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骑鹅旅行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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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美丽的鹤舞

一天早晨,夜宿在湖面上的大雁很早就被空中的大声鸣叫惊醒了。“鹤舞大表演,明天在克拉山举行,灰鹤欢迎艾卡和她的雁群光临!”艾卡马上仰起头回答:“谢谢!届时一定参加!”

灰鹤们继续向前飞行,他们一边飞一边对每块田地和山林发出邀请:“鹤舞大表演,明天在克拉山举行,欢迎你们光临!”

大雁们高兴地对白雄鹅说:“你的运气真好,可以观看鹤舞大表演了!”

“我可以带大拇指去吗?反正我得和他在一起。”雄鹅说。

“从来没有人被批准参加过克拉山举行的舞会,”艾卡说,“这件事再商量吧,现在我们先去找点吃的。”她带领大雁飞向一片潮湿的草地。

小男孩听了艾卡的话,心里很难过,他很想去看鹤舞,可是出于对艾卡的敬意,他一个字也不好意思提,只好闷闷不乐地发呆。傍晚时分,小男孩抬起头,无意中发现对面的一堵石墙好像跑了起来。他惊叫一声,所有的大雁马上也朝石墙看去,很快他们看清,一群灰色老鼠在上面跑,他们一排一排地挤在一起,数量众多,遮住了整堵墙。

小男孩看得直冒冷汗,大雁们厌恶地说:“这么多褐色家鼠出动,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正在这时,一只大鸟突然落到大雁中间,他的躯干、颈项和头像大白鹅,可是长着黑色的翅膀、红色的长腿和又粗又长的大嘴。

艾卡连忙整好羽翼,赶上前去迎接,“白鹳埃满先生,您有何贵干?”

“唉,我提前到这里,检查我去年的家。可是我发现,我筑在格里敏楼屋脊上的窝被狂风吹得七零八落。”白鹳用沙哑微弱的声音说,“而且,讨厌的褐家鼠今晚要进攻格里敏大楼了。那些愚蠢的黑家鼠不守住大楼,偏要提前出发,去克拉山看鹤舞,只留下几个老弱病残守卫城堡。瞧着吧,褐家鼠肯定会攻占大楼的。”

“别担心,我们不妨给黑家鼠报个信。”艾卡说。

“没用,不等他们回来,城堡就会失陷。”

“那么,我会阻止这件事的。”艾卡说完,命令大雁群,“今晚我带着大拇指一起飞到大楼,他的夜明眼会帮助我,你们留在原地。”

小男孩神气活现地从雁群中走出来,白鹳一见,喉咙里发出咕咕的笑声。他用嘴叼起小男孩,把他抛向空中,一直抛了七八次才停下来,根本不顾小男孩的恐叫声和雁群的惊呼声,然后他对艾卡说:“我们放心了,艾卡老人家和大拇指小人儿今夜会拯救大楼,我想住在那里的动物听了,一定会很高兴。”说完,张开翅膀,箭也似的飞走了。

艾卡丝毫不介意白鹳的嘲笑,背上小男孩,飞向大楼,过了片刻,他们就来到了格里敏大楼的屋顶。上面早已站着两只猫头鹰,一只老猫和十二只牙齿很长、眼睛机灵的老黑家鼠。他们忧心忡忡地望着田野上成群结队奔跑的褐家鼠,神情绝望。

艾卡对大伙说:“大伙别担心,我有办法对付他们。大伙听我的安排,雄猫头鹰立即前往克拉山,通知黑家鼠立即回家,雌猫头鹰到草莺那儿借一把口哨,大家行动起来。”

夜晚时分,褐家鼠登上了格里敏大楼。他们胆战心惊地攻上了第一层、第二层和第三层,没有遇到一点抵抗。他们以为黑家鼠已经全部逃跑了,于是兴奋地爬上谷堆,大吃起来。但是院子里突然传来刺耳的哨音,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成群的老鼠往院子里跑去,前赴后继。

院子中央站着吹口哨的小男孩,他的身边围了一圈老鼠,如痴如醉地听他吹小哨。当所有的褐家鼠从大楼里出来后,小男孩迈开大步往大路走去,老鼠们跟在他的后面。他在星光下吹着,在日出时吹着,整群老鼠一直跟在他后面,被他引得离大楼越来越远了。

小男孩吹着口哨一直走了好几个小时,雄猫头鹰带回消息说,太阳一升起黑家鼠就会回到家,可以不再吹口哨了,于是大伙分头去找小男孩。白鹳首先发现了小男孩,把他一口叼到空中,带回了大楼,并为自己的失礼行为向小男孩道歉。

“我要报答你,大拇指,今天我一直把你背到克拉山,看鹤舞表演。”白鹳诚恳地说。

这样,小男孩骑在白鹳的背上,到克拉山去了。游戏场早已停着许多四足动物和鸟类,他们各自呆在属于自己的范围,安静地等待表演开始。

表演先从乌鸦开始。他们分为两组,互相对飞,遇在一起又折回去,再重新开始。乌鸦们对自己的舞蹈非常自豪,但是其他动物高兴的却是他们终于跳完了。

乌鸦们一跳完,兔子们就跑了出来,他们直起身子向前跑,长耳朵不停地向四方摇动着。他们一面跑,一面打转、高跳,用前爪拍打着肋骨。有些翻着筋斗,有些蜷着身子像车轮一样向前滚动,一只兔子单腿着地旋转身体,另一只则倒立着向前走。他们的表演很滑稽,许多观看的动物都屏住呼吸。

兔子们一退场,大松鸡就上场表演了。上百只披着灿烂的深褐色羽毛和长着鲜红色眉毛的红嘴松鸡跳到游戏场中央的大树上,在最上面一根树枝上站着的一只松鸡鼓起羽毛,垂下翅膀,翘起尾巴,伸长脖子,发出几下深沉的叫声“叽,叽,叽”,“嘻嘻嘻”,下面的松鸡紧跟着唱起来。歌声从一根树枝传向另一根树枝,上百只松鸡一齐歌唱起来,陶醉在春天的欢乐中。

这时,意外发生了。狐狸斯密尔乘大雁专心看表演时,扑进艾卡的雁群里,叼走了一只大雁。斯密尔的行为激怒了大伙,狐狸群立刻惩罚了他。因为他破坏了节日的和平气氛,他必须离开他的妻子和亲属,离开他的领地。狐狸中最年长者咬掉了他的右耳尖,斯密尔别无他法,只有逃跑。

松鸡表演完,马鹿就登场了。他们互相用力顶撞,鹿角劈里啪啦碰在一起,他们发出可怕的吼叫。所有的动物听到他们的怒吼声,都情不自禁地产生激情,他们或扬起翅膀、竖起羽毛,或摩擦脚爪,看来疯狂的战斗情绪已被马鹿激起。

就在这时,灰鹤来了。他们像云雾一样飘了过来,他们的翅膀上长着美丽的羽毛,颈项上有红色的装饰。他们从小丘上滑下来时,一边绕着圈一边飞舞着,优雅地张开翅膀快速飞驰,好像灰色的云雾在半空中升腾。他们的舞蹈别具一格,粗犷而又充满甜蜜的憧憬,所有的动物都忘记了战斗,只想展翅高飞,飞往美好的忘忧地。

只有在鹤舞大表演的这一天,动物们才会享受和平,体会春天的生机,向往美好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