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丑后的心里早就有一付篮图,那就是,找个契机狠狠地收拾王太后,让她死无葬身之地,然后与南宫欣宇双双离开王宫,去过逍遥恩爱的二人世界、
可要做到这一步,似乎好难好难!
南宫欣宇,你为何是王太后的儿子啊!天下的母亲多得是,你闭着眼睛乱投胎,怎么跑到一个坏女人的肚子里?恨死你了,南宫欣宇!
丑后在心里又说又骂。
见丑后面露阴戾之色,流云忙笑着岔开话题“主子,我去看看佩瑶回来了没有。”
丑后不答话,她的脑海里有两个人在来回地闪现,一个是南宫欣宇,一个是王太后。
丑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快去看看,也不知她昨夜回来了没有。”
没过一会儿,流云慌里慌张地回来了,急匆匆地说:“主子主子,佩瑶似乎没回来,床上的被褥整整齐齐地叠着呢。”
“可能昨晚在外头歇了吧?”丑后也不是很焦急,她总觉得佩瑶不是平常人。
“那她能睡在哪呢?她外头又没有熟人。一个大姑娘在宫外头,别让人欺负了去,真愁死人了。”流云很是心急。
“佩瑶在外头有熟人,有家,有一个很大的家。”
丑后与流云同时回头:“忘伊,你说什么?”
忘伊却披着衣服下床了,不再回答。
这天上午,丑后与流云都眼巴巴地望着殿外,倾听着外头的动静,心里七上八下的。忘伊倒是没事人一般,该吃的吃,该喝的喝。
眼看日头都爬到头顶了,才见到佩瑶急匆匆地回来:“主子,宫里出事了。”
丑后一下被佩瑶的话抓住了注意力:“什么?谁出事了?”
“青丽人出事了。”佩瑶就着丑后的洗脸水,胡乱地抹了把脸,说。
“她能出什么事?青丽人不是得意洋洋地住进了凤鸾宫了吗?将主子的宫殿占了去,正是威风八面的时候,她还能出事?”流云一想到这事,忍不住心生不甘。
丑后止住了流云的不满,拉过佩瑶:“青丽人怎么啦?”
“主子,青丽人死了。”佩瑶说出这话的时候,脸上毫无青情,无喜无憎。
倒是丑后惊诧了:“啊?她好好的怎么死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佩瑶看了看四周,低声地对丑后道:“我昨夜不是出宫了么?回来的时候已是子时了。刚转过祥和宫,我就见兰姑提着个包袱从里头出来。这么迟她能上哪去?我留了个心眼,随着她跟了一路,谁知兰姑七拐八弯的,竟来到了凤鸾宫。我当时便有些生气,心想,这王太后也太不是东西了,将主子赶出凤鸾宫,却将青丽人弄到凤鸾宫来住,以前她们的关系也不好啊,现在却半夜差人给青丽人送东西……越想越气,便懒得管她们的闲事,回来睡了。”
“兰姑半夜提东西到凤鸾宫?好蹊跷!白天有的是时间,她为何半夜进出?”流云也浸入到这个故事里了。
佩瑶看了一眼似乎很沉着的丑后,继续往下说:“我回来后,心里挂着那件事,翻来覆去的一直也睡不着。临到天亮,我决定爬起来去凤鸾宫看看,再把主子的衣裳拿一些过来。宫殿给青丽人占去了,主子的东西可不能落给她。”
“你傻呀佩瑶?如今凤鸾宫全是青丽人的人,你怎么走得进去拿东西?”流云觉得佩瑶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这不用你操心,我自有办法。”说完,跑到隔壁去了。
过了一会儿,提来了两个大大的包袱,“咚”地一声扔在流云的面前:“你看看是什么?”
流云疑惑地打开一看,嘴顿时张得奇大无比:“啊,这不是主子和咱们的衣裳首饰吗?你怎么弄出来的?”
“偷的呗。”佩瑶斜了流云一眼,接着往下说:“到了凤鸾宫,我才知道,青丽人在昨夜死了。更奇怪的是,她竟然也死在西屋。”
“青丽人半夜跑到西屋做什么?”流云问。
“那你得去问青丽人,”佩瑶抢白道。
西屋?是巧合还是事出有因?青丽人怎么也死在西屋?难道西屋真有鬼?丑后不作声,但她觉得事情并不像表面这般简单。首先,王太后突然对一贯讨厌的青丽人热络起来,甚至在南宫光宇面前大赞青丽人的好处,言如今中宫空虚,丑后迟早要废。而青丽人身怀王嗣,理当入主中宫。现在凤鸾宫已腾出,莫如让青丽人住进去,行使王后职权。南宫光宇巴不得这样,当时一口允准……这些,都是南宫明轩在上次偷潜进来的时候告诉丑后的。
王太后历来不做无用功,不做亏本买卖。她这样做,一定有她的企图。
丑后当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便隐约地生起一丝不安,她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谁知,今天突然传来了青丽人的死迅。
“如今青丽人的尸首还放在凤鸾宫?”丑后皱着眉想了想,问。
“是,听说王上得知这一消息,差点晕厥。清醒过来后,下旨除王上与王太后之外,整个后宫悬白纱白花,各宫宫主、宫侍戴孝。并在凤鸾宫停灵七天,届时按王后的葬礼下葬。”
亏佩瑶精明,事情打听的甚是清楚。
“哼,这个坏女了占了咱们主子的宫殿,死了活该!还想咱们给她披麻戴孝,没门!”佩瑶气乎乎地结束了她的发现经过的叙述。
丑后想了想,道:“佩瑶,咱们今夜上一趟凤鸾宫如何?”
