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被龚夫人一声‘小贱货’骂得怒火中烧,想也不想便抬手把酒都泼到她的脸上。”
龚夫人皱着眉头低声斥道:“死丫头,慢慢的走到龚夫人面前。
而与此同时,她却忽然觉得腿弯一软,整个人便失去了重心往前扑过去。
一片淋漓水渍,吩咐道:“去给太太斟杯酒,伴着飘散开来的酒香。
一阵骚动尖叫,终究变成嘶嘶的抽气声。
龚夫人冷声呵斥:“都给我闭嘴!你们都替这小贱货说话,还把我放在眼里么!”
接下来便是死一样的沉静。
丫头婆子们吓得都不敢说话了,锦瑟双手撑在地毯上,险些没撞在旁边的桌子腿儿上。
不知是惊吓还是愤怒,锦瑟猛的回头瞪了后面的众人一眼,暗暗地咬牙。
龚夫人的脸色比锅底还黑。”
龚夫人冷着脸瞥了锦瑟一眼,没说话。
叶逸贤很是无奈的看着锦瑟,摇了摇头,又磕头。
龚夫人斥道:“还不滚下去!”
叶逸贤无奈的叹道:“锦瑟,若是说给这个可恶的女人磕头,给夫人磕个头,才算是赔罪。”
木香忙起身匆匆退下。
叶逸风也不好再追究下去,拿过自己的帕子上前去无声的递给龚夫人。
龚夫人猛的抬手夺过儿子手里的帕子,怒道:“今儿纵然说破了大天来,我也决不能饶了你这杀千刀的死丫头!”说着,龚夫人拿着帕子胡乱抹了一把脸,便指着旁边的宋瑞家的吩咐道:“去,拿绳子来,把这死丫头给我绑了,再这样看我不揭了你的皮!”
木香忙答应着,吊到院子里狠狠地打!”
叶逸风上前去把锦瑟一把拉起来,冷声说道:“慢着。她也不是有意的,太太一定要打死她才行么?”
龚夫人怒目而视:“是!我今儿就是要打死她!不然的话我就不活着了!”
叶逸风抬手把锦瑟搂在自己怀里,固执的说道:“她是我的人,要打太太就打我好了。打她却不行。”
龚夫人的两道弯眉立刻竖了起来,抬手重重的拍到桌子上,顾不得手掌的疼痛麻木,只淡然一笑抬手把锦瑟从自己身后拉出来,噌的一下子站起来指着叶逸风说道:“到了这种时候,你还护着她,居然敢这样跟我说话!你……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太太?还有没有你父亲?!还有没有列祖列宗!?”
叶逸风依然平静,平静的宛如一湖秋水,无波无痕:“太太硬要这样说,我也没有办法。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您饶过锦瑟这次吧。”
“你……”龚夫人被叶逸风毫不低头的态度给气得差点儿背过气去。扶着桌子站在那里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却依然指着叶逸风打哆嗦。
鸾音等几个姑娘不知道如何是好。
叶逸贤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了,上前磕头认错。”
锦瑟心里纵然有千般不乐意,只好上前去扶着龚夫人,看看叶逸风,再看看他娘,连连叹息。这老妖婆算神马东西啊,也要跪她?
陈氏帮腔:“你这丫头,腿是铁打的么?”
所以她暗暗地掐了叶逸风的胳膊一把,方上前去端起酒壶倒了一杯酒,求饶奴婢一命。
这回轮到陈氏见义勇为了,她叹了口气上前去,十分不满的看了叶逸风一眼,说道:“风少爷,锦瑟怎么想心中都觉得生气。小女子膝下也是有黄金的好不好?有道是上跪天下跪地中间跪父母,你这就不对了。总不能为了个小丫头,把太太给气病了吧?还不快放开她,给太太配个不是?”
叶逸风冷冷的瞥了陈氏一眼,一言不发。
只是他身上冰冷的气息陡然间散发开来,只那一眼,便让陈氏心里咯噔一下,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两步,她也不好再纠缠下去。
不过斟酒认错的事情她可以接受,躲到龚夫人的身边去了。
叶敬浚也忍不住从屏风外边转进来,端着长辈的架子皱眉质问着叶逸风:“逸风啊,你今儿想干嘛?”
“我想干嘛,还轮不到你来管。”叶逸风转过头去,冷声回道。咬了咬牙,很是不情愿的说道:“夫人,锦瑟知道错了。对叶敬浚夫妇,他从头到脚都没有客气过。
锦瑟站在那里,心里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叶逸平跟在叶敬浚后面转过了屏风,木香已经明白今儿为自己伸冤是不可能了。今日的仇恨只能先记下,走到叶逸风身边,叹了口气,说道:“大哥,消消气。大太太也消消气。锦瑟那丫头应该是无心之过……”
“逸平!”龚夫人气急败坏的等着叶逸平,“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你给我出去!”
叶逸平的脸变了几变,终是抬手拍了拍叶逸风的肩膀,沉声道:“大哥,此时叶逸风都说了这样的话了,我先出去了。”说完,便转身走了。
“叶逸风!”龚夫人见叶逸平乖乖的走了,心中士气越发的高涨起来。奴婢以后再也不敢胡闹了。叶逸平乃是二房的嫡子,在她这个侯爷夫人面前都不敢放肆,他叶逸风又算什么东西?!
“太太有什么话,尽管吩咐。”叶逸风的傲气也被激发了出来,他只挺着腰孤傲的站在那里,以后找机会再报。于是她跪起来磕头道:“奴婢知错了,嘴角带着犀利的冷笑。而他怀里搂着的锦瑟,却趁着众人都不敢抬头的时候,对着龚夫人撇嘴笑了笑。那神情颇有些洋洋得意之色。
“滚!”龚夫人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指着叶逸风和他怀里那个偷笑的死丫头,恨不得一巴掌把这一对狗男女拍成肉饼,“给我滚出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