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晓被这句话吓得心尖发颤,“我十岁那年,城里来了个外地人,他会一手刺青的绝活,我觉得萱草好看,就在脚踝纹了萱草。”
父亲叮嘱过,关于萱草刺青,必须这么回答,不能露出丝毫马脚。
“那人现下何处?”他锐利的目光直逼她的眼。
“听爹说,半年后,那人就离开了洛阳。”
“当真如此?”
云清晓郑重地颔首,虽然猜到他问萱草刺青必有蹊跷,但她想不明白。
风无极轻抚她白皙的右足,带起了一丝丝异样的触感。
女子的巧足向来是隐秘的部分,不能随便外露。此时他这样轻柔地抚触,视若珍宝似地把玩,令她疑惑,也令她面红耳赤。她的心又扑通扑通地跳起来,曲起双腿,把纤足缩回来。
陡然,他钳住她的右足,力道磅礴,就连手背上的青筋都暴起来。
“啊――”
云清晓痛得惨叫出声,仿佛听见了足骨碎裂的声音,泪珠从杏眸滑落。
此时,风无极神色已变,似有一缕戾气在眼底浮现,眸光寒若冰雪,“还是不说实话吗?”
“大人要我说什么?”她嘶哑地怒吼,痛得眉心紧蹙,杏瞳含泪的模样分外可怜。
“萱草刺青。”他疾言厉色地说道,继续加大力道。
“我知道的……都说了……”云清晓痛得快喘不上气了。
风无极仍旧钳捏着,她竭力忍着一波波剧痛的侵袭……
在她痛得断气了、心肝儿疼的时候,他终于松了手,语声寒鸷,“去外头跪着。”
她急促地喘气,魂魄都归位了,但右足的剧痛没有缓解,连带的心肝也隐隐的痛。
他打开门,吩咐张管家后便去书房。
张管家扶着她来到琼苑,传达了大人的意思。
云清晓跪在冰冷的青石地面上,寒气透过衣料钻入膝盖,汇入四肢百骸。还有右足的痛,她都咬牙忍着。
“十九夫人,大人正在气头上,稍后您认个错,大人就不会再这样罚您了。”他劝道。
“我没事,张管家你去忙吧。”父亲千叮万嘱,她怎能说出萱草刺青呢?
张管家叹气,“您好好想想吧,与大人置气,受苦受罪的是您。您若是饿了、渴了,小的让若锦送来吃食和茶水。”
她莞尔道:“多谢张管家。”
他摇着头走了,她望着不远处对面的书房,咬唇忍住身上的痛。
一定要坚持住!
虽然她不太清楚萱草刺青是怎么回事,但她所知道的,也不能说,否则,娘亲和弟弟的性命就岌岌可危了。
风无极,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屈服吗?
春日的日光并不烈,照在身上暖暖的,抵消了一点地面寒气的侵袭。
午时过了,云清晓饥肠辘辘,饿得前胸贴后背,渴得口干舌燥,两个膝盖也疼痛起来,双腿酸麻,身子也僵硬了。
已经过了一个时辰,看来,风无极要罚她到夜里了,不知道会不会让她回去就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