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刚要动手,这时,不知从哪儿蹿出一条狼狗。“是警犬也不一定,这两天我的眼皮总是跳。”两个强盗放弃了大卫,跑了。
下午,太阳那股热乎劲儿下去时,大卫醒了,拍了拍屁股,沿着大道向前走去,工作还没有什么着落,对于他来说,刚才的一切至多也就是个梦,不过是在饥饿中睡了一个午觉而已。
当我们错过太阳时只知道哭泣,那么很有可能再错过月亮。穷小子大卫错过了幸福,躲避了灾难,但却浑然不知。我们是不是常常也是这样,直到失去时还蒙在鼓里,糊涂之极?
求爱进行曲
爱情使所有的人变成雄辩家——这话说得绝对正确。
——罗·格林
战术训练的准备工作进入了紧张的阶段,可是偏偏在这个时候,爱神降临在了上慰彼得·库利奇科夫的头上。为了获得魅力十足的奥列奇卡的爱,上尉竟学习起与连长职责毫不相干的爱情知识来。由于时间很紧,库利奇科夫便决定走捷径。
他以教学参考之名看了几部关于爱情方面的电影。影片中的一切都显得那么清晰明了,那么美妙动人。库利奇科夫决定邀请自己的意中人一同来看,以便容易和她找到共同语言。但奥列奇卡认为与其去欣赏电影艺术,还不如在自己担任图书管理员的驻军图书馆里欣赏文学作品。
库利奇科夫对文学也很有研究,如今他把希望寄托在古典作家关于爱情的描写上,想借此来达到目的。
有一天晚上,天赐良机,图书馆没有别人,库利奇科夫怎肯错过这么好的机会,他走到借阅登记台跟前,充满感情地朗诵道:“与你离别的痛苦使我衰老,你今后无论走到哪里,我都不再和你分离。”
“奥马尔·海亚姆!”奥列奇卡兴奋地说,“原来你也喜欢文学?”
“岂止文学,连你我也喜欢!”库利奇科夫差点说出这句心里话来,但他还是窘迫地咽了回去。机会就这样让他错过了。
库利奇科夫不得不等待第二次良机。但在这些日子里,上尉并没有浪费时间,他找到了在他看来最能表达自己心意的引文。
“亲爱的,看到我没有你就活不成的样子,你不会讨厌吧?”他还没有进门槛就用激动得发颤的声调说。
“看来您是在读拉苏尔·加姆扎托夫喽,”奥列奇卡苦笑了一下说,“您过一周再来吧。”
一周后,库利奇科夫满怀信心地来到了图书馆,但一见到奥列奇卡却又扭捏起来。他声音极小地朗诵道:“我站在她面前若有所思,无力从她身上移开视线,我对她说:‘您多么可爱!’心里却在想:‘我多么爱你!’”
“普希金。三卷文集。莫斯科文艺出版社出版,第一卷,第421页。”奥列奇卡头也没抬一下地说。
上尉库利奇科夫感到大失所望。此刻,他终于下了决心,说:“奥列奇卡!你难道就没看出来我爱你?!”
由于事出突然,奥列奇卡战栗了一下,抬起头来。她的脸上露出了恐慌的神色。
“这是谁?屠格涅夫?我没猜中吗?……”
他的回答出人意料地果断:“上尉彼得·谢苗诺维奇·库利奇科夫。诗体小说,第一卷,第1页。”
奥列奇卡一切都明白了……
爱情每天都在创造奇迹。它让坚强的人变得脆弱,让柔弱的人变得刚强;它让傻瓜变得聪明,让聪明人变得糊涂;它崇尚激情,摧毁理智;总之,爱能颠倒乾坤。
逝去的爱
爱情不是用眼睛,而是用心灵看着的。
——莎士比亚
有人告诉查乌尔,大学里最优秀的女生娜塔莎爱上了他。查乌尔听到这个消息后,便站在镜子前面,久久地仔细端详着自己。从镜子里望着的他,是一副无精打采的面容,两只大耳朵,一个冰山船的大鼻子,还有满脸的青春疙瘩。“对不起,这么难看的脸,她能看上吗?”查乌尔不由自主地把娜塔莎和自己相比着,自我批评地耸耸肩膀想道。娜塔莎是三年级学生,长得很漂亮,很讨人喜欢,所有尊重自己的男生都在追求她。他也在暗地里追求她。为什么在暗地里呢?因为他没有对她抱任何希望。竞争者太多了,条件也比他强得多。现在出乎意料的,她竟会爱上他!
