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弗莱迪与双胞胎(小猪弗莱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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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布默施密特先生施以援手 (2)

第二天,威金斯太太对她的妹妹说:“我要出去散个步,想想这个男孩的事。”每当有什么事困扰她的时候,她就出去散个步,她说散步的时候思路比较清晰。实际上真正的原因是她在家没法想事情,两个妹妹一直不停地说话,逼得她也得时不时地接她们几句话茬,这还怎么想事情呢!很少有人能一边说话一边想问题,哪怕是同一个话题。

威金斯太太走过池塘,朝爱丽丝和艾玛扬了扬牛角,没有说话。两只鸭子互相看了看。

“她在想什么?”爱丽丝问,“她很少这么正经。”

“不知道是什么,”艾玛说,“现在一切不都好好的嘛,阿多奈拉姆也被领养了。哎呀,哎呀,不会又有什么麻烦了吧?”

“我们去问问她。”爱丽丝说。

于是两只鸭子游上岸,一摇一摆地向着母牛走去,一边着急地“嘎嘎”叫着。很快威金斯太太就听见了,转过身来。

“怎么了,姑娘们?”她问。她总是叫她们姑娘们,因为她知道她们两个喜欢听这个,虽然这农场里都有一大堆鸭子要叫她们俩姨姥姥了。

“好威金斯太太,有……有什么事不对劲吗,”艾玛问,“你看上去有点儿担心的样子。”

“老天保佑,没什么,”奶牛爽朗地大笑,“我是在想怎么找到那个叫拜拉姆的男孩。”她把阿多奈拉姆的话告诉了她们。“他需要一个真正的玩伴,一个真正的小男孩。伯特伦是很好,可,说到底,他就是一只公鸡呀。”

“哎呀,”艾玛说,“真希望卫斯理叔叔在这里。他总是有好的建议。我敢说,他肯定知道要怎么办。”

“我也觉得他肯定知道。”威金斯太太一边说,一边使劲想要藏起笑意。其实,奶牛想要藏住笑容并不容易,因为,她们的脸都太大了,不过威金斯太太还是做到了。为此,她跑到一棵树后面躲了一分钟。她对那个卫斯理叔叔印象很深刻,那是一只自大的肥鸭子,专横地统治着家里的女眷。后来农场里这些喜爱爱丽丝和艾玛的动物有天晚上绑架了他,给一只老鹰塞了点儿好处,让他把这鸭子带到隔壁郡去了。自那以后卫斯理叔叔就再没回来过,爱丽丝和艾玛终于过上了自由自在的生活,然而她们仍然对他心怀崇敬。

“我总觉得,那个马戏团的人能帮上忙,”爱丽丝说,“他是个大好人,又在全国各地到处走。”

“老天呀,”威金斯太太说,“布默施密特先生!当然了──找他没错。嘿,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呀?”

“也许你马上就要想到了。”艾玛礼貌地说。

“哎,这可说不好,”奶牛说,“反正,我是要散步去森特博罗集市,顺便看看他。弗莱迪收到马戏团动物的明信片,上面说他们今天什么时候会来森特博罗来着。明天有表演,好多人说要去看呢。”她谢过了鸭子,赶紧走了。

布默施密特马戏团每年夏天来森特博罗表演两次,比恩农场的动物们跟马戏团的动物们混得很熟。两年前,弗莱迪帮他们解决了一个非常棘手的案子,为此他们十分感激。威金斯太太知道,这回他们肯定会尽力帮忙的。

穿过谷场的时候,她看到阿多奈拉姆和伯特伦在打弹珠玩。“阿多奈拉姆,跳到我背上来,”她说,“我们去森特博罗看看马戏团来了没有。”

阿多奈拉姆一直希望有人能带他去那里。当然了,明天他就会去的,可是如果能提前去看那些马车开来,看着帐篷搭起来,预先就跟那些动物说上话,这乐趣不比看表演的时候少。于是,他立刻跳上了威金斯太太的背,两个朋友快乐地出发了。

到了集市上,大帐篷已经搭了起来,串场节目的小帐篷还铺开在地上,有几个人在打桩子。大象、老虎、骆驼,各种各样的动物,就像雷雨要来之前的蚂蚁一样忙来忙去,一片喧腾热闹。

“威金斯太太,你好呀。”一个声音响了起来,走过来一只个头小小、十分帅气的棕熊。

“哎,弗雷金纳德,”奶牛说,“嘿,你打扮得真不赖!怎么样啊?这是我的朋友,阿多奈拉姆·R·比恩。”

熊伸出一只手掌来,与阿多奈拉姆握了握手。

“布默施密特先生在哪里?”威金斯太太问,“我们想找他请教一点儿事情。”

“我帮你找。”弗雷金纳德说,“喂,里欧,”他冲一只躺在马车阴凉下的狮子喊道,“头儿在哪里?”

