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胡言乱语!梅妃的节操,朕深知。”
“皇上圣明……真该封了那些嚼口舌的嘴!”无根道长说着,心中暗自想像,媚妃娘娘若被封了口,她又会是一付怎样的情景?
这传闻,确实是媚妃娘娘在“无意”中漏出,被无根道长“拣到”。为此,媚妃娘娘还付出一尊兰田玉雕的代价。
不就是传几句闲话吗?上下嘴皮一碰就成的事情,得到的报酬却不菲,这样的生意,老道长喜欢做。
不管是梅妃还是媚妃,还是其它七妃八妃,只要有生意,只要谁出的价高,无根道长就会一头裁在对方的脚前。
很明显,轩辕炎冥在听了这个传闻后,心情更不好了。他既没有按例赏赐,也没留老道长在宫中流连几宵,而是挥了挥手,简短地说了句:“退下吧。”
无根道长觉得亏大发了,珍宝没到手,连宫女的鲜味也没尝到。以往,每次留宿宫中,轩辕炎冥都会赏两个年轻鲜活的宫女供自己消谴快乐。
无根道长不情不愿地走后,轩辕炎冥再也躺不下去了,默坐在床中央好一会,突然大声地叫道:“传梅妃侍寝!”
龙床前的帷幄,层层叠叠。
“皇上,您多时不曾召幸臣妾了,臣妾还以为皇上有了媚妃就忘了臣妾了呢……”
黄灿灿的锦被之上。
一只绵柔纤长,宛若是女人般的手掌,轻轻地抚上如雪般白腻的腹部……“朕怎能忘了爱妃呢?爱妃可是为朕,为轩辕皇族立下汗马功劳的有功之臣呢。”
“臣妾不敢当……为皇上孕育皇子,是臣妾义不容辞的责任……”
“啊……”一声惊叫,青丝覆盖的额间,顿时渗出密密麻麻的细汗珠子。
“别怕别怕,朕只是好奇,看看爱妃的肚子跟她人相比有何异样之处……梅妃,朕就不明白了,媚妃承幸朕的雨露可比你多得多,为何她不能开花结子呢?”
梅妃觉得自己的心,猛地缩紧了,除了慌乱,还有淡淡醋意……这个时候提起那个狐媚子媚妃,无疑是在梅妃的心里捅进一把尖刀!
“皇上,这是上天对臣妾的眷佑,也是皇上对臣妾的偏爱……梅妃妹妹久沐雨露而不见喜迅,臣妾想,她应该上庙宇焚香拜佛,求神灵保佑。”
轩辕炎冥的手,依旧没离开梅妃的腹部,他的眼里,却不时地闪过一丝疑色与怒意。棱角分明的唇角,不时地抽搐着……“梅妃,你进宫几年了?”
夏璃舞了然地笑了,笑得很美,很娴静,她说:“回皇上,臣妾进宫三年多了。”
“哦……爱妃,朕的后宫有三千佳丽,平时对爱妃照顾不周,爱妃不会有什么怨言吧?”
当然有,甚到恨!
可梅妃却说:“皇上如此说,臣妾惶惶不安。只要皇上心里有臣妾,臣妾夜夜守空房也是愿意的。”
轩辕炎冥翻身坐起,凝睇着梅妃娇羞的情态,眸底中的煞气,越积越厚。但他不能发作,因为,这仅是老道长听说的传闻,尽管自己也抱着怀疑态度,可没有事实根据,万一冤枉了梅妃,处死她事小,害死子嗣事大。
“真是明理的可人儿,”轩辕炎冥假意地称赞了一句,又似无意地提起,说:“先王就没有朕这般运气,他老人家曾有几位可心的妃子,可一个个耐不住寂莫,红杏出墙……先王他太好性了,换上朕,若有哪个宫妃胆敢给朕戴绿帽子,朕一定灭了她全家,且把那个贱女人千刀万剐,万箭穿心!”
梅妃浑身一颤,小脸儿有些煞白,她强笑着撒娇:“哟……好吓人哦……”
“爱妃不必害怕,你又没背叛朕。”轩辕炎冥笑道。
再过几天就是立夏了,空气中,漂浮着炎热的因子。太阳如火球般地悬在中空,沿路的花草树木都耷拉着脑袋,繁密的枝叶中,知了不知疲倦地鸣唱着,几只黑羽白嘴的鸟儿嬉戏着,摇落一地跳动的光斑。
夏璃韵倚着廊柱独自地坐着,神情有些落寞,怀中的小狗也异常安静地趴着,偶尔撒娇似地呜咽一两声。
穿越到这个莫须有的朝代已有几十天了,原先的好奇与刺激,此刻已荡然无存。落后年代的生活环境与生活方式,让她很难融合与接受。冷宫的生活,尤若一潭死水,让好动的夏璃韵倍感焦躁。
几天了,蜘蛛侠果如他说的那样,再也没出现在她的面前,而那个痴情的冯昕宇,似乎也忘了他言之凿凿的誓言,那晚离去后,他好象在人间蒸发了……不知从何时起,夏璃韵竟然想念起这两个男子来。
她更想不通的是,轩辕炎冥将自己扔在这里到底想起什么作用。是惩罚,是报复,是遗忘?她情愿是前二者。对轩辕炎冥,夏璃韵的心中仍是充满恨意,她根本就不想见他。可是,她又很想见到他,因为,对一个人发泄恨意不能对着虚幻的影子吧?
人们都说月辉宫里有鬼,夏璃韵有时想,自己到这儿也有多日了,怎不见有半只鬼影呢?这鬼上哪旅游去了?真不巧。
她真想在平淡的生活中掺进几味佐料,让它变得有声有色起来。
冯妈从破败的寝殿里走出来,见夏璃韵一付神魂出窍的模样,心疼不已。
“小姐,你都坐了大半日了,站起来走走吧?”
夏璃韵摇了摇头。
“小姐,墙角的那几株凤仙花活了,长出了好几片叶子哩,你不看看?”
夏璃韵仍是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