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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管理之道(1)

抛弃私心杂欲——以其无私,故能成其私

[原文]

以其无私,故能成其私。(《老子·第7章》)

[今译]

正是由于领导不自私,所以能成就他自己

[按语]

河上公:圣人为人所爱,神明所佑,非以其公正无私所致乎?人以为私者,欲以厚己也;圣人无私而己自厚,故能成其私也。

王弼:无私者,无为于身也。身先身存,故曰能成其私也。

薛惠说:“夫圣人之无私,初非有欲成其私之心也。然而私以之成,此自然之道耳。

姜子牙回答周文王“领导如何展开工作”这个问题时说:“要安详稳重而心气平静,要宽柔有节而胸有成竹,要善于听取意见而不固执己见,谦虚谨慎而正直,处事公正而不怀私心。”

领导应做到公、正、明、大。领导能公,他的心自然没有私欲;领导能正,他的心自然不存偏见;领导能明,他的心自然没有隐情;领导能大,他的心自然深涵广博。领导自己的心不同于常人的心,让它与万物同体,与日月同辉,与天地同行,这样就基本做到了“公正明大”。人心之所以无法和天地一般大,就在于存在私欲。抛弃私欲,心中就只有一个公字了。

伤害领导者形象的,莫过于私心莅事,私心断事,私心处事。平常人可以有私心,他的私心只局限在一人一身而已;领导者不能有私心,有私心就失去了公心。理天下大事的人,首先要以大公无私来应付天下。澄清己心来审理,平静己心来论事,公正己心来待人,宽大己心来应物,镇定己心来处变,这是领导人物的无上心术。

在大道理上谈论大公无私容易,在实际中做到大公无私困难。生活中,真正能舍己为人,舍己成就别人的领导有多少呢?公正就会无私,无私就会宏大。私心为己的人,常以人为私,常以物为私,但最后往往身与物相违,人与己相违,心与理相违,事与行相违。“大道之行,以天下为公。”子贡问孔子:“什么是三无私?”孔子回答说话:“天无私覆,地无私载,日月无私照。按照这三条去做,是三无私。”舍己为人,别人就信服;舍己为国,国家就信服;舍己为天下,天下就信服。历代的圣君贤主,清官廉吏,无不以牺牲精神服务于国家,服务于民族,服务于人类。人生当以服务为目的,不以索取为目的。为朋友服务,就会得到朋友;为社会服务,就会得到社会;为国家服务,就会得到国家;为人类服务,就会得到人类。这是永恒的道理。

范仲淹当宰相时曾经办理过这样一件事:他挑了一批精干的官员,到各地去检查看看那里的官员是否称职,不称职的就在名册上画一个圈,结果有不少官员的名字被圈起来了。他的手下知道范仲淹要把画圈的人都免去官职,就劝他说:“您勾掉一个的人名字是件容易的事,可您知道,这一笔下去,他的一家人都要哭了。”范仲淹说:“一家人哭,总比千家万户哭要好。”原来,那时官风败坏,一人当官,他的子孙跟着当,而且当官的只知道敲诈勒索百姓,不管百姓死活,范仲淹就是不让这样的人再当官,他们一家人当然要哭了。但在他们管理下千家万户的百姓都要哭了。范仲淹的公正得了人们的广泛称赞。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领导者首先忧虑的不是个人的事,而是天下的大事;等到天下人都快乐了,领导自己也就快乐了。将自己的快乐和众人一起分享,众人将快乐着他的快乐;将众人的忧愁当成自己的忧愁,众人将忧愁着他的忧愁。乐以天下之乐为乐,忧以天下之忧为忧,能这样做的人,很少有不能成为领导的,很少有不能领导别人的。

以人才为中心——道大,天大,地人,人亦大。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

[原文]

道大,天大,地人,人亦大。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老子·第25章》)

[今译]

道大,天大,地大,人也大。宇宙间有四大,而人就是其中之一啊。

[按语]

《大戴礼记·曾子大孝》篇:天之所生,地之所养,人为大矣。

《说文·大部》:天大、地大、人亦大,故大象人形。

劳健:盖古常称天地人为三大,老子引用古语,又加道为四大也。

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一个领导再神通广大,也有“玩不转”的地方;要想让事业发达,买卖兴隆,没有得力的人才相助,是难以成功的。因此一个成功的领导者,不但要有横刀跃马、驰骋沙场的将才,也要有知人善任、统率三军的帅才。以人才为中心,集众人之所长,依靠众人的智慧、力量,才能成就大业。

现今社会是个多元化的有机体,人们的价值观念、人生理想、生活信条,丰盈驳杂。身为领导者,把如此形形色色的人们团结起来,尤其是有才华学识者,使他们拧成一股绳,着实不容易。那么,怎样才能团结好下属,当然因人而异。古人在这方面为我们提供了不少有益的智慧和经验。

西汉末年,当光武帝展开地图,观看他率领将士浴血奋战,平定的全国混乱局面,总结平乱的战绩时,他不禁茫然,便对邓禹道:“天下如此辽阔,如今我才平定了一些小郡,要到那年那月,才能使全国安定下来呀?我真是没有把握呀!”

