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黛玉心意已决,紫娟如何能拦得住呢。潇湘馆侍卫三步外跟着黛玉,黛玉到贾母上房时,刚好看到宝玉一手拉着一个丫头飞离贾母院子。
“二哥哥。”黛玉紧走几步叫道。
“林丫头,快,快帮外祖母拦住宝玉。”贾母见黛玉来了急忙抓住最后一线希望。
宝玉落在贾母房顶,回首冲黛玉笑了,他用微笑掩盖颤栗和疼痛。“林妹妹,你和他好好过日子。”
“二哥哥你要幸福。”泪水盈上黛玉的双眸,她不要二哥哥辛苦,她希望他也能得到幸福。
随即宝玉的身影在众人的眼里变成了一个小黑点。
贾府登时乱做一团,完了,完了柳府那边如何交待?王夫人眼前一黑死了过去。
黛玉冷眼瞧了一会,懒得掺和贾府的破事,带着人回了潇湘馆,那几个人的死日后再问不迟。
宝玉出走的消息瞬间在贾府炸开了锅,到底是男人想得周全些,贾政急忙封锁了宝玉出走的消息。这事还是不让柳家知道的好。如今为了黛玉和北静王府的梁子是结上了,若再因婚事得罪了柳家,贾府在朝堂可是没有立足之地了。离成亲还有三天时间,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得把宝玉那个孽子找回来。
宝玉出走确实悠关着贾府的命运,贾府众人空前绝后地团结起来。王夫人被人救醒后,睁着空洞的双眼,眼白上拉开格状的血丝,嘴角也起了黄色的燎泡,手里握着宝玉留下的那块玉。林家的丫头一定知道宝玉去了哪里?王夫人呆呆地坐了一会,脑子里突然就蹦出了这么个念头。“我问问她去。”王夫人踉跄着往园子去,周瑞家的和彩云紧跟着,玉钏中午起便丢了魂。
“站住,王爷有令任何不准进园子打扰郡主休息。”潇湘馆的守军大刀一横挡住了王夫人。
“混帐东西,我是林丫头的长辈,我要问问她把宝玉藏哪儿去了。”王夫人脑筋混乱,已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无论王夫人如何哭闹,守门兵丁只是面无表情地挡在门口。潇湘馆门口吵闹不止,贾母在凤姐的搀扶也来在潇湘馆。贾母以为那几个人死了,就死无对证,黛主也未见得就知道详情,自己这张亲情牌还是可以照打不误的。
贾母想罢,来到门前,挺直了腰板道,“往里边送个信,我来给金黛郡主请安。”守门兵丁知道贾府老太太有封诰在身,正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偏生冯大爷和牛大爷都不在。
“雪雁开门。”黛玉穿戴整齐坐在院中的紫藤椅上,索性今天就把话说明白了,省得他们来扰自己的清静。
雪雁气呼呼地开了门,贾母自觉有面子,摆着长辈的谱进了院子。原以为黛玉会如往日那般亲热地迎上来,叫声外祖母。没料想黛玉坐在椅上一动没动地喝着茶,居然头都没抬一下。
周瑞家的扶着王夫人,莺儿扶着宝钗也进了院子。“林丫头,你告诉我,宝玉,宝玉去哪儿了?没有他,我活不下去。”王夫人连喊带嚎的扑向黛玉。雪雁和紫娟这会恨贾府的人恨得牙痒痒,那里就能让他二人碰着黛玉了。
周瑞家的一看不乐意了,“下作的小娼妇敢和太太动手了。”扬手就要打紫娟耳光,紫娟一把擎住周瑞家的手腕冷笑道:“我是郡主的丫头,郡主打得骂得哪里就轮到你教训我了。”紫娟一使劲将周瑞家的推倒在地。
紫娟自知贾母昨晚要害黛玉后,立时收起了往日的小心翼翼变得浑身是刺起来。
“好丫头。”凤姐不得不对紫娟刮目相看了,凤姨见黛绷着小脸,全套的郡主服饰正襟危坐。凤姐急忙曲膝行礼:“金黛郡主金安。”
“二嫂子,不必多礼,紫娟请二嫂子坐吧。”黛玉自始至终也没瞧贾母一眼。
国礼在先,贾母少不得曲了下膝盖,黛玉只用鼻子哼了一声。娘亲您别怨玉儿,是外祖母没了情义在先。
贾母干咳了几声,见黛玉也没有给她设座的意思,不由得心里恼火。凤姐坐不住了,几次YU起身给贾母让座都被紫娟按了下去,紫娟成心当着众人的面给贾母没脸。
“玉儿,外祖母问你,知不知道你二哥哥去哪儿?”贾母不得不赔着小心张了嘴。
“老太太此话差了,本宫一个闺阁女儿,二哥哥走了,怎么来问我,他走自有他的道理。”黛玉的一句“老太太”将二人的距离拉开了。
“谁不知道宝玉专听你这狐媚子挑唆,你还我儿子来……”王夫人哭喊着又扑向黛玉。
“放肆敢对郡主口出不逊。”紫娟话音没落一个嘴巴已打在了王夫人脸上。“碰脏了郡主衣裳小心你的手要紧。”紫娟拉开母鸡护着小鸡的架势。
“紫娟,都敢对主母动手了,哼,你到底是我贾府的奴才。”贾母冷冷地打了口。
紫娟梗着脖子没有一点惧意,自小失了爹娘在贾府受尽委屈才长了这么大,这几年在姑娘面前才过了几年舒心日子。是贾府的奴才又如何?不让我侍候姑娘我还有一死呢。
“老太太,看在娘亲的面上,本宫不与你计较,日后本宫就不能再给你请安问好了。还有潇湘馆死的那几个丫头和婆子,老太太还是查清楚了报官吧,若传出去外边的人还以为本宫容不得下人呢?再有本宫和你要了紫娟这丫头,若不然身价银子是多少开个价吧。”黛玉语无波澜地说着,可心里也隐隐地痛着。老太太必竟在娘亲辞世后给了自己无数的温暖。
王夫人挨了紫娟一个嘴巴,眼睛直冒金星。“呸,你,你根本就不是姑太太的女儿。”王夫人听黛玉提起贾敏,可算是抓住了解气的话,便不择话之轻重嚷了出来。
贾母使劲地瞪了王夫人一眼,现在还不是和她抓破脸的时候。很显然黛玉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那么仗着敏儿这层关系,黛玉对贾府还是有些用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