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惹火小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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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兰姑与秀仪不同的是,秀仪因为在后期不愿听从主子的驱使而被断了解药:而兰姑,在王太后面前那绝对是象只百依百顺的哈巴狗,叫她咬谁就咬谁。所以得到的是,几粒解药!

凤鸾宫里,同时进行着一场主仆对话,氛围同样有些紧张,可人物间的关系却令人如沐春风,很是温馨。

同样,丑后也与王太后一般半卧在凤床上,连状态都与王太后有些相似:微阖着眼,脸上挂着淡淡的落寞。

“流云呢?”丑后闭眼喊着。

佩瑶掀帘进来:“主子有何吩咐?”

“没什么事,你叫流云进来吧。”刚说完,丑后心里便有些预感,佩瑶又要吃味了。

果然,佩瑶走到床边,一边替丑后掖被角,一边嘟着嘴说:“主子有什么事非得流云做啊?主子吩咐好了,佩瑶一样做得好。”小脸绷得铁紧,好似是一张美丽的鼓皮。

丑后拍拍佩瑶的手,笑道:“小毛丫头,与流云吃起醋来了。本宫见你昨夜轮值,今儿想让你多睡会,本宫这也错了?”

佩瑶争辩道:“佩瑶不小了,再过一个月就十七了,比主子还大几个月呢,主子老是叫佩瑶小丫头。”

丑后哈哈大笑:“哦,本宫明白了,以后不能再叫你小丫头了。咱们的佩瑶长大了,成大姑娘想嫁人了。”

佩瑶的俏脸一下便红了起来,站直身子,羞涩地说:“佩瑶才不嫁人呢,佩瑶一辈子侍候王后主子。”

“那可不行。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本宫可不想害了你一辈子。说,有没有意中人哪,有的话本宫给你们当介绍人?不对,你们叫媒人。”

佩瑶的脸好像盖上一块红绸布,羞是羞到了极致,可神情很严肃,硬帮帮地说:“嫁人有什么好的?天下男人没一个好的,都是孤情寡义,见一个爱一个的货色!”

“嗬,咱们的佩瑶倒是很有见地。不过,天下坏男人很多,好男人也不少啊,你可不能以偏盖全哦。”佩瑶的话,出乎丑后的意料。这佩瑶,似乎在感情方面受到过打击。否则,一个妙龄女子,正是对男生们充满幻想的季节,怎可能如佩瑶一般谈起男人会咬牙切齿?

“主子说得是。不过,佩瑶这辈子就是讨厌男人。”说着,她掀起帘来,刚想出去,又掉过头来,有些诡密地笑道:“佩瑶这就去把流云给主子找来。”

没过一会儿,流云揉着眼睛进来了:“主子……”

丑后示意流云走到床边来,四处打量没人,才急急忙忙地问:“秀仪怎么样了?你都按时给她喂药了吧?”

“主子放心,流云遵着主子的吩咐,白天给她喂一种,而晚上又给她喂另一种药丸。”

“秀仪有什么反应吗?”

“秀仪依旧是睡着的,脸色却比昨日好一些了,身子上摸去也温和了许多。”

“哦。”丑后放心了许多。

突然,丑后的眉头又蹙紧了,两粒小眼珠子好像被施了定身术,不动了。

“不行!”

“主子,什么不行啊?”

“秀仪也不能光吃药啊,她的体内需要能量的补充……这可怎么办呢,你们这里又没有葡萄糖营养液的。”

流云只能明白丑后说的大概,也开始为难了:“对呀,秀仪得吃饭喝水呀,这样不吃不喝的,好人也顶不住,何况是一个病人?”

“能喂食吗?比如给她喂粥什么的?”

流云摇着头:“不太好喂……给秀仪喂那么细小的药丸都非常吃力,往往一粒药丸得喂上三五次。经常是连水带药丸一起流出来。”

丑后的眉头越发紧了,拱成两座小山。

想了半天,丑后一拍床:“好办,给她鼻饲。”

什么,鼻屎?

流云吓了一大跳,丑后怎么开起玩笑来了?

丑后苦笑了一下,道:“不是鼻屎啦,是鼻……饲!也就是说,从鼻子里将东西灌进去。”

流云这下明白了,欢天喜地的正想去办。转念又一想,顿时愁眉苦脸地说:“从嘴里都难喂,那饭菜如何喂得进鼻子里去?”

丑后摸了摸自已朝天的鼻孔,取笑道:“嗐,秀仪若是生得如本宫这般,这鼻子里喂饭喂菜怕也不是难事吧?看来本宫的这个无梁鼻子也有可取之处哦。”

哈哈哈,流云大笑了起来,这主子,专拿自已的缺陷说事,别人是想隐瞒还来不及呢。主子越这样,越发显得她真诚与朴实。

笑过后,丑后正色地说:“告诉你一个好办法。你将各种蔬菜、肉类熬成汤,熬成浓汤,然后拿根细小的竹竿,放在秀仪的鼻孔上。你呢,含一口汤,对着竹竿吐进去,然后再含汤再吐进去,这样一来二去的不就喂下去了吗?”

