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振就不那么客气了,他想方设法地寻找任何可乘之机,构陷排挤“三杨”。
王振真是老奸巨猾,在他构陷排挤三杨之前他先把三杨的势力削弱,把三杨架空,那时他再动手,更为容易了!首先他把目光瞄准了六部和地方官身上,大搞“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一方面拉笼班底,一方面排除异己。同时,还把“三杨”和内阁给逐渐架空,使他们指挥失灵,让地方要听司礼监的指挥。
这种办法,多半是假借英宗之手而得逞的。
英宗登基不久,王振就用这一手段整治过原兵部尚书等人。原兵部尚书王骥、兵部侍郎邝野按朝廷旨意研讨边防军备。此事关系重大,他们多讨论了几天,所以其中有好几天没有回奏。本来这种情况也是允许的,过去也不是没有先例。可是,王振在英宗面前大加煽动说:“陛下,这是他们眼里没有圣上,欺负圣上年幼无知。要是在先皇帝那里,他们敢这样做吗?”
英宗年少气盛,经王振一煽动,不禁勃然大怒。他把王骥、邝野等人招来,当面加以训斥,并以欺君之罪把他们逮捕下过狱。被关的不过几个人,它起到的作用却是使其他朝官一个个心惊肉跳。
后来,王骥出狱后,就乖乖地站到了王振一边。王振要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他对军事比较在行,王振仍然让他到兵部供职,他对王振的主张完完全全做到惟命是从。
兵部被摆平了,王振又把手伸向六部的其他部门。户部尚书刘中敷、侍郎吴玺;刑部尚书魏源、侍郎何文渊;礼部尚书胡荧都被王振以种种罪名逮捕下狱。没多久,六部中竟有一半尚书下过狱,礼部尚书胡荧还是朝廷执政的顾命大臣之一。这些人都能被抓起来,“三杨”心里是什么感觉?
这种威慑,不仅使群臣镇恐,连“三杨”都不会不感到可怕。
俗话说,柿子挑软的捏。王振看准了户部尚书刘中敷软弱可欺,便一而再、再而三地整他。第一次逮捕,是为了吓唬吓唬他。没过多久,王振又一次借故找茬,再次逮捕刘中敷,同时逮捕的还有侍郎吴玺、陈常等人,甚至准备将他们置于死地,还无端地折磨他们。当时京城中的官员们都在谈论一件“重大新闻”:刘中敷、吴玺、陈常等人在长安门外的监狱中,被戴上了重枷,并长达16天之久。堂堂朝廷命官,竟然被施行如此大刑,实在是令人感到震惊。
如果说,刘中敷是王振“杀鸡儆猴”的一个活样板,那么,对于谦的冤狱,就是对“三杨”的直接威胁了。
于谦是永乐年间中进士的,他有德有才,有勇有谋。宣德年间,他以朝廷御史的身份巡按江西期间,曾经以不凡的胆略和卓识,为地方昭雪冤案达数百件之多。他的政绩引起了内阁大学士杨士奇的注意,以后又在杨士奇的举荐下擢升为兵部右侍郎。
于谦禀性耿直,为政清廉,不仅自己两袖清风,而且从来不向上司献媚。相比较而言,当时确实有些官员在争相逢迎王振。于谦身为朝官,又经常奉命巡按地方,按理说,他想要讨好王振,机会很多。可是,他每次进京,从来不去拜谒王振,更不会去向他送礼巴结。王振对于谦的傲慢,简直到了恨之入骨的地步。
对任何人来说,要找点茬,挑点毛病,那是轻而易举的事。为了教训教训这个傲慢的于谦,同时也警告警告“三杨”,王振找了个借口,也把于谦投入了监狱,一关就是3个月,甚至还想把于谦置于死地。后来于谦获释出狱,官职又被降为大理寺少卿。
可以说,这是王振在直接向“三杨”发起挑衅。
这年十月,太皇太后张氏不幸去世,朝廷里失去了唯一一位能钳制他的人。而当时的内阁,准确地说也失去了它昔日光辉灿烂的时刻。三杨之一的杨荣因接受靖江王朱佐敬的贿赂,已被群情激愤的大臣所不容,再加上王振有意地火上加油,精神随之崩溃,在两年前郁郁而终。杨溥年老多病,无力料理朝政,并在三年以后溘然谢世。三杨内阁只有杨士奇苦苦支撑局面。但遭糕的是,就在太皇太后张氏去世的当月,便遇上了麻烦。事情是这样的。原来,杨士奇的儿子杨稷在地方上仗势欺人,犯有命案。其实,杨士奇知道这些事,这也正是他的一块心病。杨稷这孩子不成器,杨士奇几个儿子中就数他最不争气,大概和从小娇生惯养有关。为了这事,杨士奇真是伤透了脑筋,不知费了多少口舌,甚至重棍也打过好几回,结果都无济于事。
王振对此先是不露声色,接着便是派人到杨士奇的老家暗中调查,搜集到不少材料,然后指使亲信狠狠地向英宗奏了杨士奇一本,说他纵子肆虐乡里。可是,英宗这点头脑还是有的。他知道,杨士奇是朝廷重臣,要搬动杨士奇必须经过太皇太后。所以,凡是涉及杨稷的奏章,他都一概压下不问。
