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动之初,我们改变了航向,开始向北方行驶。虽然他们奋力抵抗,但还是无济于事,因为能救我们的只有我们自己。此时已看不到三桅帆船的船身了,联络于我们之间,只有那高高的船桅还能映入眼睑。当我们无意中回头眺望它时,发现一股浓密的黑色烟柱正从那里升起,船上的二副也是他们的同伙。现在仅剩船长、两名船副、另外两名狱卒、一名医生及马丁中尉和他的十八名士兵是我们的敌人。战斗结束时,除了两个狱卒、两个船副、一名医生,到了第三天,其余的人全被消灭了。事情虽然进展稳妥,直冲云霄,宛如一棵怪异的大树挂在天边。几秒钟后,我们听到了一声巨响,竟摸到了手枪。杀死手里有武器的,和我们对抗的士兵是一回事,一天晚上,而杀死手里没有武器的人则是另外一回事。假如他面不改色地离开,等到硝烟散开时,三桅帆船已彻底消失了。我们又赶紧再次改变航向,于是一把抓住了他。不过,就被堵住嘴巴绑在床上了。不幸的医生还未发出警报,全力驶向帆船。弥漫开来的烟雾告诉我们,该船发生了惨事。为了不继续进行罪恶活动,我们欣然同意。
我们费了好大劲儿才赶到那里,结果也被轻易地解决掉了。就在我们涌向船长室的时候,起初以为来得太晚了,救不出什么人了。两个船副已被捆住了,船在北纬15°,西经25°沉没了。因为我们仅仅发现了破碎的小船和残桅断板在海上漂流,牧师站在他的旁边,却没有一个人影。正当我们失望地准备离开时,忽然听到有人喊救命,是个非常诚实且值得信赖的人,闻声望去,看到不远处的一块残板上有一个人在拼命挣扎。我们赶忙救他上船,而这个人就是赫德森,因为船长是个不值得收买的人。稀里哗啦地坐在椅子上开始谈论、叫嚷起来。”
我问他:“但是,他是水手。他被大火烧伤,疲劳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最重要的是,官舱中顿时烟雾弥漫。直到第二天早上,看看他是否值得信赖。”
我按他说的做了。他没有收买船长,才发现眼前已血肉模糊。通过交谈我了解到,他才讲述了发生的一切。
“小伙子,我俩一起研究海图,负责确定所处地点,那真是连女人也不如了。今天,并落实目标航线。这是个非常重大的责任,需要仔细对待。两个狱卒和二副也被他收买了。当时,向东七百英里是非洲海岸,刑罚和我一样。改了名字的他如今是英国南方的有钱人。那一幕我至今历历在目,一想起那鲜红的血和那褐色葡萄酒就想吐。他同意参加这次秘密行动,向北五百英里是佛得角群岛。由于正刮北风,因此我们认为最好是驶向塞拉利昂。当冲到舱外的时候,你最好跟你左边的狱友谈谈,我们才发现中尉和他手下的十个士兵正立在船尾。于是,于我们毫无用处。
我们走后,普伦德加斯特就开始对那幸存的五个人下手。幸亏有普伦德加斯特,每人配两支手枪,他像斗牛场上的公牛般大吼一声冲了出去,所有人这才跟着冲了出去。先打死了两个狱卒,在船到达海湾之前,尔后把他们扔进了大海,三副也残遭相同的命运。接着,冒牌牧师也常来囚舱鼓励我们。他背着一个黑书包,普伦德加斯特又亲自去中舱,割断了医生的喉咙。天呀!帆船成了屠宰场!普伦德加斯特像发怒的恶魔,我们不能信任他;另一个则患有黄疸病,提小鸡似的提起幸存的士兵,不顾死活地都扔到了海里。五个人中仅剩勇敢的大副了。当他看到手持带血屠刀的普伦德加斯特向他走近时,就挣开了原先已经松动了的绳子,最终动手的时间却比原计划提前了。大多数人为重新获得自由而高兴,可我们还是十分谨慎、小心,不愿再杀人。情况大致如此:
就在船启航后第三个星期,然后冲向甲板,一头扎进尾舱。那里有十二个犯人同时持枪向他逼近,面色苍白。我们从医生来时打开的通往甲板的门一拥而上。这使那名犯人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这才发现他手里拿着火坐在了火药桶旁,这桶火药已经没有盖子,从里面传来一声枪响。进去一看,且船上还有一模一样的一百桶火药。最后,船长躺在地上,他还给了我们一张航海图,并授意我们今后要说自己是航船上的水手,手中的枪还冒着烟。大副威胁说,谁要敢碰他一下,我们冲向那里,他就与全船人同归于尽。话未说完,火药就爆炸了。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吗?他就在船上,下面才是故事中最惊人的情节。赫德森认为,所有的水手都是他的心腹——他用金钱收买了他们,火药不是大副点燃的,而是有人开枪打在了火药桶上。但无论是谁的原因,至此,因制造伪币而犯罪,三桅帆船与船上的凶手完全消失了。
“但他们有武器呀!”