“拿我的容貌来说,不用化装,就可以走上马戏团舞台。”查乌尔伤心地叹了口气,越来越嫌自己长得丑。“也许她喜欢我的内在气质?”但是这个结论也没能站住脚——他认为还是他自己最了解自己。
查乌尔一会儿怀疑这个,一会儿怀疑那个,心里十分痛苦。最后,他想道:“是不是她只需要有处房子呢?现在的姑娘可精明着呢,对她们一定要特别小心。等结完婚,她抢走一半房子就离了,再跟一个漂亮的小伙子住在我的那一半房子里。不对,这件事肯定不对劲儿。”
于是他没去冒这个险。
12年后,他偶然与娜塔莎重逢。娜塔莎还像以前一样苗条好看,她和蔼可亲地对他微笑着。她已经当上了候补博士,学会了开汽车,每年夏天都亲自开车载全家人出去旅游。
娜塔莎对他凄然一笑,说道:
“你知道么,以前我爱过你,现在仍旧爱你……”
“老天爷啊,真是万幸,我没跟她结婚。”查乌尔轻松地吁了一口气,心中默默地想,“我当时的感觉没有错。这算什么呢?和丈夫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居然还爱另外一个男人。太可怕了!”
那种用美好的感情和思想使我们升华并赋予我们力量的爱情,才能算是一种高尚的热情;而使我们自私自利,胆小怯弱,使我们盲目本能的爱情,是一种邪恶的热情。
美丽的邻居
爱情是一朵生长在绝壁悬崖边缘上的花,要想摘取就必须要有勇气。
——莎士比亚
泰戈尔对隔壁那位年轻的寡妇,怀有一份深深的爱慕之情。他把这份纯洁的感情埋在心底,就连他最亲密的朋友——纳宾,也不知道他的心事。
可是,爱的激情,就像山上的溪流,一刻也不能停留,它要找到一个缺口倾泻而下。于是他开始写诗了。
真是非常的巧,他的朋友,纳宾,此时也如痴如狂地作起诗来。他的诗体很旧,内容却永远是新的。无疑,诗都是为心上人做的。他问他:“老朋友,她是谁呀?”
他笑着说:“这个连我也还不知道哩!”
说真的,帮纳宾改诗倒使泰戈尔感到十分痛快。他像母鸡替鸭子孵蛋一样,把按捺在心中的激情一倾而出,他那几首抑扬的诗,经过他的大胆修改,变得更加情真意切了。
为此,纳宾惊诧地说:“这正是我想说而又表达不出来的呀!”
他说过,他对那女人怀有的是一份深深的爱慕。
有时,纳宾会头脑清醒地说:“这诗是你作的,写上你的名字拿去发表吧。”
他说:“哪里的话!我只是随便改改罢了。”
他不否认,他常常像天文学家观察天空一样,呆呆地望着隔壁的窗户。
终于有一天,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是一个炎热的夏天的午后,我看见美丽的邻居站在那里仰望天空,乌黑发亮的眼睛显得忧虑不安。那是一双渴望的眼睛啊!那淡淡的愁思,就像一只归心似箭的鸟儿,然而它的归宿不在天上,却在心间。
看着她那心事重重的神态,泰戈尔几乎不能自制。于是他决定做宣传工作,号召破除寡妇不能再嫁的旧习俗。
纳宾开始和泰戈尔争论。他说:“寡妇守节意味着一种纯洁的美德,如果寡妇再嫁,不就是伤风败俗了吗?”
泰戈尔没好气地说:“可你要知道,寡妇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她们也有痛苦,有欲望。”
他知道纳宾有时顽固得像头牛,要说服他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可这次却出乎意料,他若有所思地叹了口气,然后默默地点了点头,赞同了他的意见。
大约一周过去了,纳宾对他说,如果他肯帮助他,他愿意首先和一位寡妇结婚。
他真是高兴极了,热情地拥抱了他,并说无论他结婚要多少钱我都支持他。于是他把恋爱的浪漫史告诉了我。
这时他才知道,这一段时间以来,他暗暗地爱上了一位寡妇。发表纳宾的诗——倒不如说是写有他的诗的那几本杂志居然传到了那位寡妇手里,是那几首小诗起了作用。
他说:“告诉我她是谁?不要把我看作情敌,我发誓,我决不给她写诗。”
“你胡说些什么呀?”纳宾说,“我又不是怕和你竞争。我冒这么大的风险真不容易,好在现在一切都好了。告诉你吧,她住在19号,就是你的邻居。”
如果说他的心是铁锅炉,也要被这突如其来的“铁水”溶化。他说:“这么说,这是归功于那几首小诗了?”
纳宾说:“不错,这你也知道,我的诗做得并不错嘛!”
他暗暗地诅咒,可是,他诅咒谁呢?咒他?咒自己?谁都不知道!
