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宗教圣经故事:爱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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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二次大觉醒运动(1)

由英国卫斯里约翰所推动的奋兴运动,被称为第一次大觉醒运动(The First Awakening);在十八世纪末(1785)至十九世纪初的欧洲和美国,另一奋兴运动又告发生,期间延绵了三十多年,由於它对社会与文化均有明显的影响,故亦称为第二次大觉醒运动。对这场奋兴运动的结束时间,学者意见不一有说是 1825年,也有说是 1830年。

1760年的美国独立革命与1789年爆发的法国大革命,是两件震撼欧洲、影响深远的政治事件。法国大革命提出民主政治的口号,推翻君主制度,迈向共和政制,民主政体的雏型逐步形成。虽然民主政治的发展未因某个单独的政治事件便一蹴而就,譬如法国在革命後不久便遇上拿破仑的复辟;但民权取代君权,却已是不可逆转的历史潮流。

法国大革命具有强烈的反教权主义的倾向。事缘当时基督教会与统治阶层有密切的关系,套用现代的说法,教会成了社会建制不可分割的部分。所以,教会不独因与罗马教廷的海外关系而为民族主义者所敌视,也因与统治者的关系而被革命者视为既得利益者,成了要打倒的对象。在法国大革命期间,特别是所谓恐怖统治时期(Reign of Terror),教会产业被没收,教士被羞辱,教会前景极其暗淡。革命以後,倡议教会国家化、主张政府约制教会的加利坎主义(Gallicanism)在法国全面伸张。加利坎主义早在十七世纪盛行,此时期更成了社会共识。

反教权主义的影响不限於天主教国家,也直接威胁基督教国家中教会的地位,例如基督教在英国便具有国教地位,君主为教会的当然元首,故反教权主义的革命思想在英国亦引起政府与教会很大的恐惧。事实上,英国的宪制宗教改革亦与民族主义及君权的抬头有密切的关系。保守的圣公会高教派牧职人员,为了抗拒革命与自由主义的潮流,巩固圣公会的体制和传统,乃在十九世纪推动牛津运动(Oxford Movement),批判神学及政治的自由主义思想,而这两种自由主义的关系颇为密切。

福音主义运动在英国、苏格兰、欧洲大陆的北欧三国、德国西南部的乌腾堡(Wurttemberg)与巴伐利亚(Baravia),以及瑞士、荷兰等地,都有相当大的影响.

卫斯理约翰所推动的复兴运动在英国造成广泛的影响。但是,福音主义运动却非完全由卫斯理约翰个人主导,而是在许多奋兴布道者的努力下,配合为数更众的自发性读经和祈祷连动而产生的。此时期不少牧者与信徒受福音主义薰陶,成为福音派(evangelicals)。1785年,英国国教一万六千名教士中,只有三百人自称为福音派;但在1830年,一万八千名教士中,已有三千名福音派;不到五十年,福音派牧者有近十倍的增长。再越二十年的 1850年,在相同数量的教士中,更有六千人自称为福音派。

这时期的福音派,虽然与二十世纪五十年代以後的福音派有许多类同之处,但他们关心的不是教义的正确与否,而是信徒个人的生命素质与教会的福音使命等实践性课题,其特徵是强调宣讲、信徒生命的重建、藉福音改造社会与人生。他们不甘受教会组织与制度等框框的约制,不满足於承担主持礼仪等传统教士的职责,而愿意从事生命培育的工作,以福音去改造人。

这些福音派教士大部分不属於循道派,也未受卫斯里约翰的影响;他们信仰上的改变主要是透过当时的祈祷和读经运动而逐渐产生的。其中一位较著名的是牛顿约翰(John Newton, 1725-1807),他原为奴隶贩主,却不幸沦为奴隶;後来皈依基督。彻底悔改,担任英国教会教士,写下不少如[奇异恩典] 等极负盛名的圣诗,记述福音信仰对他个人生命的奇妙改变。

另一位福音主义的代表人物是西面( Charles Simeon,1759-1836)。他在剑桥大学毕业後,在剑桥圣三一堂牧会;他笃信福音信仰,且成为剑桥福音主义运动的领导人,对学生和信徒影响很大。他参与一个由圣公会的牧者与平信徒组成的差会:[教会传道会0(Church Missionary Society),它本身并非圣公会官方的传教组织,但很早已派遣传教士来华,在差传工作上有很大贡献。