流云一听,佩服的五体投地,这主子,这么好的办法是怎么想出来的?嘴不好掰开,那鼻孔却是开着的呀。都说五官相连,换句话说,那经鼻子吃下去的饭同样也是吃到肚里去的呀。

“对对对,主子,真是好主意。流云还可以将米汤熬得浓浓的灌下去,还可以将水果压成,人不能光喝蔬菜呀。”流云举一反三。

“好,你去准备吧,找个小炉子小锅子,拿到这里来弄,省得别人看着怪异。万一御膳房的问起来,就说是给本宫增加营养的,谅他们也不敢阻拦。”丑后交待道,

流云一一答应,帘外响起了脂浓稚嫩的声音:“主子,二殿下那里送来了野鸽子汤,还送来了一篮子的梅花,脂浓这就拿进来吗?”

丑后的脸顿时滚烫,这欣宇,真是个性情中人啊,“拿进来吧。”

又轻声地对笑得有些暖昧的流云说:“待会儿你把野鸽子汤给秀仪喂下吧,本宫不喜欢吃野生动物,那是犯法的。”

“听说野鸽子很养人的哩,主子留着自已喝吧,秀仪那里流云会弄些鸡鸭之类的汤来给她进补……。再说了,这可是二殿下的心意哦,主子拿来做人情怕是不太好吧?”流云一脸的坏笑。

丑后越发难为情了,将被子上的一条毛毯扔了过去:“死丫头,竟敢拿本宫开玩笑。去,将这毛毯给秀仪盖上,她那屋偏寒。”

脂浓提着花篮进来了。

一篮子黄蕊红瓣的梅花静静地摆在梳妆台上。

暗红色的台面上,二、三片花瓣曳落了下来,远远望去,好像是几只精巧的小船,游弋在深遂的海面上。

一缕含着晨露的香气在空中萦绕,淡淡的,却很悠长。

丑后拣起一片花瓣,举着眼前,看着花瓣上那丝丝缕缕的脉落,在眼前构勒出一张清秀俊逸的面庞……低语时,眼角含笑,默默带情;畅怀时,眉线高悬,大眼里只剩下点点星光,一绺总是飘在眼前的青丝往后一扬,划出一道调皮且优雅的弧线……

脂浓见丑后举着花瓣看个不停,忙凑前来,看了一眼,疑惑了,小眉头蹙成了两个小山峰,:“主子看什么呀?是不是上面有虫啊?”

“不是,是有人。”丑后凝神,脱口而已。

有人?这下小脂浓来精神了,躲在丑后的胳肢窝下往前挤,“哪呢,哪呢?人在哪呢?”

丑后乐了,打了一下小脂浓的小鬏鬏,指着窗外那些在院中整理花枝的太监说:“在那呢,那些不是人吗?”

小脂浓这下才知道自已上当了,嘟起小嘴走到旁边:“哼,还主子呢,还骗人!”

“哪骗你了?外面不是有人么?本宫在看他们呀。”

“不对,主子是说花瓣上有人。”脂浓纠正道。

流云与佩瑶两人正抬着一个冒着热气的木桶进来,见状,佩瑶笑道:“花瓣上果然有人,只是咱们看不见而已啦。小脂浓,主子并还有骗你。”

丑后丑脸一绷,心里却乐开了花,故作恼怒的样子:“好啊,你们竟然敢联合起来拿本宫取笑!”

流云将一大块厚巾帕铺在放平的湘妃榻上,然后走过来笑道:“主子,头是绝对不能洗的,我和流云拿温湿的巾帕替主子擦擦吧?请主子躺到榻上来。”

丑后看了一眼,笑道:“要来个干洗啊?”

流云一愣,想想,笑了:“不放水里洗的可不就叫干洗?主子可真会取名儿。”

丑后笑了笑,心想,这哪是我想出来的啊,在二十一世纪的现代,这种干洗店可到处都是。

脂浓的注意力却还在丑后方才看的那片花瓣上,举着,翻来倒去的看了半天,不解地说:“没有人呀,也没有虫啊,王后主子看什么呢?”

这下,殿内的主仆们全笑了。

脂浓却生气了,将花瓣一扔,气鼓鼓地说:“不理你们啦,大人还骗人,还笑话人……你们这样,二殿下也是。”

丑后一下便从榻上坐了起来,又觉不妥,故作无所谓地躺下,漫不经心地说:“谁敢欺负本宫的小脂浓啊?本宫找他算帐去。”

“就二殿下啊。”

“他怎么欺负你了?”丑后心里莫名地泛起了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