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曾国藩冰鉴(第五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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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情态鉴文白对照

情态者,神之余,常佐神之不足。久注观人精神,乍见观人情态。大家举止,羞涩亦佳;小儿行藏,跳叫愈失。

【原文】

容貌者,骨之余,常佐骨之不足。情态者,神之余,常佐神之不足。久注观人精神,乍见观人情态。大家举止,羞涩亦佳;小儿行藏,跳叫愈失。大旨亦辨清浊,细处兼论取舍。

有弱态,有狂态,有疏懒态,有周旋态。飞鸟依人,情致婉转,此弱态也。不衫不履,旁若无人,此狂态也。坐止自如,问答随意,此疏懒态也。饰其中机,不苟言笑,察言观色,趋吉避凶,则周旋态也。皆根其情,不由矫枉。弱而不媚,狂而不哗,疏懒而真诚,周旋而健举,皆能成器;反之,败类也。大概亦得二三矣。

前者恒态,又有时态。方有对谈,神忽他往;众方称言,此独冷笑;深险难近,不足与论情。言不必当,极口称是,未交此人,故意诋毁;卑庸可耻,不足与论事。漫无可否,临事返回;不甚关情,亦为堕泪,妇人之仁,不足与谈心。三者不必定人终身。反此以求,可以交天下士。

【译文】

容貌是骨体进一步的外在表现,观之可以弥补我们在“骨相”上品鉴的不足。情态是精神的显露,能清楚表明人的精神状态。长久地关注某人要重在发现其精神内质,初见某人则应注意其情感态度。举止有大家风度的人,他的羞涩情态都显得优雅得体;而小人之态则愈是叫嚣得厉害愈暴露无遗。观人要在大处分明清浊,小处兼观其行止的取舍。

常见的情态有以下四种:柔弱之态、狂放之态、疏懒之态和周旋之态等。小鸟依依,情致婉转,娇柔亲切,这就是弱态;衣冠不整,不修边幅,恃才傲物,目空一切,旁若无人,这就是狂态;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不分场合,不论忌宜,这就是疏懒态;把心机深深地掩藏起来,处处察颜观色,事事趋吉避凶,与人接触圆滑周到,这就是周旋态。这些情态,都是人的内心本色的外在表现,不由人任意虚饰造作。委婉柔弱而不曲意谄媚,狂放不羁而不哗众取宠,怠慢懒散却坦诚纯真,交际圆润却强于豪雄,日后都能成为有用之材;反之,则是败类俗流。只要分辨出情态的大概状态,就能有二三成的把握看清一个人的将来。

前面说了恒态,现在要谈时态了,这也是情态的一种。与人交谈时神游他处的人缺乏诚意;大家都在言谈欢笑,而他却独在一处冷笑众人的人深险难近,这样的两种人都不能与之建立情感。无论别人说什么都极口称是,对于还未交往的人就刻意诋毁,这两种人属于卑鄙庸俗可耻之辈,不能与之合作共事。做事拿不定主意的人优柔寡断,为不相干的事大动感情的人为妇人之仁,这样的人不值得与他推心置腹。以上三种情态虽不能定下一个人的终身命运,而若能反以上三种人而求之,就可以遍结天下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