西面亦成立[伦敦犹太人会](London Jews Society),专注向犹太人传教。他所成立并以他命名的[西面基金] (SimeonTrust),目的在筹集款项以资助福音主义的事工发展;当时教会不肯拨款资助新兴的福音事工,所以他们必须另辟财源,故这个基金对福音主义运动有很大的贡献。

值得一提的,还有英国福音派的平信徒主将威勒伯福士(William Wiberforce,1759-1833),他同样在剑桥接受教育,曾任国会议员,积极从事反奴隶运动。他是[克拉判派] (ClaphamSect)的成员。克拉判派由一群富有的英国福音派平信徒组成,他们致力向有钱阶层传福音(这与卫斯理约翰专门向穷人传道的路线不同),在社会上层发挥福音的影响力;他们办的刊物:《基督徒观察者》(Christian Observer),专门为上层人士而设。除此以外,克拉判派还努力在政治层面发挥作用,改变政府那些违反信仰精神的决策,他们成功地在1807年废止英国的奴隶贸易;1833年,此法令更适用於所有英国殖民地。威勒伯福士本人亦协助促成教会传道会及[大英《圣经》公会] (The British and Foreign BibleSocicty)的建立。这些教士与平信徒的共通之处是:他们个人的生命先被福音改变,然後志切用福音改变他人。对他们而言,福音主义的关键处不在於坚持某个教义上的传统说法,而是强调福音的实用价值及实践,行动比理论更重要。

至於早在十八世纪脱离圣公会自立门户的不奉国教派,如长老宗、公理宗、浸信宗、循道宗与贵格派(Quakers)等宗派,此时都有相当大的增长。据统计,1850年,英格兰约有一半人口为非圣公会信徒,他们加入天主教或不奉国教派的教会,可见人数增长之快。基本上,公理宗与浸信宗受奋兴运动的影响最大,教会增长最快;长老宗因受清教徒较严谨的属灵传统所拘束,所以便较少受到强调宗教感情自由流露的福音主义所影响。在 1790年代中期,循道宗於约克郡(Yorkshire)有一次大复兴,主要由家庭祈祷小组推动,宗派人数由1791年的六万人急增至1830年的二十五万人。至於贵格派,不少信徒亦受旧兴运动的影响,回到主流教会的阵营去。

1790年代开始,英国出现一个广泛的祈祷运动,不少信徒投入参与,一方面为教会复兴祈祷,另方面也为海外的传教事工祈祷,这是促成第二次大觉醒运动的原因。

在第二次大觉醒运动出现前,美国颇受法国大革命反教会的气氛所影响,特别因为独立运动所针对的其中一个对象,是与英国政府紧密挂钩的圣公会。而十八世纪启蒙运动对不少新大陆的知识分子也产生相当的影响,自然神论与独神论〔亦称一位一体论(Unitarianism),持理性主义的神观,反对三一论。相信只有一位上帝存在,拒绝基督及圣灵的神性,强调上帝乃是一个普遍的仁爱法则,高举人的理性与自由]广泛蔓延,成了当时的主流信仰;不少美国独立运动的领袖如杰弗逊(Thomas Jefferson, 1743-1826)均是自然神论者,这是广为人知的事实。如同欧洲一样,美国教会面对普遍属灵低迷的境况;但就在这时,美国东部默默地酝酿著复兴。

美国的奋兴运动始於1792年,在1798年已广泛蔓延至全国。

奋兴运动首先在新英伦的大学校园里发生。促成第一次大觉醒运动的主将是爱德华慈(Jonathan Edwards, 1703-1758,改正教重要神学家)。他的外孙德威特(Timothy Dwight, 1752-1817)自1795年起担任耶鲁大学的校长。在他的领导下,耶鲁大学发生一次属灵复兴。 1802年,全校有三分一学生皈依基督教,或得著重生的经历,信仰复振;受影响的学生包括推动日後奋兴运动的道家尼杜顿(Asahel  Nettleton?1783-1844)、庇察?

(Lyman Beecher 1775-1865),与神学家泰勒(NathanielWilliam Taylor?1786-1858)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