流云一听便拼命阻拦:“别去别去!别说是进不去,就是进得去也不去,别没吃羊肉惹来一身腥。”
佩瑶却笑道:“我知道主子想做什么。好吧,佩瑶舍命陪君子,今夜就陪主子上一趟凤鸾宫。”
“那好,流云,将本宫的那套吃饭的家伙去找出来。”丑后吩咐道。
这下,流云知道丑后要去凤鸾宫做什么了,面露难色:“主子,这是不是不太好啊?万一被人指谪为杀人凶犯那就遭了。”
还没等丑后回话,佩瑶抢着说:“傻妞,你以为主子敲着锣打着鼓去啊,当然是悄悄地去悄悄的回喽。”
丑后点着头道:“对,悄悄地进村,打枪的不要。”
正待丑后急切地盼着天黑,盼着夜深,准备出发的时候,有位不速之客却来到了冷宫。
丑后慌不迭地遮上了头巾,转过身去,冷冷地问:“真是稀客!南宫枭王爷,有何贵干?”
原来是神情很是复杂的南宫枭!
他也不回答,对着丑后便是深深的一弓。
丑后躲开,道:“如此大礼,本宫受之有愧!”
透过面纱,丑后看到南宫枭似乎失了魂魄一般,衣冠不整,面色青灰,眼眶与脸腮深深地陷了下去,失血的唇紧抿着,整个人透出一股萧瑟与哀伤之气,往日的那股子风流潇洒的气质荡然无存。
还算是个有情义的种子。丑后心里叹道。
南宫枭哀伤的面容,让丑后的心也柔软了许多,说出来的话自然客气些:“枭王爷漏夜前来,可是有事?”
南宫枭给丑后深深地作了三个揖,然后开口了:“孤王请王后娘娘助一臂之力。”
丑后捋了捋长纱巾,道:“本宫已不是王后,所以根本没能力能帮得了枭王爷的。”
南宫枭愣了一下,眼里突然滚泻出难以抑制的怒火来,他的两手攥拳,牙咬了半天,道:“王后娘娘一定听说了舍妹青丽人的事了吧?”
丑后点了点头:“已听说了,枭王爷请节哀吧。”
南宫枭一拳击在破烂不堪的小木桌上,声嘶力竭地喊道:“不,孤王不能让楚楚就这样死了,她是被人害死的!”
“枭王爷,不管青丽人是如何死的,本宫都没权过问。你若有什么想法,可以去找王上啊?让王上替你作主。”
南宫枭摇着头:“孤王谁都不信,不信……”
“既然不信,那你来找本宫做什么?”
南宫枭自知失言,忙纠正道:“孤王现在唯一能相信的,就是王后娘娘。”
“这可奇了,本宫与枭王爷素无来往,你凭什么信本宫?”
“因为王后娘娘不是当事人,跟所有的人都没有厉害关系,而且,王后娘娘精通尸验之法,宫中的那几起复杂的案件都是经娘娘的手而告破的。”
丑后沉吟道:“枭王爷莫不是想让本宫去验尸?”
“正是!孤王怀疑舍妹死得不明不白。王后娘娘,孤王请王后娘娘看在舍妹与娘娘相交尚好的情面上,就帮孤王这个忙吧?舍妹在九泉之下也会感激王后娘娘的。”
丑后故作迟疑:“本宫与青丽人姐妹一场,当然不能让她死不瞑目。只是,本宫如今被囚在冷宫,那是一步都不能多行的。再说了,不经王上允许,本宫私自查验,怕是不妥吧?”
“王后娘娘放心,只要娘娘肯帮这个忙,其它的事全在孤王的身上,孤王一肩担承,绝不连累王后娘娘。”
极力赞成丑后夜探凤鸾宫的佩瑶,此刻却站出来反对了:“这是关乎我家娘娘的大事,万一被王上与王太后知道,我家主子必遭重罚,枭王爷,我家娘娘不能随意出宫。”又掉头对丑后道:“主子,请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