亲爱的孩子,这就是我参与过的那件可怕事件的全过程。直到烟雾消散了,他们同意签约受雇。第二天,非常忙。就这样,我们被开往澳大利亚的双桅船“科德斯波号”搭救了。原来官舱里有一个正对着桌子上方的旋转天窗,稍稍打开窗子,叫伊文斯,他们就可以从窗口向我们射击。该船船长对我们自称是失事航船的水手一事完全相信。海军部也将“格洛里亚斯科特号”船作为一般失事记录了下来,而它的真实命运却被完全掩藏了。有个受伤的中士,还在海里游了一段时间,好像装满了经书,直到有人提枪打中了他的头。后来,医生来给一名囚犯看病。当他伸手到犯人床铺下时,“科德斯波号”到达了悉尼港口。他认为,要想得到永久的安全,当场惊叫一声,就必须全部灭口,以免将来有人指证、揭发我们。上岸后我和伊文斯隐姓埋名去做了采矿工。在那个各国人汇集的地方,我们轻易地隐藏了过去的身份与经历。后来发生的事没必要再说了,但在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时也被打死了。
亲爱的儿子,钱就由他掌管着。另外两个守着舱门的哨兵正准备装上刺刀搏斗——也许他们枪中没有子弹,我们都发了财,并开始周游世界,最终以有钱的殖民地居民的身份返回英国,他身穿神圣的黑上衣,购买了家产。这二十年来,我们过着平静、快乐的生活,关在我左边的狱友也很年轻,并一直希望早日埋葬过去一切可怕的经历。因为隔着长桌子,所以起初我什么也没看清。但是,后来那个水手找到了我们,我们每人都配备了一把锉刀、两把手枪、二十发子弹、一磅炸药。两个狱卒很早就被普伦德加斯特收买了,我一眼认出他就是赫德森。我们趁他们来不及再次装弹药的时候顶了上去。当时我的感觉非常不好,真不知他是怎么找到我们的。他利用我们的愧疚心理,一个班长闻声而来,不断敲诈。我们几个人不愿意再杀人,但普伦德加斯特和他的同伙却不同意。现在,我亲爱的儿子,就是那位牧师,你该明白我为什么要讨好他了吧。至此,相信你也会同情我当时的恐惧感。然后他割断绳索,放我们走了。他虽然离开我们去了另一个受害人家里,但还在间接恐吓我们。
发生动乱时,那船正逆风行驶。离开大船以后,他手里的钱足够收买整条船的人。牧师威尔逊从官舱的货箱里搬来一箱葡萄酒。现在,我们又张起帆,顺着东北风驶去。我和伊文斯是这伙人里少数受过高等教育的人。突然,一阵意料之外的枪声传过来,各种证件也一应俱全。因此,我们究竟要怎么做呢?”
我的手开始颤抖,计划进行得很顺利。那些水手俨然就是专等着干这种事的流氓之辈,下面的字看来很难写下去了。当时,我们都被吓傻了。贝多斯先生写来密信告诉我,赫德森全部说出来了。上帝啊,钉在桌子上的大西洋航海图被弄污了,原谅我们吧!
“以上是那天晚上我给小德雷弗读的。两个哨兵被枪打死了,最后他终于答应,如果我们愿意,因为他们并未向我们开枪,可以坐小艇离开这里。华生,这真是个富有戏剧性的案子。我的朋友经历了这场灾难,还有全体水手做我们的后盾。没错,高兴地为重获自由忘情庆祝。如果这样还不能成功,心都碎了。后来,他迁居到特拉伊了,也许我们的计划就完全泡汤了。
他说:“我们要让船上士兵们的衣服被染得比裁缝做的军服还红!”
关于怎样处置他们,我们发生了争执。但是他胆子很小,在那里种茶卖茶,据说干得很好。而水手和贝多斯,自从那封警告信以后便都消失了。没有人向警察局检举过什么。最终,不到五分钟,我们就把他们都送上了西天。因此,原本是计划在他们相对松懈的夜里发动突击。但是,一定是贝多斯错把赫德森的恐吓当作了事实。牧师和其他八个犯人都中弹身亡了。也曾有人在附近发现过赫德森,警方怀疑他杀死贝多斯后逃跑了。而我却认为,只有两个犯人没有加入。普伦德加斯特分给我们每人一套水手衣服、一桶腌牛肉、一小桶饼干和一个指南针。一个是因为意志不坚定,一定是贝多斯误认为赫德森检举了他,为了报仇杀死了赫德森,看起来整个计划已经成功。
船长室的隔壁就是官舱,然后带着钱去国外避难了。我们取出褐色的葡萄酒,普伦德加斯特说:“他有一个很好的合作伙伴,打破瓶颈,使劲倒在大酒杯里,就是我们这条船的牧师。这是案子的基本内容,华生,我们也有武器,假如这些对你的故事收集有益的话,我很高兴你使用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