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正在商议之时,忽听门外有人高叫道:“皇上有令,命王爷即刻进宫,有要事相商!”
啸龙和拓拔城面色凝重地对望了一眼,这次进宫,是福是祸,敦难料测,但若不进宫就被抓到了死证,连反口的机会都没有。
良久,拓拔城才重重地拍桌:“进宫!”
流苏急急地道:“我也去!”
拓拔城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不准!你在家等我,倘若末时还末还家!”他取出系在腰间的虎头金印,交给流苏,“你就通知亲兵首领,命他们带军队攻入皇城!”
流苏哽咽,接过带着他体温的将印,怔怔地流下了泪,忽然的一句话,已经让她情愫暗涌,不能自已。
在家等我,这句话让她想哭,因为她从末把这里当成家!
拓拔城对她安慰地一笑:“傲儿最近挑食呢,好好照顾他!”
虽非亲生,但他对舒傲的喜爱却是明白无误,流苏咬唇,不让泪流下来影响他的情绪,她要让他知道她是相信他的,无论何时他都将是最后的胜者!
流苏扬面,微笑:“好,我等你!”
时间在瞬间停止,唯有她绝美的容颜如春花般灿烂,拓拔城开始轻笑,嘴角的弧度慢慢地扩大,这一天他终于等到了!
“我走了!”回头深深的凝望,不轻易流露的深情写满了眉梢,拓拔城只看一眼,然后转身,上马,如刺秦的荆苛一般,只留给她一个坚决而又悲壮的背影。
直他出府良久,舒傲摇着她的手,递上一个小小的洁白的手绢:“娘不哭,哭了就不乖了!”
流苏才蓦然醒来,她抱着舒傲,好像抱住了最后的依靠,无意识地说着:“娘不哭,娘要笑!”
她擦干泪,牵着舒傲的小手,回房,磨墨,然后写下一个个‘安’字!
这安字造得很生动,一个屋,下面坐着一个温良的女子,原来屋内有了女子的守候,才是所谓的平安!
她此刻,愿意做一个为他祈求平安的女子!
拓拔城带刀进宫却无人阻拦,不由地让他暗暗生罕,更加谨慎起来!
高高在上的皇位上,拓拔山正背对着他,默默地看着那块金黄的扁额,上面刻着千秋万代四个字!
他在想,这四个字,是不是口气太大了?
当他不争气的小儿子负伤而归时,他不止是愤怒,甚至想马上带兵把这个张狂的拓拔城给除掉,一如当年削掉皇兄的兵权,如果不是一时心软,怎会养虎为患?
但是一纸战书又让他改变了主意,边境赤月国突然悔约,不再与他合作,真枪实干地与苏磊扛上;而燕国又突然下战书,口气狂妄挑衅,可恨国内无大将,儿子们只知道窝里斗,没有一个能上战场的。
他只得打落牙齿和血吞,装做不知道拓拔连被伏一事,依旧让拓拔城去对付燕国!
拓拔城和啸龙却是握紧了剑,半点也不敢大意,一时间,大殿中静得只听到三人的呼吸声。
良久,拓拔山才转过头,似是刚发现两人的来到,跌回龙椅中,装作没看到两人握剑的手,懊恼道:“燕国突然下战书对我挑衅,皇侄以为如应对才好?”
只是平淡的君臣商对,没有提及丝毫有关拓拔连的事情,拓拔城已经了然于胸,手放松,剑回鞘。
他扬眉,声如洪钟般地说道:“我马项虽小,但也不是任人欺凌之辈,若是燕国胆敢来犯,臣一定打他个落花流水,以报之前受辱之仇!”
他说得慷慨激昂,拓拔山心中虽是恨他,但也不能不为他的才智和胆气所折服,他站起身,走下殿,带着信赖的笑意,竟握住拓拔城的手。
“皇侄,辛苦你了!”
拓拔城抽出手双手抱拳:“为国尽忠,死而后已!”
“来,喝了这杯酒,祝你旗开得胜!”拓拔山亲自执酒杯倒酒,为他献上最高的礼遇,拓拔城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姿势潇洒之极!
他饮完之后,接下圣旨,带得意得志满的隐笑,毫发无损地走出了皇宫!
拓拔山的眼神变幻莫测,最终归于阴冷,他重重地捶椅,心头浮现了那个为他送死的女人!
他的儿子也是如此,让女人为他卖命,为什么?他就是抵不过那个落魄的皇兄?他的儿子也抵不过皇兄的儿子?
无限的恨意和羞辱,让他脸色铁青,这个国是马项的,姓拓拔的,但并不是他拓拔城的!
流苏正在一笔一划地写着字,突然听到门人报拓拔城回府,笔尖一颤,一滴浓黑的墨污了整张字面,她掷下笔,跑到府外,然后站定,携着舒傲的手,站在门口迎他!
拓拔城下马抱她们母子抱在怀里,放声大笑:“哈哈哈哈,我拓拔城福大命大,死不了!”
