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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小说(8)

一条修炼千年、神通广大的白蛇。由于羡慕人间与世无争的生活和幸福的爱情,幻化成一位漂亮女子,来到风景秀丽的西湖。在西湖湖畔,白蛇偶遇许仙,借烟雨潆潆的机会乘坐许仙的行船。又以还伞为由,约许仙出来相会,并提出和许仙结为夫妻的要求,又追到苏州和许仙成婚。这时的白娘子确实是一位温柔多情的绝色佳人。但她到底是白蛇的化身,有时难免在她身上表现出亦人亦妖的特点,对许仙也常常出现被爱反害的矛盾。她为周济许仙银两,却使许仙入狱;为使许仙风光体面,结果又使许仙吃了官司。白娘子对许仙无限柔情,对加害她的人却肆意惩戒。她施法术把终南道土吊在空中,现原形把心怀不轨的李克用吓得灵魂出窍。她竭尽全力帮助许仙开店卖药,希望永享人间欢乐。后来许仙遇到法海,得知白娘子实为蛇妖,任凭法海用钵盂把白娘子罩住,压在雷峰塔下。可怜白娘子为爱情所付出的一切,最终还是被封建神权势力扼杀了。

苏小妹。

北宋文学家苏洵之女,苏东坡之妹。聪明绝顶,擅长诗文。十六岁时,准备选婿,引来无数慕名求婚者。苏洵让求婚者呈文字先给女儿批阅,然后决定。苏小妹惟独欣赏秦观的文才,称“今日聪明秀才,他年风流学士。可惜二苏同时,不然横行一世”。新婚之夜,苏小妹又出三道题考秦观,三试俱中时方准进房。秦少游最后顺利过关。

唐寅。

唐伯虎,明代画坛著名的“吴门四大家”之一。他是个风流才子,放浪形骸、旷世傲物。一次,在江上看见了华府的侍女秋香,使他心旌漾摇。为得到秋香,他隐姓埋名,投身华府,甘愿为奴。依靠他的才学获得华学士的宠信,并被准许在华府侍女中任挑一个为妻。唐伯虎终于和秋香成婚,如愿以偿,并携秋香逃出华府,回到苏州。唐伯虎的故事家喻户晓,流传广远。

秋香。

华府中华夫人的贴身奴婢,体态绰约,眉目秀艳,只掩口一笑,就使恃才傲物的唐解元忘乎所以、神魂飘荡。当然,她的掩口而笑,并不是浮泛轻佻,而是知唐寅与众不同,故笑耳。当唐寅说破自己的真实姓名、身份,并要她与自己一起逃出华府时,她毅然冲破封建礼法的束缚,和唐寅私奔了。

赵匡胤。

不恋儿女私情。他因逃难来到清油观,发现京娘被强盗锁在观中,赵匡胤见义勇为,救京娘出离虎口,并不辞劳苦,亲自护送京娘返回千里之外的故乡。他武艺高强,一路上一条浑铁棒,铲除了危害乡里的强盗恶寇。京娘对赵匡胤救命之恩感激不尽,又愧无所报,决定以身相许,遭到赵匡胤的严词拒绝。等到送京娘安全回家,京娘父亲又做主将京娘许配给他,他非常气愤,驱马而去。

司马相如。

汉武帝时蜀川才子,字长卿,胸有大志,精通经史,少年孤苦家境贫寒。应朋友王吉相邀来到临邛,去拜访临邛巨富卓王孙,游赏卓家花园。卓王孙探知相如是文章巨儒,十分敬重他,挽留相如在园中小住几日。卓王孙只有一女,表字文君,聪慧过人,姿色出众,年方十九,却新寡在家。文君见相如丰姿俊雅,而且弹得一手好琴,对他十分向往。一天,月光如水,相如在瑞仙亭中弹奏《风求凰》,表达心声。文君心有灵犀,前来和相如会面,并趁夜黑离开了卓府。二人在成都开了一家酒铺,文君亲自当垆。后相如的《上林赋》为武帝赏识,召为郎,拜中郎将,晚年迁为孝文园令,不久病逝。

卓文君临邛巨富卓王孙的独生女儿,美丽聪慧,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十九岁时,新寡在家,反抗封建礼教,敢于夜访相如私定终身。她明白和相如之间贫富悬殊,家父定不允婚,就决计和他私奔。为了幸福的爱情,她甘愿过贫穷生活,她出钱替相如开店,并亲自当垆。当相如的文章为武帝赏识,官拜中郎将时,文君父女也和好了。

