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浴火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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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废墟之上——又见机床飞旋(2)

渴盼中的春风化雨

距离“5?12”特大地震过去已经100多天了,在这段难忘的日子里,东汽人经历感动、铭记感谢、学会坚强、收获感悟,目睹了一个“东汽巨人”从废墟中迅速站立起来的过程。尤其令人难忘的是胡锦涛总书记的深情寄语、吴邦国委员长的热切关心、温家宝总理的倾情牵挂、李克强副总理的有力支持。温家宝总理连续两次到东汽视察的动人场面和亲切话语都令人十分感动。温总理第二次离开东汽时说过:“我会再次到汉旺、到东汽来看望大家。”这句话时刻在东汽人耳边回响。大家想,作为这么大一个国家的总理,他的工作无比繁忙,真的还会再来东汽看望大家吗?

2008年9月1日,东汽人心中的疑问有了准确的答案。这天,温家宝总理第三次来到了东汽,并专门到汉旺基地和德阳分部指导恢复重建。大家像前两次一样从内心深处感到无比激动又分外亲近。在国务委员、国务院秘书长马凯,四川省委书记刘奇葆,省长蒋巨峰,德阳市委书记方小方、代理市长陈新有等领导的陪同下,温总理下午到达东汽主机四分厂。温总理一行来到职工群众中间,人群立即热烈欢呼起来。人们连连喊着:“总理好!谢谢总理!”温总理也深情地问候大家:“同志们好!大家辛苦了!”面带微笑地与东汽在场的员工一一握手,许多职工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东汽遭受地震灾害的重创后,职工们强忍内心的悲痛,都鼓励自己要坚强,要勇敢面对并战胜这场灾害。大家明白,要不是总理在地震发生后第二天冒着余震危险亲临东汽,紧急调动各方力量前来支援,将会有更多鲜活的生命消失在废墟中。今天可敬可爱的温总理又来到大家身边,人们见到他就像见到自己的亲人一样,就像受到惊吓的孩子见到父母一样难以控制情绪,激动的泪水一下子夺眶而出。这一刻,东汽人感受到党和政府的关怀是如此的温暖,全国人民的关心和帮助是如此的感动人。

人们一进入主机四分厂,现场呈现的是一派紧张有序的生产景象,要不是墙壁上有许多大大小小的窟窿、裂缝,厂房的梁柱上有厚厚加固的钢筋、水泥,就根本看不出这里竟然是极重灾区的生产现场。此情此景也让温总理一行深感欣慰和感动。在车间大门口的展板前,东汽负责人张志英、何显富向温总理认真汇报了企业恢复重建和开展“百日决战”的工作情况。当温总理听说汉旺基地的主机四分厂、船机分厂、铸造分厂都已恢复生产,每天还有1000多人在这里上班。东汽震后还能完成2000多万千瓦年产量,在手订单已经超过500亿元,整个生产基本达到震前水平;同时对受灾职工家属进行了全面安置,东汽新基地建设与职工永久住房都已破土动工时,温总理不住地点头赞许,并表示感到非常高兴。

温总理在厂房里看到飘扬着的“抗震救灾、重建家园,工人先锋号”、“四分厂自救队”、“青年突击队”的旗帜,就停下了脚步,指着红旗鼓励说:“大家好,辛苦了。我希望你们就像这面旗帜上写的那样,继续发挥工人主人翁作用和青年突击队的作用,一定把东汽恢复重建工作做得更好。”温总理来到总装台位前看工人们都在紧张忙碌着,他赶紧走上前去问候:“我可以上去看看吗?”“总理,没问题,上面很安全。”“这台机组已经完工了吧?”“是的,已经装配完了,很快就发往电厂了。”看到操作台上放着一本总装工艺和检测尺寸记录本,温总理俯身拿起来仔细翻看。“总理,这是尺寸记录卡,每个零部件的情况都要记在上面,然后分别存档和随产品一起发到电厂。”温总理微笑着点头并说:“请大家都过来,我想再讲几句话。”人们闻声迅速围了过来。

温总理用坚定高亢的声音说:

“同志们,这是这次大地震以后,我第三次来东汽。上一次来的时候,我讲过这样一句话,‘东汽是压不垮的巨人’,事实证明,在短短的100多天里,东汽站立起来了。生产不仅恢复了,而且基本达到震前的水平。我要向东汽人致敬!谁都知道,在这次地震中,大型企业损失最严重的就是东汽。我们一起工作的许多战友现在不在了,厂房一度成为废墟。但是,东汽人坚强勇敢,在废墟中恢复重建,这就是东汽精神。东汽精神就是自强不息的精神、百折不挠的精神、艰苦奋斗的精神。恢复重建工作依然很艰巨,我曾经提过三点要求,就是要把东汽建设得更加科学、更加安全、更加可持续。今天,我想再提一点要求,恢复重建,绝不是原有厂房、设备的复制,而是要向更高的标准前进。也就是我们提出来的,要把东汽建成管理一流、技术一流、设备一流、质量一流的新东汽。我相信,一个崭新的东汽,会在大家的手中巍然屹立起来,它还屹立在东方!”

温总理深情的话语激发出人们的阵阵掌声。张志英总经理代表东汽职工向总理承诺:“我们一定会努力工作,按照总理指示把东汽恢复重建好。”得到了党中央、国务院以及社会各界的关心支持,在废墟上崛起的东汽人由此也更加燃起了重生的希望。温总理当天下午又马不停蹄地来到东汽爱心家园南滨板房安置区,专门看望受灾职工家庭。东汽职工黄小平当天就通过口述,由同事杨琴书面记下了这段难忘的记忆:

“2008年9月1日,一向宁静和谐的德阳东汽爱心家园南滨板房区今天显得跟往常很不一样,这是自6月中旬以后职工们搬到新家以来最热闹的一天。因为今天,有一位特别的客人要来。下午3点钟,太阳烤得人浑身是汗,但是大家仍旧早早地在门口耐心等候着。人群中有的抱着小孩,有的搀扶着老人,还有人手捧着鲜花……大家激动地议论着、耐心地等待着、热切地张望着。我抱着不满四岁的女儿,牵着妻子的手,在地震后的新家门口一动不动地望着爱心家园的大门。我有些激动,久久不能平静。地震发生后的这100多个日日夜夜,每一个普通东汽职工心里都有太多难忘的东西。望着眼前的人群,从他们脸上的表情我知道,虽然我们彼此不是那么熟悉,虽然我们有着不同的遭遇,但是此刻我们却有着同样的心情。时间在等待中一分一秒地过去,5点40分,一辆大客车缓缓驶入我们的新家园,人群开始激动起来,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喊了出来:‘温总理来了!温总理来了!’

“我站在家门口远远地望着,总理下了车,步伐很稳健。他穿着一件普通的白衬衫,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他向大家招手,显得和蔼亲切。人群中有人喊:‘温总理,我们想您。’还有小孩子天真的声音:‘温爷爷好,温爷爷好……’总理带着笑意朝我家的方向走来,一步、两步,越来越近。‘可不可以进来坐一坐?’总理走到我家门口,带着笑意亲切地问。我牵着女儿的手,心里的紧张和激动难以形容。‘可以。’我用四川话说完,随即进门欢迎总理进来。总理一行人走进我的家,小小的板房顿时热闹起来,这是第一次有这么多人到家里来。我显得有些慌乱,忙搬来厂里发的椅子请总理坐。总理依然一脸慈祥:‘这个,你坐,我坐那个。’总理把椅子让给我坐,把旁边的小板凳移到我对面,然后又往我面前挪了挪。