如果爱她,就对她说吧,不要让她错过。因为可能放弃了这次机会,那么机会将永远不会再来。
亲爱的,我来了
你的朋友是你的有回答的需求,他是你用爱播种、用感激收获的田地。
——纪伯伦
卡伦·欧考娜40岁生日时,丈夫为她举办了一个令她惊喜的生日晚会。
当卡伦·欧考娜走进餐厅,在缤纷的鲜花与柔美的音乐中见到亲爱的朋友们,看到那里陈列着卡伦·欧考娜的照片——它们记录着她走过的人生旅途——此情此景,此时此刻,铭记在了她的心中,永远也不会忘记。
卡伦·欧考娜从一张桌子走到另一张桌子,问候着每一位客人,沉浸在喜憎与温馨中。蓦地,卡伦·欧考娜的目光停在了位于房间最里面的一位老人身上,他看着卡伦·欧考娜,慈祥地微笑着,手臂还环着一个头发雪白、一双蓝眼闪着激动的亮光的妇人。
“爸爸,妈妈!”卡伦·欧考娜喘息着。亲爱的双亲。为了卡伦·欧考娜的生日,她的父母1小时前就从芝加哥飞抵洛杉矶。望着眼前的两位老人,卡伦·欧考娜抽泣起来。是他们,不仅养育了卡伦·欧考娜,也是对她谆谆善诱的父母,对卡伦·欧考娜说:“亲爱的,我来了”——这是他们经常赠予别人最好的爱的礼物,今天,他们把这份礼物赠予了卡伦·欧考娜。
大约一年以后,卡伦·欧考娜和丈夫收到一位朋友的请柬,邀请他们参加她的婚礼——几年前他们举行过一个非宗教的婚礼,而现在他们希望在主的面前重申他们婚姻的誓言。
婚礼前一天的早晨,卡伦·欧考娜决定打个电话向朋友告假。
“凯茜,我是卡伦。”卡伦·欧考娜试探地说。
“你明天一定来的,是不是?”她打断卡伦·欧考娜的话,同时语气显得格外急切。
卡伦·欧考娜踌躇了一下,而恰在这一瞬间,父母赶来祝贺卡伦·欧考娜生日的那一幕浮现在了她的眼前,卡伦·欧考娜便赶忙对她说:
“是的,亲爱的,我当然来!”
于是他们去了,卡伦·欧考娜很高兴他们这样做。他们坐下不多一会儿,凯茜就进来了。她容光焕发,但眼眶里含着泪水。她诉说着他们的出席对她意味着怎样的情意,给她带来多大的快活,而这一份情意和快活她的亲戚们却没有送来:这一天,她的儿子和两个她深爱的姐妹都没有来。从她的眼睛里,卡伦·欧考娜看到她那被伤害的心。
“我原先想的是不来了,多可怕呀!”卡伦·欧考娜对丈夫耳语道。
“亲爱的,我来了。”——在这一刻,不仅是自己,还有对方,我们的爱和友情都有了更深的含义,我们的情感和精神都有了更新的内容。从感情来说,在她需要你的时候,你出现在她身边是一种责任,无论代价如何,我们都应该负起这种责任。
上帝的安排
爱情不是花荫下的甜言,不是桃花源中的蜜语,不是轻绵的眼泪,更不是死硬的强迫,爱情是建立在共同语言的基础上的。
——莎士比亚
那时,马里恩·邦德·韦斯特和妻子莉莎忙着办一份小小的周报。他们把全部身心都投到了这份周报上。马里恩·邦德·韦斯特负责文字编辑,莉莎负责发行。多少个夜晚,当镇上的人们和他们的孩子进入梦乡的时候,他们两人仍在孜孜不倦地工作。
又是一个忙碌的夜晚,他们钻进被窝没几个小时就起床了。马里恩·邦德·韦斯特吃过用麦片做的早点,喝了一大杯苏打水,然后进城去找印刷商。莉莎要照顾5个孩子穿衣吃饭,再把3个大孩子送到学校,还要替他们每个人准备一份午餐,带到学校。马里恩·邦德·韦斯特已经很累了,他真不想开车。莉莎也累得什么事都不想做。
“气温21℃,阳光明媚,今天天气真不错。”汽车收音机里传来音乐节目主持人快活地播天气预报的声音,马里恩·邦德·韦斯特没有理睬他。
但是,心里想喝一大杯苏打水的欲望不理睬是不行的。马里恩·邦德·韦斯特想,进城后,想喝恐怕也没有功夫了。因此他把车子停在离他们家只有几英里远的路边。
与此同时,莉莎正在扮演一个全能家庭主妇的角色。给电气公司打电话,解释水、电、暖气费迟迟不交的缘由,请求再宽限一天。查过号码本后,她拨通了一个她自以为是电气公司号码的电话。
这时,马里恩·邦德·韦斯特的车已经停下。刚下车,就听到路旁公用电话铃声响。当时那个地方虽然只有马里恩·邦德·韦斯特一人,但他还是朝四周望了一望。“谁来接电话!”马里恩·邦德·韦斯特扯开喉咙喊道,像在家里一样。
“一定是谁打错了,”马里恩·邦德·韦斯特自言自语,“为什么不接接看呢?”他走近电话,拿起了话筒。
“喂。”
沉默,接着是一声尖叫。“韦斯特,你在电气公司干嘛?”
“莉莎,你干嘛打到路边电话亭?”
真是不可思议,他们如同在演罗德·斯特林的《边缘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