钟子期。

善于听琴,他出身微贱,整天靠砍柴度日奉养年迈的父母,不被名利所动。钟子期虽是一个乡村野老,却博才多学,精通五音六律,谙熟琴史琴理,能神会“高山流水’’之意,使伯牙惊喜异常,引为知音。他胸襟坦荡,不轻易答应他人之请,也决不爽约失信,死后葬于江边,实现与伯牙之约,称得上忠信志诚的典型。

俞伯牙。

善于鼓琴,他出身晋国正大夫,身上难免官气和俗气,认为山野中没有听琴之人。然而当听了钟子期对琴理的一番高论后,他认识了自己的错误,遂与钟子期结为刎颈之交。钟子期病死,他五内俱裂,为失去知音痛不欲生。在钟子期坟前,俞伯牙将琴摔碎,从此不再鼓琴。

五精彩文段推荐。

孙富差家童到船头候信。十娘微窥公子,欣欣似有喜色,乃催公子快去回话,及早兑足银子。公子亲到孙富船中,回复依允。孙富道:“兑银易事,须得丽人妆台为信。”公子又回复了十娘,十娘即指描金文具道:“可便抬去。”孙富喜甚。即将白银一千两,送到公子船中。十娘亲自检看,足色足数,分毫无爽,乃手把船舷,以手招孙富。孙富一见,魂不附体。十娘启朱唇,开皓齿道:“方才箱子可暂发来,内有李郎路引一纸,可检还之也。”孙富视十娘已为瓮中之鳖,即命家童送那描金文具,安放船头之上。十娘取钥开锁,内皆抽替小箱。十娘叫公子抽第一层来看,只见翠羽明彆,瑶簪宝珥,充牣于中,约值数百金。十娘遽投之江中。李甲与孙富及两船之人,无不惊诧。又命公子再抽一箱,乃玉箫金管;又抽一箱,尽古玉紫金玩器,约值数千金。十娘尽投之于大江中。岸上之人,观者如堵。齐声道:“可惜,可惜!”正不知什么缘故。最后又抽一箱,箱中复有一匣。开匣视之,夜明之珠约有盈把。其他祖母绿、猫儿眼,诸般异宝,目所未睹,莫能定其价之多少。众人齐声喝采,喧声如雷。十娘又欲投之于江。李甲不觉大悔,抱持十娘恸哭,那孙富也来劝解。

十娘推开公子在一边,向孙富骂道:“我与李郎备尝艰苦,不是容易到此。汝以奸淫之意,巧为谗说,一旦破人姻缘,断人恩爱,乃我之仇人。我死而有知,必当诉之神明,尚妄想枕席之欢乎!”又对李甲道:“妾风尘数年,私有所积,本为终身之计。自遇郎君,山盟海誓,白首不渝。前出都之际,假托众姊妹相赠,箱中韫藏百宝,不下万金。将润色郎君之装,归见父母,或怜妾有心,收佐中馈,得终委托,生死无憾。谁知郎君相信不深,惑于浮议,中道见弃,负妾一片真心。今日当众目之前,开箱出视,使郎君知区区千金,未为难事。妾椟中有玉,恨郎眼内无珠。命之不辰,风尘困瘁,甫得脱离,又遭弃捐。今众人各有耳目,共作证明,妾不负郎君,郎君自负妾耳!”于是众人聚观者,无不流涕,都唾骂李公子负心薄幸。公子又羞又苦,且悔且泣,方欲向十娘谢罪。十娘抱持宝匣,向江心一跳。众人急呼捞救,但见云暗江心,波涛滚滚,杳无踪影。可惜一个如花似玉的名姬,一旦葬于江鱼之腹!

