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宗教圣经故事:爱的胜利
1509900000041

第41章 清教徒的追求自由

英国的改革家虽然放弃了中世纪罗马教廷的教义,但仍保留了中世纪罗马教廷的许多仪式。这样,英国的国教虽然拒绝了罗马的权威和教条,但多少仍有她的风俗和礼节掺在崇拜之中。他们主张这一切与信仰问题无关;《圣经》固然没有明文吩咐,这些礼节固然是不必需的,可是《圣经》也没有明文禁止,所以这些事在本质上不能说是坏的。况且遵守这些仪式可以减少改正教与罗马教廷之间的距离,所以他们竭力主张这样行,可以使罗马教徒易于接受改正教的信仰。

这些论据在保守派和愿意妥协的人看来,似乎是确凿的。但另有一班人的看法却不是这样。许多人恳切地要恢复那作为原始教会特征的纯洁和简朴。他们认为英国国教所设立的许多风俗乃是拜偶像的记念。

17世纪初叶,刚登位的英王声称他决心要使清教徒(即当时笃信《圣经》的基督徒)“遵奉国教,不然,……就驱逐出境,或者予以更厉害的处分”。而许多清教徒认为:“英国将永远是不可以居住的地方了。”有一些人终于决定到荷兰国去避难。结果他们遭遇了困难、损失和监禁。他们的计划被破坏了;他们竟被卖到仇敌手中。但他们恒忍不屈,坚贞不渝,终于得到胜利,在荷兰共和国得到了保护。

他们逃走的时候曾撇下房屋,财产,和谋生之道;而在异乡作客,人地生疏,言语风俗皆不相同。他们不得不从事新的职业以求糊口。一向以耕地为业的中年人,如今必须学习作工匠。但他们欣然努力适应环境,并没有袖手观望,怨命自怜。他们虽然时常迫于穷困,但仍抱有感恩之心,并在世事中得到幸福。“他们知道自己是客旅,所以不以那些事为念,只是举目望天,仰望他们最可爱的家乡,借此安慰自己的心灵。”

他们在流亡和艰苦之中,爱心和信心更为坚强了。他们笃信伟大的应许,这在他们需要的时候也没有让他们失望。

当清教徒迫不得已脱离英国国教时,他们曾团结一致地严肃立约作上帝自由的子民,“一同行在他所已经指示或将要指示他们的一切道路之上。”这是改革的精神,也是改正教的重要原则。清教徒是抱着这样的目的离开荷兰往新大陆去寻找安身之处的。

天下虽大,何处是这群天涯沦落人的归宿呢?想来想去,他们把目光投向了美洲。哥伦布在100 多年前发现的这块“新大陆”,地域辽阔,物产富饶,而且有很多地方还是没有国王。没有议会、没有刽子手、未开发的处女地。“海阔凭鱼跃,天高任乌飞。”只有在这样的地方,他们才能轻轻松松地生活,自由自在地信奉、传播自己所喜欢的宗教,开拓出一块属于清教徒的人间乐园。

于是,清教徒的著名领袖布雷德福召集了102名同伴,在1620年9月,登上了一艘重180吨、长90英尺的木制帆船——五月花号,开始了哥伦布远征式的冒险航行。对于航海来说,这艘有着浪漫名称的船只未免太小了。由于形势所迫,他们“选择”的,又是一年中最糟的渡洋季节。不过,怀着对未来的美好憧憬,为了找回失去的权利和自由,这群饱经忧患的人已经不顾一切了。

海上风急浪高,五月花号就像狂风暴雨中的一片树叶,艰难地向前漂泊着,几乎随时都有船毁人亡的危险。但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船只没有遇到任何损害,并在航行了66天后,于11月21日安抵北美大陆的科德角,即今天美国马萨诸塞州普罗文斯敦港。稍事休整后,五月花号继续沿海岸线前进。由于逆风和时差,它没有能到达预定的目的地——弗吉尼亚的詹姆斯敦,反而在圣诞节后的第一天,把他们送上了新英格兰的土地。

有意思的是,在这次充满危险的远征中,所有探险者只有一人死亡。但由于旅途中诞生了一名婴儿,使到达美洲的人不多不少,仍然是102名。移民都是虔诚的教徒,无不手划十字,衷心感谢上帝的眷顾。

现在,呈现在他们面前的,完全是一块陌生的土地,蜿蜒曲折的海岸线,显得沉寂、荒凉。因此,大约在1个月内,移民们不敢贸然靠岸,仍然以船为家。在此期间,他们派出了侦察队,乘坐小船在科德角湾沿线寻找定居地。一天,正在大家焦急等待的时候,侦察队返回来报告说,他们发现了一个适合移民们居住的、真正的“天堂”。

