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杀了我吧!”云芳菲目光凛然,毫不畏惧,手腕一翻,从腕上戴的首饰中又抖出一枚泛着森光的银针,对准了胸口,樱唇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斩钉截铁道:“想要我的身体,除非我死!”
她来自前世,对性事看的也颇开,不是那种宁要清白不要性命的愚人,但如果对象是绝杀的话,她宁可玉石俱焚!
虽然这种行为看起来愚蠢的很,她也不知为何偏偏是绝杀就不行,但女人有时候一旦固执起来,是没有任何理智可讲的!
“你就这么不想被我碰?”声音很冷,就像从极北寒冰之地散发出的阴冷之气,绝杀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面无表情,阴鸷的眸底隐隐窜起几缕危险的火苗。
“小山,你睡了吗?”门外,白飞羽不安的轻叩着房门,“我好像听见你房内有声音,担心你,所以过来看看,你没事吧?”
“很好,你叫他进来吧。”绝杀俊眸一眯,稍稍松开了些对云芳菲的紧箍,从鼻间冷哼出声。
骤然间,云芳菲感觉巨大的杀气自绝杀身上激射出来,忙应声说道:“我在练功,你回去吧,别再打扰我!”
“那我走了,你别太累了,要注意休息。”听到她声音平静,似乎颇有几分不耐,白飞羽松了口气,犹豫了一下,这才转身回房。
云芳菲也刚稍稍喘了口气,随即唇上一热,迎面扑来一股极其刚阳的男子气息,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脑子一时断路,等明白过来的时候,绝杀霸道的舌已经顶开她的唇瓣,在香津中攻城略地起来。
怒气,在xiang艳***中无声蔓延……
他他他,居然强吻她?
一直以来,绝杀虽然对她多次吃吃豆腐,占点小便宜,但从来没有如此的强硬霸道过,也从没有吻过她。
她实在想不通,今夜怎会变得不一样了?
以前,望着他那性感饱满的唇瓣,她心底不是没有春心荡漾过,也偷偷想过,那张泛着晶莹光泽的唇,吻起来不知是什么滋味,但往往下一刻她的心思就似被他琢磨的一清二楚,他那毫不掩饰的得意大笑和几句冰冷讥诮的话,瞬时打消了她心头所有的旖旎,暗恨自己怎么就生出了那般不堪的想法。
再后来,每每看着他张扬的搂着各色女子在她面前走过,招摇的笑容一如他那身夸张的红衣,曾经莫名的刺的她的眼角微痛,好在邪门的阴暗血腥带给她无尽的压力,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那些微不足道的事,对她来说很快就是过眼云烟,再见时再也激不起心中半点涟漪。
不过,据说绝杀对那些诸多相好的,从没有一个能得到他的吻,而今夜他的吻却给了她,就像晴天霹雷般的突然,又像狂风骤雨般的肆虐着她的唇舌,让她手软腿软浑身上下都软了几分,特别是那颗剧烈跳动的心,也不争气的软了下来,再也兴不起半分反抗。
他居然吻了她的唇,这是不是意味着……
也许是那朦胧的蓝光为这房内增加了几分暧昧,云芳菲的心忽然雀跃起来,她一反被动,探出了舌尖,与那霸道的气息疯狂的交织在一起,一进三退,在他不甘的追索中又猛然发起进攻,直吻得他低哼连连,越发压紧了她的身,让她差点窒息而亡。
许久之后,短暂分开的两人均气喘吁吁,云芳菲云鬓散乱,胸前衣衫几欲全开,她凝眸看着面前的男子,同样的发丝凌乱,披散在身前,透过遮盖了大半绝世容颜的发丝,她清晰的看到那双平日总是有些慵懒有些漫不经心的黑眸,此刻正灼灼的盯着自己。
脸颊处缓缓涌上一堆红云,云芳菲半垂了眼眸,颤颤的看向了他衣襟半开的胸膛,那光滑如丝的肌肤,那流畅优美的线条,直看得她口干舌燥,不自觉的舔了舔干涩的唇。
“媚儿,今夜做我的女人,可好?”幽深的眼眸倏地一暗,绝杀那精壮厚实的身躯已覆了下来,一手急切退着身上的衣衫,一手就往身下人的腹下探去,炙热的气息铺天盖地的喷洒在她的脸上。
“不行!”云芳菲心中一个激灵,被他的话给惊醒,青葱般的指尖软软的戳在了他的胸膛,“你的女人太多了。”
“呵呵,吃醋了?”闻言,绝杀挑了挑眉,低沉的笑声从喉咙透了出来,震得她双耳嗡鸣,修长有力的食指轻点她的鼻尖,调笑道:“把我伺候的好了,我让你统领那些粉红娘子军,如何?”