小小的舒傲满眼是对他的叹服:“叔叔好棒!”
拓拔城把他高高抛起:“小家伙快点长大,跟叔叔一齐去杀敌好不好?”
“好!”舒傲兴奋的咯咯地笑着答道。
流苏嘴角含着一缕微笑,看的有些呆了,这一刻,风平浪静!
夜,芙蓉帐内,一具矫健的男性躯体在一具女性身体上放纵,拓拔城大汗淋漓,尽量放柔动作,看到身上的人儿不再表露痛苦的表情这才猛烈地进攻起来。
流苏咬唇,迷离地呻吟着,她记不清这是第几次臣服在他霸道的索取中了,两人的倔强是如此的相象,但床上却意外的默契,让她一次次地掉进狂野的欲望深窝,不能自拔。
索取之后,拓拔城搂着她亲吻着她的红唇耳语:“流苏,愿意为我生个孩子吗?”
流苏的脸霎那间羞得红到了耳根,拓拔城抬起她的下巴,不让她逃避:“我爱你!”
流苏更窘,羞得只想找个地缝穿进去,拓拔城却放声笑了起来:“女人,你真会勾引人!”
欢爱太晚,以致于流苏误了起床的时间,只到听到舒傲吵着要找娘亲的声音才醒来。
小丫环进也不是,走也不是,只得拼命地哄着他:“小王子乖啊,娘亲有事,一会儿就出来了!”
流苏急忙穿衣,刚起身,就觉得一阵眩晕,眼前有许多小星星在飞舞。
“小姐,你怎么了?”端水过来给她洗面的珠儿慌忙放下盆子惊叫道。
流苏稳了稳神笑道:“可能是睡得太晚了,头有点晕,过一会儿就好了!”
珠儿替她穿着衣服嗔道:“小姐,你就等我来服侍你嘛,你以前吃得苦太多了,没保养好身体,可不能再生病了!”
流苏轻笑:“哪有这么娇嫩了,快点穿好,傲儿还在外面等我呢!”
流苏梳洗完毕,舒傲早就等不及了,一看到她就一头扎进她的怀里,害得流苏差点跌倒,舒傲的劲儿越来越大了,流苏欢喜地看着他健康的脸蛋,心想,什么该给他找个先生认字了!
“王妃,请用膳!”小丫头端来了一碟松穰油卷和一碟孜然肉串,流苏一闻到这油味皱了眉头,心中泛起了一股恶心的感觉。
“呕~~”油味直窜上鼻子,她突然吐了起来,这可吓坏了丫环婆子还有珠儿。
“小姐,你怎么了,小姐,你可别吓我?”珠儿快哭出声了。
流苏暗暗纳罕,自己这一段时间在府里养得极好,也没有生病啊?莫非。。。。
依她生舒傲的经验,晨起眩晕还有厌食恶油,这是怀孕的征兆!
流苏有点惊讶,这孩子来得太突然,她根本还没有准备接受拓拔城,孩子却提前到来了!
她制止住骚动的下人,笑道:“不过是最近胃口不好,你们不要大惊小怪的!”
流苏暗中告诉了珠儿,珠儿也十分惊讶,虽然她十分痛恨拓拔城,但孩子是无辜的,珠儿问道:“那小姐打算怎么办?”
流苏发愁:“我也不知道,先让大夫过来瞧瞧是不是再做打算吧!”
大夫的诊断证实她的猜测,她,果然怀孕了!
“夫人,你的身体不好,所以胎象不稳,需要安心养胎,不要再受刺激!”大夫唠唠叨叨地交待着,流苏一句话也没有听进去,脑子里只翻腾着一个念头:她怀孕了!
直到大夫走了许久,她才缓过神来:“珠儿,这件事先不要让他知道!”
珠儿点头:“嗯,我知道了小姐!”
拓拔城检阅完兵就急急地回到府中,他就要出征了,想和流苏多一些时间相处。
“流苏,尝尝这个!”拓拔城夹起一块肉放在流苏碗里,流苏皱眉,一股酸意涌了上来:“呕~”
“怎么了?”拓拔城惊道。
“没事,没事,只是最近胃口不太好!”流苏挑了一盘青菜吃起来。
“我叫大夫来瞧瞧!”拓拔城放下筷子说。
“我说不用就不用嘛!”第一次,流苏在他面前撒娇道。
“好好好,那不吃肉,喝点粥吧!”拓拔城好脾气没有生气,他盯着流苏看了半日,害得流苏吃不下了饭了。
“看着我干吗?”
拓拔城轻笑道:“后天我就要出征了,可不能见到你了!”
流苏这才想起上次他回来一时激动竟忘了问拓拔城为何召见他,
“哪个国家来犯境了?”她随意地问道。
“燕国!”拓拔城吐出两个字,看着流苏的反映。
当,筷子掉在了地上流苏却浑然不觉,燕国,慕容岚,她的心乱了!
拓拔城的怒气在酝酿,她的心里还有那个该死的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