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既有北人之蛮，又有南人之狡”的湖北商人
1天上九头鸟，地上湖北佬
湖北地处华中长江边上，北邻河南，南接湖南，自然条件不错，是有名的鱼米之乡。不南不北的地理位置使湖北人的性格有很强的兼容性，河北人既有北方人的率直，又有南方人的精明，冬冷夏热的气候变化，造成了湖北人的火暴性格，而道家文化的潜在影响，又使湖北人为人韬光养晦，老谋深算，不爱显山露水。因此，他们兼具楚人的蛮气和灵气，聪慧精明而好勇斗狠，出了不少文人武将。
提到湖北人的湖北精神，说法就很多了。有人说湖北人具有“筚路蓝缕，以启山林”的开拓进取精神；有人说湖北人有楚庄王那样“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求变创新精神，有人说湖北人有王昭君那种报国献身精神，以及辛亥革命那种“敢为天下先”的革命精神，等等。
其实，从历史传统、地域文化等方面综合考量，最能代表湖北人精神的莫过于“天上九头鸟，地上湖北佬”。“九头鸟”源于神话《山海经》中的“九头凤”，传说此凤有九个脑袋，具有旺盛的生命力，特别聪慧精明。所以“九头鸟”的比喻是指有上进心，有顽强的生命力，前赴后继，聪明至极，充满活力，有表现欲和包容性等。
把九头鸟与湖北人联系起来的有关传说，最早能追溯到明代。明神宗时的宰相(首辅)张居正是湖北江陵人，传说当时有九大御史参奏张居正，结果张居正未被参倒，九大御史反被下狱，时人以“九头鸟”的说法暗讽张居正翻云覆雨的权术手腕；或传说张居正曾向皇帝保荐九个湖北籍监察御史，他们大公无私，革新政风，受到整饬的贪官污吏对他们恨之入骨，咒骂“天上九头鸟，地下湖北佬”。这两个传说的情节各有不同，但都与出身湖北的名相张居正有关。
所谓九头鸟，主要是形容湖北人个性的两个特质。一方面，湖北人聪明、能干、果断，遇到问题也敢于抗争，经常能够做出许多惊天动地的事来，这就是他们个性鲜明的一面；另一方面，湖北人还有点儿“狡黠的机智”，还有多变、狡猾的一面，这恰恰与“九头鸟”的外貌吻合——与有九个头的鸟打交道，很难缠，当然不是对手。甚至有人说，碰到湖北人要特别小心，因为他们很厉害，有的人年纪轻轻便自己创业，表现出很强的进取心。
当然，用“九头鸟”解读湖北人，还有另一含义——湖北人喜欢窝里斗，好比九个头相互争食。其实胃只有一个，其实哪个头吃都一样，即便如此，窝里斗依然无法避免。
1994年，经营湖北菜的“九头鸟”餐厅打人北京，并发展成连锁品牌，享誉京城。不料，其中三位经营者却另起炉灶，开起“九头凤”餐馆，和“九头鸟”打起了对台。“九头凤”不仅在名称上与“九头鸟”相近，在菜色口味、餐厅装饰、经营管理、广告宣传等方面都与“九头鸟”有着相似之处。最后，二者还引发了商业知识产权的纠纷。
2003年，北京市九头鸟酒店管理有限责任公司又“打败”了九头鹰地坛酒家有限公司。这也是一起内部人打架的纠纷。原来，九头鸟与九头鹰原是一家子。九头鹰的老板是周铁马。九头鸟的法定代表人是芦细娥，股东还包括周红和芦迅。周铁马与芦细娥是夫妻俩，周红和芦迅是他们的女儿。九头鸟酒家本是周铁马与妻子一起创办的。
1998年，因为家庭矛盾，一家人对财产进行了分割，约定将“九头鸟”名称的使用权和商标专有权归属于妻子和两个女儿。2002年4月，周铁马将店铺名变更为“九头鹰”。在经营活动中，九头鹰使用了与九头鸟相似的经营风格和形象设计等。结果，双方又引发了矛盾和纠纷。
也有人说，凤凰是百鸟之王，应该用凤凰作为湖北文化的图腾。湖北人在究竟选用“凤凰”还是“九头鸟’’之间，还产生了很深的分歧。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湖北人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天上飞的”来象征人文精神，这是湖北人的思维“天”性与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