云芳菲眼前一亮,娇媚的横了他一眼,弹指一挥,打掉了面前那可恶的手,同时抬脚迅猛的一踹,看着猝不及防倒地的绝杀,手腕抖动间,一袭薄衫已牢牢的裹上了身,她缓缓起身,看着满脸阴沉的他,心头微凉,偏偏双手叉腰,笑的妖娆多姿,笑的滚出了泪花。
冰凉的手指沾了沾眼角,那剔透的易碎的晶莹在指尖摇摇欲坠,一阵烦躁猛然间窜了从心底出来,甩了甩手,她甚是无趣的答道:“不感兴趣。”
早就知道的,这样风流无边的男子,又怎会为了她而……
突如其来的想法,还未完全显现,她心中蓦地大惊,她她她该死的怎么会对他有这种想法?
来不及细想,绝杀已起身围了过来,扼住了她的肩头,狠狠问道:“为什么?”
“不为什么。”忍着疼痛,云芳菲抬眸迎上他愤怒的目光,淡淡笑道:“我本芳菲,奈何要作践自己?”
闻言,绝杀昔日的优雅全然不复,但见额头青筋暴跳,他强忍着想要掐死她的冲动,艰难的从齿缝间逼问:“做我的女人,就是作践?”
“我还没活够,可不想早早的就死掉!”云芳菲冷笑一声,反唇相讥:“清灵是怎么死的,我记得很清!”
闻言,绝杀浑身一震,犹如被人点中了哑穴般,再也吐不出一字,双手不自然的自她肩头滑落,他知道,清灵的死,在她心中就是一根碰不得的刺!
双眼死死的盯着面前这张满不在乎的容颜,云芳菲眸底通红,清晰的倒映出那一天那一幕。
前一天,娇小可爱的清灵还在绝杀的怀中满面娇羞,那双秋水盈盈的双眸充满了对爱情的憧憬,却在第二天被人揭发她言语对门主不敬,被当众论bao羞辱,野狗果腹……
而揭发之人,就是绝杀。
那一刻,她震惊的看着绝杀毫无表情的脸,心底又惊又怒又寒,自此对他绝了所有朦胧的还来不及理清的心思。
这就是做他女人的代价!
她可以想象得到,清灵临死前对他那深深的一回眸,包含了多少的不信和屈辱,甚至是不甘,也许还有其他的情感,但都没来得及扩散出去,便被野狼一口咬下了眼睛,再也没有机会倾诉。
也就是那一眼,让她想起了前世的自己,是如何死在身边人的手中,让她感同身受,对绝杀这个无情可怕的男人,彻底列为拒绝往来户。
恨之恨,今夜的月太过迷人,今夜的星太过朦胧,让她的心也软了那么半分,差点走上了老路!
“如果我说,我揭发她并不是因为她说了门主坏话,而是因为你……”好半天,绝杀才抬起了头,似乎是下了某个决心,定定的望着她,慢慢说道:“你会信吗?”
“我何德何能,能让绝堂主为我杀人?”云芳菲的声音有些尖锐,在暗黑的夜中显得有些突兀,该死的绝杀,竟然要她背黑锅!
绝杀瞪着眼,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终是闭上了唇,摇头苦笑一声,岔开了话题,“我这次来找你,是告诉你一件大喜事,你要不要听?”
“什么喜事?”看着绝杀眼中难得浮现出的怜悯,云芳菲心头隐生不妙。
“五月十六,门主娶亲,而你……是新娘。”绝杀耸耸肩,挑眉看向她,咧嘴一笑:“也许,我该叫你一声门主夫人?”
轰!
云芳菲直觉天雷轰轰,好似道道都劈在了她的身上一般,身形剧烈晃动,差点站立不住,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今天是四月二十一,也就是说,再过二十几天,她就要嫁给门主那个老头子了?
“怎么,听到要做门主夫人,居然开心成这样?”绝杀上前一步,稳稳的扶住了她,狭长凤眼微眯,轻轻转动着那黑得发亮的瞳眸,唇角浅勾,笑得像一只刚偷吃了鸡的狐狸。
“是啊,我开心的很,以后总算能压你一头了!”云芳菲狠狠甩开了他的手,咬牙切齿。
“你就那么喜欢压我?”绝杀歪着头,漫不经心的扫了她一眼,双手突然一拉,衣衫半开,拍拍结实的胸膛,闭上了眼,英雄就义般,沉痛说道:“既然如此,那今晚我就牺牲一次色相,尽量满足你吧!”
“你……”云芳菲瞪大了眼,看着他那颠倒黑白的模样,甚是无语,瞄了一眼桌上,顺手操起一杯茶盏,迎头砸了上去,“去你丫的,你自我满足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