那狮子烫了一头漂亮的鬈发,后面还有一个大波浪,眼睛都不睁地说道:“在大帐篷里。”然后才张开眼睛,眨了两下,突然,他跳了起来。“嘿,杀了我吧!”他说,“这不是威金斯太太嘛!你好吗?还有你那些迷人的姐妹?我刚才还在跟布默施密特先生说——‘头儿,’我说,‘明天要是威金斯太太不在前排坐着,我就不表演了,我去都不去。’我就这么说的。”

“去你的吧!”威金斯太太乐呵呵地说,“就是把你关在笼子里,也拦不住你去见观众!”她把狮子介绍给阿多奈拉姆,阿多奈拉姆为见到真正的狮子而兴奋不已。于是他们朝大帐篷走去。

帐篷那边远远的角落里,站着一群动物和人,正看着一只淡水龟在爬绳子。“业余演员,”里欧解释道,“想来找个工作。”

他们走近了,看见一个穿亮格子西装的小男人,脑勺上扣着一顶帽子,把那乌龟从绳子上摘下来放在地上。“好了,老天,这个演得不错。不过吸引不了我们的观众。是吧,里欧?”他看见了狮子,便说道,“跟他说说为什么吸引不了观众。”

“好的,头儿,”里欧说,“一只乌龟,能爬绳子,然后呢?爬上去以后干什么呢?什么也没有。呃,观众可不想来看这个。”

“对头!”布默施密特先生说,“正是如此。过来,孩子,”他对乌龟说,“你回家去想点儿点子。多练练,明年再来。”

“可是先生,我爬上去以后要干什么呢?”乌龟问。

“噢,我的老天爷!”布默施密特先生叫道,“我怎么知道?是你要表演——不是我。想点儿什么——高空跳,耍杂技,随便什么。抱歉,你可以走了。”他转过身来。“哎呀,这不是在做梦吧!”他叫道,“威金斯太太!”说着跑过来伸出手,“最近怎么样呀,还有好人比恩一家、金克斯,那只聪明的小猪──叫什么来着?咦,我怎么想不起来了?哎呀,我怎么总是记不住人家的名字?我记得他的脸,可是那名字──里欧,那小猪叫什么来着?”

“弗莱迪。”狮子说。

“对了,弗莱迪!是个好小伙子。哎,哎,很高兴见到你。”

听完威金斯太太解释了关于拜拉姆以及他们打听不到他消息的事情后,布默施密特先生说:“哎,哎,我看我们为此要进入会议了。”

“怎么进入?”威金斯太太问。

“哎呀,不是进入一个地方的进入,是进入一种状态。好比──里欧,这话要怎么说?”

“好比进入恋爱状态,”狮子说,“或者进入困难阶段,或者……”

“真是越绕越糊涂了,”布默施密特先生说,“老天,恋爱和困难怎么都用进入?这两个词根本就不一样。”

“也不是完全不一样,”里欧说,“不过头儿,我只是打个比方……”

“哎,别打什么比方了——现在是在开会。我宣布会议正式开始。大家有什么建议吗?没有?那下面我们玩什么?”

“可是布默施密特先生,”威金斯太太插进话来,“不能玩游戏——不是现在。我是来找你帮忙找那个男孩拜拉姆的。”

“噢噢,是的,”布默施密特先生说,“对不起。一说开会我就糊涂了。我们每次开会都要做游戏。唉,里欧,说说看,我们要怎么找拜拉姆?悬赏?发个广告?”

“要我说这个主意不错,”弗雷金纳德说,“我们可以发一个通告,悬赏有关这个男孩下落的任何线索,上面写他什么什么年龄,什么名字……”

“干吗要什么下落呀?”布默施密特先生说,“我们要的不是他的下落,是他这个人。还有哪来那么多什么什么,干吗不写清楚他的名字?对了,他叫什么名字?”

“拜拉姆·R·琼斯。”

“琼斯,”布默施密特先生说,“我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的。那个R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

“就像约翰·D·洛克菲勒名字里的那个D一样吧,”里欧说,“我猜也没人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会议就这样进行着,阿多奈拉姆越听越糊涂了。可叫他惊奇的是,等会议结束了,还真就说定了一些安排。既然乔治说他长得跟拜拉姆很像,那么就照着他的样子弄幅画像在传单上,于是来了一个摄影师负责搞定这件事。布默施密特先生说他会把传单发给马戏团的所有人,里欧和弗雷金纳德负责通知所有的动物。“如果我估计没错的话,”布默施密特先生说,“夏天结束之前就能找到他了。”

阿多奈拉姆和威金斯太太在集市上打发了剩下的时间,四处逛逛,跟动物们闲聊,看着马戏团忙活。临回家的时候,布默施密特免费给他们一人一张明天表演的门票。

回农场的路上,两个人都没怎么说话。忽然,威金斯太太咯咯地笑起来。“那个里欧,”她说,“真会哄人开心。”

“我觉得他真好。”阿多奈拉姆说。

“他是很好,”奶牛说,“可你瞧见他的鬃毛没──看他梳成那个样子?他们说他每天有一半的时间花在看女性杂志上的新发型上。他每年要做两次定型烫,还时不时去美容店。我敢说,他今天这个头型一定又是巴黎的什么新潮流。”她静静地走了一会儿,又咯咯地笑了起来。“瞧他那头定型烫,”她说,“瞧他那头定型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