“我不好意思地坐下来后,总理才在我对面的小板凳上就座。我平生第一次如此近地面对我们的国务院总理。虽然,总理在我们的心目中一直是那么亲切随和,当真正见到了,并且亲身体会到他对一个普通工人的尊重和关爱时,我内心有说不出的感动。我看着眼前这位慈祥朴实的老人,觉得他比电视上看起来更温和,更年轻,给人一种亲切熟悉的感觉。‘这是我第三次来东汽了。’可能是看到我比较紧张,总理先开口跟我说话。‘感谢总理对我们的关心。’我激动地说。‘房间如何啊?好不好住?看来还是挺好的。’总理笑着观察了一下我的家说。总理的普通话说得很好,语气也很温和。我心里不再那么紧张了。‘房子很好,吃的住的都很好,只是有点热。’我用四川话不好意思地回答,有些担心总理听不明白方言。但是总理似乎对四川话并不陌生,他听完我的回答后笑了。在一旁的公司党委书记何显富说:‘厂里的职工宿舍已经开始建了,估计明年年底就可以建好。’总理听了满意地说:‘好,好。’说完,他看见我四岁的女儿站在旁边,于是笑着把我的女儿抱在怀里继续问我:‘亲人都安全吗?’我说:‘都安全,只是房子垮了。’总理一边点头一边说:‘人安全就好,房子垮了还可以重新盖。’

“总理如此关心我的家人,让我再一次深深感动。我看见总理的白衬衫已经被汗水浸湿了,但是他仍然不顾天气炎热,紧紧抱着我的女儿,仿佛那就是自己的孙女一般。‘地震后,你们的收入跟以前的差别大不大?’总理接着问我说。我老实地回答说:‘没有什么差别。’总理又一次安心地笑了。他看见房间里安放的电视机说:‘看奥运会了没有啊?’我开心地说:‘看了。厂里在我们搬进板房之前就把闭路线安好了,屋里头的家具都是在搬进来之前就有现成的。’陪同总理一起进来的公司领导笑着说:‘这都是全国各地给我们职工捐赠的家具,板房修好以后就一起安置好了。’

“总理满意地点点头,‘现在恢复生产了,你们的工作情况如何呀?’‘工作很饱满。’我说,‘我们汉旺基地早就已经恢复生产了,这段时间我们一直在边加固边生产,时间很紧凑,没有一天空闲!’‘平时还有时间组织学习么?’总理关心地问。‘我们一直都在学习,白天工作,晚上有时间就学习。’我说。总理赞许地点了点头说:‘这样好!’总理和我轻松地聊起了天。我逐渐地忘记了紧张,觉得眼前这个慈祥的老人不像总理,更像一个对晚辈无比关心的长辈。‘你是哪个分厂的,干什么工种啊,在东汽工作多少年了?’总理亲切地询问我。我回答说:‘我是铸造事业部的,现在是模型高级工。1993年进的厂,已经来东汽15年了。’总理‘哦’了一声说:‘你已经是老师傅了嘛,高级工过了以后是什么职位啊?’‘高级工过了是技师。’我回答。‘希望我下次再来东汽的时候啊,你已经是技师了。’总理拍着我的肩膀笑着说。

“我那颗逐渐平静下来的心此刻再一次激动了起来,我望着总理带着几分期许的慈祥眼睛说:‘我一定努力。’总理握着我的手点了点头,然后挥手跟我和我的妻子、女儿告别。跟总理短暂的10多分钟谈话,成为我人生中最难忘也是最宝贵的经历,我和我的家人将永远珍藏在心里。其实,我心里有很多很多的话想跟我们敬爱的总理说。我想跟他说,感谢他对我们四川人民的关爱,感谢他对我们东汽的关心,感谢他对我这个普通工人的关怀和鼓励。我还想告诉他,我们东汽是一个很好的大家庭,在大家感到绝望的时候,是这个大家庭给了我们依靠和希望,没有让我们挨饿,也没有让我们没地方住。我更想告诉他,我们东汽人都很争气,没有辜负他对东汽人的一片深情和希望,在灾后的100多天里,我们一直很努力地在重建家园,一直记着他对我们的嘱托,一直记着国家交付给我们的重任……

“总理在人群的欢呼声中向大家挥手告别,日理万机的他为了灾区的恢复重建和灾区百姓的安定生活又开始了下一站的行程。我望着总理离开的背影,觉得还有很多心里话哽在喉头。我还想跟他说,我们全家都盼望着他第四次来东汽的时候能再来我家做客,还要告诉他,那时我已经考取了技师……相信那时候,我们的工厂一定比现在更先进,家园也比现在更美丽。我更要告诉我的女儿,那个曾经抱过她的慈祥爷爷,就是受我们广大人民景仰爱戴的温总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