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百位名人读书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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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郭沫若:五种读书方法释略

名人简介

郭沫若(1892~1978),原名郭开贞,又名郭鼎堂。四川乐山人。作家、诗人、剧作家、历史学家、考古学家、古文字学家、社会活动家。“五四”时期,发表新诗《女神》等,成为中国新诗的奠基人。1928年因受蒋介石通缉,旅居日本,从事中国古代史和古文字学的研究工作,著有《中国古代社会研究》、《甲骨文研究》。1941年皖南事变后,创作了《屈原》、《棠棣之花》等历史剧和战斗诗篇《战声集》。建国后历任中央人民政府委员中国科学院院长等职。1978年6月12日,在北京逝世,终年86岁。所著《甲骨文字研究》、《两周金文辞图录考释》、《金文丛考》、《卜辞通纂》等,曾在学术界引起轰动。生平著述收有《郭沫若文集》(17卷)和《郭沫若全集》。

心法探源

郭沫若从小机警聪敏、悟性甚高。5岁时,父亲便送他进入家庭开办的“绥山山馆”读私塾,和哥哥们一起接受先生传授《易经》、《书经》、《诗经》、《周礼》、《春秋》、《左传》、《诗品》、《千家诗》、唐诗、群经音韵等经史、古诗。先生沈焕章每次检查背诵时,郭沫若总是背诵得最流利的一个,为此常常受到先生和父母的夸奖。但郭沫若最喜欢读的书还是唐诗,尤为推崇王维、孟浩然、李白、柳宗元的诗。郭沫若小时候不但聪明好学,而且颇有创作天赋,凡吟诗作对,常出口成章。沙湾的风光、日常即景、所感所想等等,无不是他吟哦的对象。除了先生规定的必读书,郭沫若的课外读物也非常丰富。因为其长兄郭开文不断从省城给弟弟们寄回《启蒙画报》、《新小说》等刊物。郭沫若的读书观,也逐渐从“由薄变厚”过渡到“由厚变博”。他懂得有取舍的读书方法,而且喜欢找不同版本的书来比较着读。郭沫若认为,读书方法有五种:

一、为学习而读书

这是培养人格学成技艺之必需,一般通过学校,属强迫性的学习,但仍有一种自由学习的方式,也就是学习课程职业之外的东西,即“广义的学习”,好像读书漫无目的,实则有助品格修养的形成。

二、为研究而读书

是谓“狭义的真正的读书。”其方法是搜罗一切资料尽可能使无遗憾”,“直探本源不受前人束缚”,对于资料毫无容情地,毫不惜力地加以清算,必须彻底,绝不放松”,而且要把它们“读破”,这样才会达到研究目的。

三、为创作而读书

他说:“为了养成文艺的写作能力,我曾经读过古今中外的一些名作品……譬如我要写剧本,就先把莎士比亚或莫里哀的剧本读它一两种。要写小说,就把托尔斯泰或福楼拜的小说读它一两篇。读时也不必全部读完,有时仅仅读得几页或几行,便可以得到一些暗示,而不可遏止地促进写作的兴趣。”

四、为愉乐而读书

这是为了“使人忘却疲劳而增进兴趣,”一般读“文体轻松的书,插图多的书……”,但要注意鉴别,否则是“慢性自杀”而不是愉乐了。

五、为教育而读书

主要指教师的工作义务,但也会大有裨益。

这五种读书目的,在郭沫若的读书生涯中都经历过,并摸索出相应的方法。他有时以某一种目的为主而读书,有时兼而有之。

在少年时代,郭沫若主要是“为学习而读书”,属强迫性的。旧时私塾一味死记硬背,学生背不好就要被打掌心、罚跪,郭沫若称之为“穿牛鼻”,儿童像牛儿被人用绳子牵住鼻子一样失去自由。但郭沫若并不满足课堂上的死读书,课外他阅读了《西厢记》、《西湖佳话》和大量明清小说。

“为愉乐而读书”,对他以后走上文学创作的道路,起了积极影响。郭沫若后来曾多次谈到:“教育的目的是养成自己学习,自己研究,用自己的头脑来想,用自己的眼睛来看,用自己的手来做的这种精神。”这些经验之谈,无疑包含了他少年时的读书甘苦。

“为研究而读书”,是贯穿于郭沫若读书治学生活中的一根红线。1928年后他旅居日本10年,广泛阅读了文艺理论、哲学、经济、历史等方面著作,从中选择了用辩证唯物论来研究中国古代历史。1929年秋,郭沫若对甲骨文和金文还是一字不识,没有老师指导,但他以惊人的毅力,从识字学起,全靠自己摸索,用两个月把日本东洋文库所藏的甲骨文、金文著作全部读了一遍,并阅读了国内有关考古资料。经过三年努力,郭沫若的《中国古代社会研究》、《甲骨文字研究》和《殷周青铜器铭文研究》等一批高水平的学术著作相继出版问世,创造了历史学研究中的奇迹,开拓了用地下出土的古文字来研究中国古代历史的正确道路。

郭沫若一生勤奋读书,治学严谨,但他反对死读书,主张“学问之道要求人‘自得’”。他指出:“人是活的,书是死的。活人读死书,可以把书读活。死书读活人,可以把人读死。”他还反对青年在自己未阅读思考之先,“或先读人的评论而自囿,或仅读一书的序言而了事”的易染通病。

“为创作而读书”,从中外文学作品中得到启迪与借鉴,推动创作,是郭沫若读书的一大特色。五四运动前,郭沫若就翻译过泰戈尔和海涅的诗;五四运动中,他与青年歌德的作品产生共鸣,翻译了《浮土德》。恰在这时,他又读了惠特曼的《草叶集》,“惠特曼的那种把一切的旧套摆脱干净了的诗风,和“五四”时代暴风突进的精神十分合拍,我是彻底地为他那挥雄豪放的宏朗的调子所动荡了。”在“五四”精神的感召下,在惠特曼、歌德等诗作的启迪下,“个人的郁积,民族的郁积,在这时找到了喷火口”,从1919年下半年到1920年上半年,郭沫若进入新诗创作的火山爆发期。他的诗集《女神》一登上诗坛,如异军突起,成为我国新诗运动的奠基之作。“为创作而读书”并非一味摹仿,郭沫若认为“海涅的诗丽而不雄,惠特曼的诗雄而不丽,两者我都喜欢,两者都不能令我满足。”(《三叶集》)他的《女神》既借鉴了外国诗歌的长处,又受到屈原《离骚》与王维、孟浩然等我国古典诗歌影响,因而做到了“雄而且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