邓禹回答说:“的确,现今天下群雄兴起,战乱不息,前景不测。但是万众都盼望着明君的出现。自古以来,兴亡都在于仁德的厚薄,而不在于土地的多少。只要您不灰心丧气,一心一意积王者之德,最终天下一定会归于统一的。”

刘秀信其言。半月余,他率领将士击败了称作“铜马”的农民军。对那些愿意归降的将士,非但不治罪,反而维持原职让他们参加刘军,继续作战。对其统领们还一一封侯,并下了一道命令,投降军队不予整编,维护原纺制,各叛军将领仍复原位,带领原部下参战,本部不作干涉。刘秀这样对叛军恩宠有加,以致使他们都不敢相信,心中不免充满疑惑及不安。但刘秀为了观察实际反应,经常一个人单骑巡视各营地,若有人此时想行刺的话,那可是件唾手可得的事情。然而,众叛军将士见刘秀如此诚恳,便产生了景卿之心,都异口同声地说:“刘秀能推赤心置人腹中,诚恳待人,不怀疑我们,真乃是一位度量宏大的宽仁长者。以前我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腹,怀疑他居心叵测,回想起来实感惭愧。为报君主的知遇之恩,上刀山、下火海我们在所不辞!”从此以后,这些降将跟随刘秀南征北战,披荆斩棘,赴汤蹈火,为最终平定天下混乱,建立东汉王朝,立下了汗马功劳。

刘秀他诚恳待人,以君子之心度他人之腹,以温和且实用的态度,感化部下,笼络人心,壮大自己,表现了一位贤明豁达的领导者风范。

只要领导者能从尊重人格,尊重个性的角度多下功夫,以人才为中心,就能和下属搞好团结。

不在意小缺点——圣人常善救人,故无弃人

[原文]

圣人常善救人,故无弃人,常善救物,故无弃物。是谓袭明。(《老子·第27章》)

[今译]

圣人经常善于挽救人,从而没有被遗弃的人;经常善于拯救物,从而没有被遗弃的物。这就叫做因顺常道。

[按语]

河上公:圣人所以常教人忠孝者,欲以救人性命,使贵贱各得其所也。

王弼:圣人不立形名,以检于物;不造进向,以殊弃不肖;辅万物之自然,而不为始,故曰无弃人也。不尚贤能,则民不争;不贵难得之货,则民不为盗;不见可欲,则民心不乱。常使民心无欲无惑,则无弃人矣。

“救人不弃人”,这是老子一个很有意义的观点。好的领导者用人,善于发掘对方的长处优点,这样世上就没有废人。

事实是,世界上既没有十全十美的人才,也没有一无是处的庸才。所谓的完美无缺的人,只不过是二流角色,才能越高的人,其缺点也就越显著。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在每个方面都是突出的。

南宋戴复古在《寄兴》诗中写道:“黄金无足色,白璧有微瑕,求人不求备。”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任何人才都不可能十全十美。这种观点,中国古代不少文人学士曾用多种比喻加以表达。如《吕氏春秋·举难》中指出:“尺之木必有节目;寸之玉必有瑕疵。”屈原在《卜居》中写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物有所不足,智有所不明。”明代宋濂在《潜溪邃言》中也认为:“功有所不全,力有所不任,才有所不足。”一个人的功绩必有不全面的地方,能力必有不能胜任的地方,才能必有不足够的地方。既然人无完人,那么顺理成章的结论,是对人才不要求全责备。

美国南北战争时,有人告诉林肯总统,说他新任命的总司令格兰特将军嗜酒贪杯,难担大任。林肯却说:“如果我知道格兰特将军喜欢什么牌子的酒,我就会送若干桶给他和其他的将军们。”林肯是在肯塔基州和伊利诺州度过童年时代的,他当然知道贪酒可能误事,但他更知道格兰特将军是当时北军所有将军中最有才能的,只有他才能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事实上,对格兰特将军的任命成了南北战争的转折点。这确实是一次有成效的任命,证明了林肯的用人政策,是在于求其人之所长,而不是在于求其人为“完人”。但是,这个用人之道是林肯通过艰苦的努力才学会的。在任命格兰特之前,林肯曾经接连任命过三、四位将军,任命的标准是追求所用之人没有严重的弱点。而选用这些人的结果,尽管北军在人力或物力方面都占极大的优势,而从1861年至1864年这3年间,战争却没有任何进展。

不管任何人,如果他所使用的都是没有弱点的人,那么他所领导的机构,最多也只是一个平凡的机构。所谓完美无缺的人,实际上只不过是二等角色。才干越高的人,其缺点也越显著。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在各方面都是突出的。用整个人类的知识、经验和才能来衡量,即使是最伟大的天才也是完全不合格的。世界上没有“完人”这回事,只是有些人在某一方面显得比别人“能干”一些罢了。

