的力量。它很强大,你可以完全漠视它、蔑视它,但它却始终不能离开你的左右。
文化冲突:边缘人的感觉:总有这样一种感觉:自从踏上美利坚的土地,自从走进一个全新的世界,主动或被动地接受着另一种文化,自己便是生活在边缘中。
这个边缘,无须在生与死爱与恨之间抉择,却也时时在提醒要把握自己;这个边缘,并非已濒于危境险境绝境,但又间或进退维谷。
在学习了解了被认为是近乎于完美的社会体系及其运作,看到它已经创造出来的极其丰富的物质财富时,不禁要问:难道自己体内老祖宗留下的五千年文明就从此灰飞烟灭?
在耳闻目睹为富的,花园别墅游艇跑车;而受穷的,居然在大热的天里,连一台电风扇也买不起后,则感慨道:不患寡,而患不均。
在习惯了千篇一律“How are you doing?”“Fine,Thanks.”(“你过得怎样?”“很好,谢谢。”)的寒暄,懂得了美国意义的“朋友”,那保持一定距离的交往方式后,不由得想起从前那些可以秉烛夜谈,或愿意两肋插刀的旧友。杜甫面对情薄义淡的新友而忆起昔日情浓意笃的旧友时,曾说过一句:“今雨不来,旧雨来。”对于蓝眼睛白皮肤的今雨们,从未敢期盼他们“该出手时就出手”。
在不得不选择便宜的鸡腿、土豆、香蕉日日佐餐时,常常会怀念那咬一口便满嘴流油的蟹粉小笼包,那淡中带鲜的皮蛋瘦肉粥;常常也会从记忆中搜寻那红红的冰糖葫芦是酸里透着甜,还是甜里裹酸?那好吃又便宜的麻辣烫是烫中带着辣,还是麻中溢着辣?尤其是尝过几家美式中餐后,满腹狐疑:这些厨子们何德何能,竟然能将各俱风味的中国菜肴无论品种一律做出同一个味道。想来能将中国菜标准化,如同肯德基、麦当劳、汉堡王,确也需要些本事。
在得意于那份独自驱车,行驶向慕名已久的名城名景,领略一马平川的潇洒之时;痛苦于车因“年纪大”了在冰天雪地里打不着火时;担忧着出车祸的厄运随时会降临到自己头上时,又会想起公交的诸多好处。
在拜访过几座大都市小城镇后,诧异于这美国的市镇竟是一个模子里塑出来的。小时候,从地理课本里学到过:“中国地大物博,物产丰富。”现在相较之下,倒是这脚下的土地除了当之无愧谓之地大物博,更是地广人稀。走在回家的路上,四下一瞧,方圆几里竟无人影,顿觉可怖的情形下,会浮想起国内那处处熙熙攘攘人山人海的街头巷末。
在看到美国大学的本科生宿舍都是两个人一间,而自己也拥有一间属于自己的“陋室”,虽然简单得只容得下睡觉写字,但也比国内大学里七八个人挤一间的条件要好得多。这也许就是老美强调的privacy和space(隐私和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