节选自《警世通言》杜十娘怒沉百宝箱。

六文学成就。

作者注重在日常生活中显示出故事的传奇性,使其跌宕起伏;同时也善于设置悬念伏笔,常常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环环相扣,引人入胜。

《三言》有较多的真切自然而又层次清晰的心理描写,也有了具体丰富而又生动传神的细节刻画,作者善于把人物内心活动和生活细节描写结合起来,和人物的表情、对话、行动结合起来,绘声绘色,入微入骨。例如《杜十娘怒沉百宝箱》的心理刻画尤为精到,李甲狠心出卖杜十娘,与十娘在舟中谈话前后的大段文章,对人物个性描写都很成功。符合人物的身份、性格和此时此地的感情。有些心理活动,着墨不多,并无繁琐的独白,却深入地写出了人物的内心。

作者流畅生动的文学语言,较为纯净,少有杂质;叙述语言明白如话,富于表现力;人物语言描摹逼真,具有个性化;达到了不事雕琢而自然曲尽事物之情的境地。其中较优秀作品的文学语言,是结合着明朝的北方话和江南通用的口语、宋元的某些口语,以及某些比较浅显的文言,基本上尚能融合一体。其中完全口语化的部分,很接近现代的口语。像《卖油郎独占花魁》《乔太守乱点鸳鸯谱》等反映市民生活的作品,语言的通俗、生动,丰富多彩,尤其明显。

《三言》中有许多故事都成为了后世文艺创作的素材,其中有许多人物已成为广大人民群众所熟知的艺术形象。这些人物中,少有了自耕自足的小农及富得流油的王孙豪绅,有的只是新兴的市民阶层,如小商人、手工业者,还有靠卖笑为生的妓女,这些向来被人们瞧不起,生活在社会边缘的小人物,在冯梦龙的笔下,冠冕堂皇、昂首挺胸地走上了文学T型台,以自己的亲身经历向天下宣言,他们是社会中的一分子,是构成世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他们同样具有获得美好生活的权力和能力。这种认识在文学史上具有关键的意义。

当然,诞生在封建社会时期的“三言”作品,因其时代的局限性,难免有宣扬封建伦理道德、神仙鬼怪迷信和宿命论思想,以及津津乐道于淫秽色情描写,我们今天读之,应做辩证的看待。

《三言》标志着白话短篇小说的语言艺术已经跨越了通俗化的初级要求,开始进入更高的规范化和艺术化阶段,为白话短篇语言树立了典范。

七名家点评。

近世承平日久,民佚志淫,一二轻薄我恶少,初学拈笔,便思污衊世界,广摭污造,非荒诞不足法,则亵秽不忍闻,得罪名教,种业来世,莫此为甚。而且纸为之贵,无翼飞,不胫走,有识者为世道忧之,以功令历禁,宜其然也。独龙子犹氏所辑《喻世》等诸言,颇存雅道,时着著良规,一破今时陋习。

凌濛初。

《聊斋志异》

描述民间鬼狐故事的传奇小说。

作者:蒲松龄。

文体:传奇小说。

成书年代:清代。

一作者介绍。

蒲松龄(1640~1715)清代文学家,小说家,字留仙,号柳泉居士,山东省淄博市淄川区洪山镇蒲家庄人,出身于一个逐渐败落的地主家庭,书香世家,但功名不显。父蒲盘弃学经商,然广读经史,学识渊博。蒲松龄19岁时,以县、府、道三个第一考取秀才,颇有文名,但以后屡试不中。

20岁时,与同乡学友王鹿瞻、李希梅、张笃庆等人结“郢中诗社”。后家贫,应邀到李希梅家读书。31~32岁时,应同邑进士新任宝应知县、好友孙蕙邀请,到江苏扬州府宝应县做幕宾。这是他一生中唯一的一次离乡南游,对其创作具有重要意义。南方的自然山水、风俗民情、官场的腐败、人民的痛苦,他都深有体验。还结交了一些南方下层歌女。北归后,以到缙绅家设馆为生,主人家藏书丰富,使他得以广泛涉猎。71岁撤帐归家,过了一段饮酒作诗、闲暇自娱的生活。

蒲松龄一生热衷科举,却不得志,71岁时才补了一个岁贡生,因此对科举制度的不合理深有体验。加之自幼喜欢民间文学,广泛搜集精怪鬼魅的奇闻异事,吸取创作营养,熔铸进自己的生活体验,创作出杰出的文言短篇小说集《聊斋志异》。以花妖狐魅的幻想故事,反映现实生活,寄托了作者的理想。除《聊斋志异》外,还有文集4卷,诗集6卷;杂著《省身语录》、《怀刑录》等多种;戏曲3种,通俗俚曲14种。经人搜集编定为《蒲松龄集》。他的书中常常出现“故家子”、“故大家子”(均指出身于没落的官僚地主家庭的子弟)等,多多少少是作者本人的真实写照。