王振见英宗对此事不予追究,知道这事不能着急,便变着法子,隔三岔五地指使亲信弹劾杨稷。这些事,杨士奇怎么会不知道呢?这事,犹如把他放在文火上慢慢地煎熬那么难受。终于有一天,杨士奇向英宗提出,自己老病在身,要告老还乡了。
当然,这正是王振所希望的。
80岁那年,杨士奇离开了人世。尽管英宗给了他很高的名誉,赠与他太师头衔,还授予他封号“文贞”,然而还是没能保住杨稷。
太后和三位老臣相继殁世,使王振彻底摆脱了一切束缚,他可以大胆妄为了。
以史为鉴:
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背后来阴招这一方法一直为历代奸臣奉为生存之道,多少正直忠臣也因为这一招而落得个丢官掉脑袋,所以历史上才有了那么多的小人得志,好人不长寿的事情。
★教训98:权力让他“龙性难撄” ——顺治继位
从懂事起,顺治就完全生活在一种和平常儿童截然不同的环境中。每日晨昏参拜,四时祭祀叩首,数不清的繁琐礼节要遵守,汗牛充栋的典籍须学习,最使他伤心的是在睿王多尔衮摄政期间,“皇太后与朕分宫而居,每经累月方得一见”。
多尔衮摄政长达7年,这就是说,顺治从6岁到14岁亲政之前,每隔几个月才被允许见一次仅隔几墙之遥的母亲,人间还有比这更摧残人心、冷酷无情的事情吗?因此,顺治视“竭尽心力、多方保护自己”的乳母李氏如同亲生母亲,感情十分挚厚,甚至超过其生母孝庄皇太后。而对于给他带来痛苦的帝位却看得很轻,或者说十分反感。
顺治的童年生活,就在这缺少母爱、缺少温暖,更无儿童天然情趣可言的冷酷刻板的宫廷内悄悄逝去。这种儿童时期所蒙受的巨大心理创伤,是终生也无法弥合的。
顺治(名福临)能够以清太宗皇太极第九子的身份登基称帝,完全是一场历史的偶然巧合,是多尔衮和豪格两人争夺皇位斗争相互妥协的结果。
61-顺治
随着顺治皇帝年龄的增长,多尔衮的地位日益强烈地受到潜在威胁,他不得不日甚一日地加强对皇帝的控制。多尔衮辅政不久,便借故将政敌豪格和济尔哈朗贬下政坛,其权势已达到“代天摄政,赏罚拟于朝廷”的地步。但他十分清楚,对手的势力仍十分强大,一直耿耿在心等待着反戈倒噬的时机,一旦即将亲政的顺治皇帝倒向对手一边,自己的后果将不堪设想。早在顺治即位之初,多尔衮就采用阻止其学习的愚昧政策,企图将少年皇帝变成无知无识的玩偶以达到自己进取帝位的目的。
顺治还在盛京(今沈阳)时,都察院承政满达海、给事郝杰等人就多次疏请选择博学之士,对皇帝“朝夕论讲,及时典学”。入关以后,大学士洪承畴、冯栓等人鉴于统治汉族地区的需要,联名上奏,称:“皇上满书俱已熟悉,但帝王修身治人之道,尽备于六经。一日之间,万机待理,必习汉字、晓汉书,使上意得达,而下情得通。伏祈择满汉词臣,朝夕进讲。”
但多尔衮一律回绝,不予采纳。顺治后来回忆道:“朕极不幸,五岁时先太宗早已晏驾,皇太后生朕一身,又极娇养,无人教训,坐失此学。年至十四,九王(多尔衮)薨,方始亲政,阅诸臣奏章,茫然不解。”根本不像《清实录》中吹捧的“一目辄数行下,不由师授,解悟旁通,博于经籍……”云云。
施行愚昧政策者只能说明自己的愚昧。多尔衮对顺治的一系列控制措施,恰恰“为渊驱鱼,为丛驱雀”,把顺治更快、更坚决地推到了反对者的行列内。
亲政之前的顺治皇帝,除了暗自痛恨这位身材细瘦、一脸虬须的皇叔父之外,更多的却是恐惧和不安,因为多尔衮是清帝国的实际创造者,而且可以随时用各种借口和方法废掉福临。
“睿王摄政,朕惟拱手以承祭祀。凡天下国家之事,朕既不预,亦未有向朕详陈者。”这种徒居皇帝之名而无其实的状况,一直折磨着顺治,使他常常处在巨大的自卑、痛苦和压抑感之中而无法自拔。于是他常常借故鞭打近侍,以发泄无名怒火。直到木陈态和尚入宫时的顺治十六年,时距顺治帝之死不到两年,他还见顺治皇帝“不时鞭扑左右”。因借“禅问”时劝谏道:“参禅学道人不可任情喜怒,故曰‘一念嗅心起,百万障门开’者是也。”顺治点头道:“知道了。”时隔不久,近侍李国柱悄悄对木陈态说:“如今万岁爷不但不打人,即骂亦希逢矣。”可见顺治皇帝打骂近侍是多年的老毛病。而挨打者只知皇帝“龙性难撄”,却不知这是顺治对皇叔父淫威不满的间接发泄方式。
福临的母亲孝庄皇太后,为巩固福临的地位依满族习俗下嫁多尔衮。
多尔衮则从摄政王进叔父摄政王,进皇叔父摄政王,进皇父摄政王。并遵满蒙联姻的既定国策,行皇父为皇子择婚之权,为福临迎回了他的第一位皇后——蒙古科尔沁部博尔济吉特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