“天堂”就是今天的普利茅斯港,这是一个天然的良港,非常适合五月花号停泊。港口附近有一个优良的渔场,可以提供大量的海产品。不远处一片连绵起伏的小山,就像一道天然屏障,把这块土地环绕起来。在明亮的阳光下,结了冰的小溪反射着晶莹的光泽,可以为移民们提供充足的淡水。开垦过的肥沃农田,一块一块整整齐齐地排列着。除此之外,他们还看到了一片虽然残破,却足以遮风避雨,帮助他们度过严冬的房屋……看起来,一切都不错,而且不能再好了。唯一令他们感到迷惘的是,这片到处都有人类生活遗迹的土地,竟然看不到一个人影,一缕炊烟,显得是那样荒凉,倒好似事先就为他们准备的一样。后来才知道,这里原来是一个相当繁荣的印第安村落。几年前天花流行,全村人无一幸免,这才使它成了这群异国漂泊者的最佳避难所。

几天后,五月花号渡过了科德角湾,在普利茅斯港抛下了锚链。移民们划着小艇登陆时,按照古老的航海传统,首先登上了一块高耸于海面上的大礁石。五月花号上礼炮轰鸣,人声鼎沸,共同庆祝新生活的开始。后来,这块礁石就被称为“普利茅斯石”,成为美洲新英格兰第一个永久性殖民地的历史见证。

不过,对这些渴望幸福的移民来说,第一个冬天并不美好。从大西洋上吹来的凛冽寒风,像魔鬼一样在空中嘶鸣,漫天的冰雪,无情地拍打着简陋的住房。在这一片冰天雪地里,移民们缺少必要的装备,也缺乏在这片土地上生活的经验。在繁忙劳动的重压下,不少人累倒了,累病了,恶劣的饮食,难以忍受的严寒,使更多的人倒地不起。接踵而来的传染病,夺去许多人的生命。一个冬天过去,历尽千难万险来到美洲的102名移民,只剩下了50个。几乎每天都有人死去,几乎天天都有一家或几家在做丧事。刚刚踏上这片土地时的欢乐没有了。每个人、的心头,都被一种空前绝望的气氛所笼罩。一个梦,一个刚刚开始的美梦,难道就这样被打破了吗?每个人都在思索着。

就在移民们束手无策,坐以待毙时,第二年春天的一个早晨,一名印第安人走进了普利茅斯村。他自我介绍说,他是临近村落的印第安酋长派来察看情况的。这是移民们来到美洲后接待的第一个客人。他们向客人倾诉了自己的来历以及所经受的种种无以复加的苦难。印第安人默默地听着,脸上流露出无限的怜悯和同情。事情就此有了转机,几天后,这名印度安人把他的酋长马萨索德带进了移民们的房屋。酋长是个慷慨热情的人,他向移民表示了热烈的欢迎,给他们送来了许多生活必需品作礼物。派来了最有经验、最能干的印第安人,教给移民们怎样在这块土地上生活,教他们捕鱼、狩猎、耕作以及饲养火鸡等技能。

这一年,天公作美,风调雨顺,再加上印第安人的指导和帮助,移民们获得了大丰收,终于闯过了生活的难关,过上了安定、富裕的日子,就在这一年秋天,已成为普利茅斯总督的布雷德福颁布了举行盛典,感谢上帝眷顾的决定,这就是历史上的第一个感恩节。

此后不久,这些移民者通过了一条规则,指定惟有基督教徒能干预政治。这就成立了一种变相的国教,人民必须纳税来供养教政人员,官厅也有权柄镇压异端。这样,国家的权柄就执掌在教会手中了。这些办法不久就造成无可避免的结果,就是逼迫。

在设置第一个殖民地11年之后,威廉罗哲来到了新大陆。他像早期的清教徒一样,是来享受宗教自由的;但他的看法却与他们不同,他看出当时很少人所能看到的——自由乃是人人不可侵犯的权力,不拘他的信仰如何。威廉罗哲是一个殷勤追求真理的人,他与鲁滨逊有相同的见解,就是他们还不可能是已经领受了上帝《圣经》中的全部真光,威廉“是近代基督教界第一个主张建立政府在宗教信仰自由,和人人的意见在法律面前完全平等的原则之上的人”。他声称,官厅的本分是遏制罪恶,但万不可控制信仰。他说:“群众或官厅固然可以决定人对于人的本分;但当他们试图规定人对于上帝的本分时,他们就是出了范围,而且社会也不能安全了;因为很明显的,如果官厅有了这个权柄,他就要今天定出一套意见和信条,而明天又可能另定一套;正如过去英国不同的国王和王后以及中世纪罗马教廷不同的教皇和议会所作的一样,这样信仰就要成为一团乱麻了。”