二作品档案。

《聊斋志异》,清代文言文短篇小说集,是蒲松龄的代表作,在他40岁左右时基本完成,此后不断有所增补和修改。“聊斋”是他的书屋名,“志”是记述的意思,“异”指奇异的故事。多数作品通过谈狐说鬼的手法,对当时社会的腐败、黑暗进行了有力批判,在一定程度上揭露了社会矛盾,表达了人民的愿望。但其中也夹杂着一些封建伦理观念和因果报应的宿命论思想。

《聊斋志异》完成于清康熙十九年(1680年);是中国古代一部优秀的文言短篇小说集,在蒲松龄生前多以抄本流传,到乾隆三十一年(1766年)第一次由赵起杲在浙江严州刻印。

据说作者蒲松龄在写这部《聊斋志异》时,专门在家门口开了一家茶馆。请喝茶的人给他讲故事,讲过后可不付茶钱,听完之后再作修改写到书里面去,写成此书。《聊斋志异》封面。

《聊斋志异》顾名思义是记神仙狐鬼精魅故事。“神仙狐鬼精魅故事”的内容大致可以分为以下几类:一是才子佳人式的爱情故事;二是人与人或非人之间的友情故事;三是不满黑暗社会现实的反抗故事;四是讽刺不良品行的道德训诫故事。

学史上,它是一部著名短篇小说集。全书共491篇,内容十分广泛,多谈狐、仙、鬼、妖,以此来概括当时的社会关系,反映了17世纪中国的社会面貌。蒲松龄的同乡好友王士祯则为《聊斋志异》题诗:“姑妄言之姑听之,豆棚瓜架雨如丝。料应厌作人间语,爱听秋坟鬼唱诗(时)。”士祯对《聊斋志异》甚为喜爱,给予极高评价,并为其作评点,甚至欲以五百两黄金购《聊斋志异》之手稿而不可得。但此书也有不合常理之处如:《医术》中载:“有病伤寒者,言症求方。张适醉,误以疟剂予之。醒而悟,不敢以告人。三日后有盛仪造门而谢者,问之,则伤寒之人,大吐大下而愈矣。”根据现代医学,伤寒最忌腹泻。

三内容概要。

《聊斋志异》通过花妖狐魅故事的描写,寄托了作者的“孤愤”,曲折地反映了社会现实,近500篇故事大体上可分为四类。

第一,描写爱情的篇章,是《聊斋志异》中篇幅最多写得最精彩的部分,作者以奇特瑰丽的想像,写了人与人、人与神、人与鬼、人与动植物的爱情故事,在这个美丽的幻想世界里,作者表达了自己对爱情和人生的看法。通过人间少男少女的爱情,揭露了封建婚姻制度的不合理。歌颂理想的爱情,表达了争取婚姻自主的民主要求,具有对封建礼教和传统道德观念的大胆反抗精神。

《阿宝》中的穷书生孙子楚爱上了富家小姐阿宝,听别人说阿宝不喜欢他有六个手指头,便毅然拿起斧子砍掉多余的手指。虽然“大痛彻心”,却觉得为爱人做了一件事而高兴。后来他的灵魂变成一只鹦鹉,追随阿宝身边。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终于赢得了阿宝的爱情。

在蒲松龄的笔下,不仅人具有深挚的情感,花妖狐魅更是如此。在他所描绘的幻想世界中,充满着浪漫的自由精神,也体现了作者的爱情婚姻理想。

第二,《聊斋志异》有关科举考试的故事,集中反映了蒲松龄对现实社会的强烈不满和批判精神。这类故事有的写实,有的与神怪虚幻的描绘结合在一起,贯穿了激愤悲凉的情绪。所谓“嬉笑怒骂,皆成文章”,可谓这类文章的特点。蒲松林是科举的热衷者,也是科举的受害者,他有“五十余岁犹不忘进取”的长期经历,深知科举的内幕,对科场、学官的黑暗腐朽极为不满。其中较为有特色的是《王子安》。

王子安是位“名士”,屡考不中,却又“期望深切”即便已如“病鸟”,还要继续参加应试。一次考试后,他在大醉中梦见自己中进士,点翰林,即刻有长班跪拜床下。这时王子安想到不可不出去炫耀一下,于是大呼长班伺候。长班来得稍迟,他就捶床跺脚,起来要揍长班,结果长班没揍着,自己摔倒在地。妻子嘲笑他说:家里只有我这个老婆子白天为你做饭,晚上为你暖脚,哪来的长班伺候你这个穷骨头啊!孩子们都笑起来,他才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