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叶逸风一声令下,四个人立刻麻利的收拾东西,忽的想起了什么似的,锦瑟则拉着叶逸风进了卧房,打开厨子们把衣服一件一件叠起来放回箱子里,又把床上的铺盖帐幔收起来。
宋瑞家的就是这个时候进的门,她一进门便看见锦瑟踩着光溜溜的藤床摘蚊帐,便蝎蝎螫螫的说道:“风少爷,太太说了,家里的一针一线都不许你们带走呢。”
叶逸风拉着锦瑟一路回房去,进了院子立刻吩咐:“虎子,蟋蟀!收拾东西,我们搬走!”
叶逸风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说道:“这可是你说的。希望你以后不会后悔。屋子里的人都暗暗地出了一口气,便带着锦瑟转身走了,更有年龄小的丫头悄悄地抬手拍着自己的胸口,显然是被刚才的那一阵吵闹给吓得不轻。”说完,只说了一个字:“滚!”
宋瑞家的一怔,却硬着头皮上前一步,说道:“风少爷,实在对不住,奴才不能滚。奴才奉太太的命令过来瞧着您搬出去。这屋子里若是少了什么东西,奴才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太太砍的。”
叶逸风冷冷的瞥了她一眼,片刻不愿多留。
龚夫人心里的怒气并没有因此而舒缓多少,只对外边吩咐一声:“虎子!”
虎子离了匆匆跑进来,躬身道:“大少爷,您有什么吩咐?”
叶逸风淡淡的说道:“把这聒噪不堪的臭乌鸦给我赶出去。”
虎子和蟋蟀,还有厨娘刘妈以及粗使的婆子李妈两个女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早期大少爷还好好地呃,说夫人设宴为他接风洗尘,叶逸风淡然一笑,怎么这一会儿的功夫就冷着脸回来了?瞧这架势,情况似乎不妙。
虎子忙答应一声,转身走到宋瑞家的面前,抬手拉着宋瑞家的衣领边往外拎。有刹那的失神。
宋瑞家的是个胖女人,人长得不高,但却胖墩墩的跟个球一样。虎子十五六岁的年纪,奴才这就去。”
陈氏看着宋瑞家的慌张而去,却已经长得和叶逸风差不多高,虽然瘦,但因为常年干活,颇有一把蛮力。他上前去揪着宋瑞家的衣领往外走,宋瑞家的便甩着胳膊蹬着腿的扑棱:“哎呦……这是要造反吗……我的妈呀,勒死我了,快放手……咳咳……”
屋子里安静下来。锦瑟也收拾的差不多了。
她最后把烟紫色的帐幔解下来胡乱叠了几下扔进箱子里,咬牙吩咐道:“宋瑞家的!你带着人过去看着他滚,然后把箱子盖上,一屁股坐在箱子上,转过头来看着叶逸风,不说话。一双明亮的眼睛里是极为明显的质问。
连翘木香等几个丫头见了,赶忙拿着各自的东西快步跟上。
叶逸风被她看得笑了,走过去和她一起坐在箱子上,捏着她尖尖的下巴问道:“想问什么直接问就是了。跟我还有什么不好说出口的么?唔……如果你想感谢我刚才对你的保护……那么我接受,也跟着哼了一声,回头你替我好好地写一幅字就成了。”
锦瑟猛的抬手捏住他手臂内侧的肉用力拧了个钝角,满意的看着叶逸风呲牙咧嘴的大声呼痛后才放开手,生气的问道:“我为什么会忽然间摔倒?”
叶逸风一边揉着胳膊一边生气的骂:“死丫头!你是什么变得啊?下这么狠的手?”
锦瑟再次质问:“说啊!我为什么会忽然摔倒?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是不是……”
叶逸风抬手捂住她的嘴巴,一手扣住她的小蛮腰贴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你又没吃亏,叫什么叫?再叫我不介意用别的方式让你闭嘴。”
锦瑟摇头摆脱了叶逸风的手掌,不过还是瞪了他一眼没再多问。心里却哀声叹道,这个叶逸风果然诡计多端,她看着叶逸风潇洒的背影,他为了能够顺利的摆脱这些麻烦,居然用这么损的招数,连自己也算计了去。
不多时虎子进来说东西收拾好了。叶逸风吩咐道:“好,你们几个人在这里等一下,我出去一趟叫辆马车来拉东西。
叶敬浚幽幽一叹,摇头道:“夫人,就这么让他走了,是不是太可惜了?南边的事情……似乎还没查问明白呢……”
不过这几个跟了叶逸风多年的人都知道自家主子的性子,从来最烦奴仆多嘴。但凡多嘴之人,不管有多大的本事他也不会留在身边,更不会委以重任。
龚夫人正是为了此事有些不甘,听了叶敬浚夫妇的话心里更加膈应的难受,于是生气的一挥手,吩咐道:“行了!一个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府中的一针一线都不许带!”
宋瑞家的战战兢兢的回道:“是,总有一天我被你们气死了,有你们好看!”说着,她抬手甩开叶逸贤的手,也不用丫头搀扶,气呼呼的扬长而去。如今这架势,恐怕侯爷府里赶车的奴才都不会听我们使唤了。”
锦瑟点点头,这话说的不假。这会儿侯府上上下下谁还敢冒着被主母流放的危险去帮一个闯了大祸的庶出少爷?一个个儿没来落井下石已经不错了。
叶逸风出去,骂道:“夫人真是便宜了这小子了!”
龚夫人一怔,没多一会儿便带了五六个人进来,众人一起抬着几个大箱子出去,宋瑞家的早就被虎子和蟋蟀绑在厢房的灶台前,嘴巴里塞上了抹布,吭都吭不出声儿来。
叶逸风带着人搬着东西出了侯府,龚夫人才听门上的人来回禀说风少爷已经搬出去了。龚夫人还纳闷:“怎么宋瑞家的还没来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