当时美洲殖民地的居民都必须参赴当地所设立之教会的聚会,不然,就要受罚款或监禁的处分。“威廉极力反对这个法律;他认为英国法典中最坏的一条就是强制人在国教的教会里作礼拜。他又认为勉强人与信仰不同的人联合,乃是公开违犯他们天赋的权力;勉强不信教和不愿意的人参加公众礼拜,无异是鼓励人假冒为善。……他又说:‘若非本人同意,任何人都没有义务参加或以经济维持宗教礼拜。’反对他的人对于这种主张甚为惊异,说:‘难道工人不当得工价么?’他回答说‘是当得的,不过只能向雇用他的人领取。’”

众人敬爱威廉罗哲为一个忠诚的牧师,为一个天才卓越,守正不阿,心怀仁厚的君子;但他坚决否认国家的官吏有权干涉教会,和他所主张的信仰自由,为当局所不能容忍。他们强调,如果采纳这种新的主张,“就必颠覆殖民地政府的基础。”于是他被判逐出殖民地,最后他为避免被捕起见,不得不在风雪交加的寒冬逃到野地的森林中去。

他说:“我在严寒的季节中痛苦地飘流14周之久,不知道吃饭和睡觉是什么滋味。”但“百鸟乌鸦在旷野供养我”,他时常在树穴中藏身。这样,他在雪地和绝无人迹的森林中继续他痛苦的逃亡生活,直到他在一个印第安部落中找到避难所,他曾教导过他们,并曾博得他们的信任和爱戴。

经过了几个月的颠沛流离,他终于到了那刺干塞特湾的海岸,他就在那里奠立了一个新政府的基础,就是现代第一个真真实实承认信仰自由之权利的政府。威廉罗哲的殖民地的基本原则是:“人人都应当有自由按照自己良心的见解敬拜上帝。”他那小小的一个省罗得岛成了受压迫之人的避难所,而且这一省的人数继续增多,地方渐渐繁荣起来,直到它的基本原则——政治和宗教的自由——成了美利坚共和国的基石。

美国的祖先所认为自己民权之保障的宝贵文献——“独立宣言”——声称:“我们认为这些真是无据自明的;人人生来都是平等的;创造主赋与他们一些不可侵犯的权利;其中包括生命,自由和追求幸福。”而且美国宪法以最清楚的语气保证信仰的自由不被侵犯:“在合众国出任公职,断不以宗教试验为合格的条件。”“国会不得规定任何有关设立宗教或禁止自由行使宗教权利的律法。”

消息传到了欧洲各国,说海外有一个地方,那里的每一个人得以享受自己努力的果实,并得以按照自己良心的决定行事。于是有成千的人蜂拥到新大陆的各海口去。殖民地迅速地增加起来了。“马萨诸塞省特别定出法律,用公家的款项免费接待并支援一切逃避‘战争,饥荒或逼迫他们之人的压迫’而横渡大西洋来到美洲的任何国家的基督徒。这样,逃亡和压制的人得以依法成为美洲殖民地的宾客了。”从美国的祖先第一次在普利茅斯登陆之后的20年中,接踵来到新英格兰安家的人竟达1万人之多。

为要达到他们所追求的目的起见,“他们只要能过着一种俭朴辛劳,仅得糊口的生活,就心满意足了。他们只求从土地中得到自己劳力合理的收获。那时没有什么发财的幻梦在他们的路上引诱他们。……他们满足于他们社会缓慢而稳步的进展。他们耐心忍受旷野中的种种艰苦,用他们眼中的泪珠和额上的汗水浇灌自由的树苗,直到它在地上根深蒂固。”

他们以《圣经》作为基本的信仰。他们在家庭,学校和教会中殷勤教导其中的原则,它的效果便在俭朴,知识,纯洁和节制上显明出来了。一个人虽在清教徒的殖民地居留多年,也“看不到一个醉汉,听不到一句咒骂,遇不到一个乞丐”。

后来,那几个软弱无力和孤立相隔的殖民地,渐渐联合而组成了一个强大统一的国家,世人都以惊奇的目光注视着这“一个没有教皇的教会,和没有君王的国家”的和平繁荣的佳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