领导者对人才的求全责备,不仅不能知人,而且会陷害人才。历史上不少贤才之所以蒙冤,都是由于领导喜欢追究小过,如司马迁只不过为李陵说几句公道话,却被汉武帝处以腐刑,使他遗恨终生。苏轼因对朝政有意见而写几首讽喻诗,却蒙“乌台诗案”之冤,下半生都被贬逐,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而在历史上,因皇上苛求人小过,别有用心的和溜须拍马之徒就趁机投井下石,极尽其吹毛求疵之能事加以诬陷,因此,贤才蒙受不白之冤的事就更多了。

有成效的领导者从来都不问这样的问题:“他和我相处得怎样?”而时常会这样考虑:“他做出了什么贡献?”他们也从来不这样问:“他不能做些什么?”而又常会这样考虑:“他在哪方面做得出奇地好?”他们用人的原则只是寻求有某一方面特长的人,而不是在各方面都很在行或大致上过得去的人。知人用人,使他能在工作中发挥才能,这是理所当然的。因为所谓“完人”或者“成熟的个性”,其含义实际上都只不过是忽视了人的最特殊的天赋——尽其所能于某一项活动、某一个领域、某一种工作中的能力——我们不能要求一位物理学家(即使他有爱因斯坦那样的天才)在遗传学(或心理学、医学等等)方面有同样杰出的成就。人的长处只能在某一个方面有所成就,顶多是在极少的几个方面达到“卓越”的境地。

如果你总是想方设法去对付手下人的弱点,结果必然使工作的目的成为泡影。公司、组织、部门是一种特殊的工具,可以用以发挥人的长处,并消除和减弱因人的弱点所造成的不利影响。能力特别强的人,是不需要也不想受一系列规章制度约束的,因为他们认为靠自我管理会工作得更好。至于我们中的大多数人,光靠自己是搭不成一个让自己的才能充分发挥出来的平台的,单干也是不可能获得多大成就的。“你想雇佣一个人的‘手’,而他总是‘整个人’一起来的。”一个人不可能只有长处而没有弱点。弱点总是会随着人的长处一起来到领导的身边。

掌握大方向——朴散则为器,圣人用之则为官长,故大制不割

[原文]

朴散则为器,圣人用之则为官长,故大制不割。(《老子·第28章》)

[今译]

当自然本初的质朴解体,就变而为诸般器具;圣人利用它们,就建立起领导和管理。所以用大道制御天下无所伤害。

[按语]

河上公:万物之朴,散则为器用也。若道,散则为神明,流为日月,分为五地也。圣人开用,则为百官之元长也。

王弼:朴,真也。真散则百行出,殊类生,若器也圣人因其分散,故为之立官长,以善为师,不善为资,移风易俗,使归于一也。大制者,以天下之心为心,故无割也。

老子说:“朴散则为器,圣人之用则为官长,故大制不割。”领导可以不做具体的事情,但必须订定法令制度,而且“完美的制度是不割裂”的,一旦职责明确,就不要干涉臣下行施职权,那么,法令、制度自然而然就会传布四方。

管理工作是门大学问,如何当一个好的领导者,很有讲究,如何达到“治之至”很有门道。《吕氏春秋·李贤》提出两个方法:宓子贱和巫马期先后治理单父,宓子贱治理时每天在堂上静坐弹琴,没见他做什么,把单父就治理得相当不错。巫马期则披星戴月,早出晚归,昼夜不闲,亲自处理各种政务,单父也治理得不错。两个人两种治法,一则事不躬亲,一则事必躬亲。

两种方法孰劣?事不躬亲是“古之能为君者”之法,它“系于论人,而佚于官事”,是“得其经也”;事必躬亲是“不能为君者”之法,它“伤形费神愁心劳耳目”,是“不知要故也”。前者是使用人才,任人而治;后者是使用力气,伤力而治。前者是使用人才,当然可逸四肢,全耳目,平心气,而百官以治;使用力气则不然,敝生事端,劳手足,烦教诏,必然辛苦。

前人的这套说法今天仍有意义,其道理仍没过时,凡有上级与下级、用人者与被用者关系存在的地方,就有领导与被领导的关系,领导的工作就是抓纲举目,抓紧大事:制定军事战略方针,作战计划是军事统帅的大事;企业的发展规模,产品的品质种类、发展远景是企业的大事。第二次世界大战时,英军统帅蒙哥马利提出:身为高级指挥官的人,切不可参加细节问题的制定工作。他自己的作风是在静悄悄的气氛中“踱方步”,消磨很长时间于重大问题的深思熟虑方面。他感到,在激战进行中的指挥官,一定要随时冷静思考怎样才能击败敌人。对于真正有关战局的要务视而不见,对于影响战局不大的末节琐事,反倒事必躬亲。这种本末倒置的作风,必将一事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