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护士只好从老人随时携带的包里拿出她的手机翻看,很快,在电话薄里,护士很快翻到了宝宝妈三个字。
那个护士一看号码奇怪地皱起了眉头,这个号码好奇怪,她连忙回到科室将手机号码拿给主任看,那医生只几秒就说道:“这个电话是法国的,毕竟人命关天,你还是给她母亲打吧。”
邹燕在导师的劝解下,再度开了机,好在,这几天马浩没有打来。这天,她正在忙碌中,就听到手机响了起来。
按下接听,是护士沉静的话语,你的孩子吸入了一种有毒气体,现在正在重症监护室治疗,希望你速归。
这晴天霹雳的消息震住了女子,她握着电话的手僵直,难以置信地看看导师,又看看自己的作品。
然后忽然冲到导师面前瞪着大大的眼眸道:“我要女儿活着,我要回国!”
导师一惊,连忙扶住她,但是很快,女子身体一软倒了下去。
全班立刻乱作一团,有人打电话,有人上去施救。而心痛地导师已是泪流满面。
医生和护士忙碌了很久也没有能够查明此种气体的性质,他们满头大汗地步出监护室,凝着愁眉离去。
谢阿姨此时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连忙拨打了刘杨的电话,放下电话,老人再度陷入恐慌。
此时,一个黑影趁用餐的交接班时间进入了医院,他看了看腕表,离下一个医生寻房还有5分钟。他必须利用这宝贵的时间完成这个任务。
潜入病房,看到小孩子,男人从衣服里拿出一个气囊,打开气囊对上宝宝的小鼻孔,轻轻一吹后,然后看到宝宝咳了起来,他志得地一笑,转身迅速离去了。
不过几分钟,宝宝的哭声响起,谢阿姨一惊,连忙唤来护士医生,大家对宝宝进行了一系列测量,奇迹发生了。宝宝之前的中毒症状全然消失了。
刘杨冲了进来,谢阿姨如释负重的叹出一口气道:“宝宝没事了。”
当班护士看着劫后余生的宝宝欣慰地笑了起来,忽然她一拍自己,哎呀,怎么忘记了。她连忙抓住刘杨道:“你快给宝宝妈打电话,说宝宝没事了。”
刘杨听到此话,一惊,连忙拨打了过去,邹燕虚弱地躺在病床上,眼神里盈满了绝望,宝宝没有了,她的奋斗还有什么意义呢?
正在这个时候,电话响了,她慌忙颤抖着摸到电话,按下接听:“那边传来刘杨的声音,燕子,宝宝没事了。”
“是怎么中毒的呢?”邹燕气息不稳地问道。
“这个,我们还没有查明。”刘杨内疚地说道。然后再也不敢开口说话。
邹燕似乎了解刘杨下面的意思说道:“我很好,我不在的时候,替我好好爱宝宝。”
刘杨连忙将宝宝抱起对着电话逗哄道:“快叫妈妈,快叫。”
那个小小肉球怎么可能会叫呢,她唯有哇哇哇……大声地哭泣。
女子眼眸里充满了母性的温柔,过了一会儿,邹燕欣慰地挂了电话。安然地躺在了病床上。那刚刚平静下来的手机却再度躁动起来,女子一看是一条短消息,她点开,脑中轰鸣起来。
这只是个小小的教训,希望你不要存在侥幸心理。上官
女子看着这条短信怔怔地发呆,忽然奇特的事情发生了,这条特殊的短信在点开一分钟后,自动删除了。女子苦笑地跌回床铺,到底是上官,做事滴水不漏。这个带着病毒的短信有着自我保护功能。这个东西她只在书上看到过,但是真正亲历还是体会到了那无形的压力。
她只能忍,只能一再退让,否则将陪上所有。而她连报警都不可以,因为那个上官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第二天,就要启程去往柏林,导师担忧地来到病房看望虚弱的女子,邹燕强打精神安慰道:“我已经没事了。明天一定可以准时出发。”
清晨,邹燕在校医护人员的陪同下,踏上了飞机。
大赛在即,女子紧锣密鼓地准备着。可是,就在比赛开始前的十分钟,她的呼吸忽然变得紊乱起来。医生不顾邹燕的挣扎和同学们一起将女子送到了医院。
一路上,女子紧握着导师的手,不断地重复着:“老师,让我比赛!让我比赛!”
老人泪眼望着她重重地点头。
大赛开始,主持人缓步迈上主席台,他用一管指挥棒指向屏幕,此时,跃入大家眼帘的是一个躺在病床上的女子手里拿着工具,朝着镜头微笑。
主持人回转,眼眶里已闪着泪光,他哽咽而庄严地说道:“我很荣幸地告诉大家,四年一度的柏林艺术大赛迎来了一位令我们骄傲的选手……
病床上,虚弱的女子眼眸里闪动着坚毅的光芒,这是破茧重生的一刻,她绝不会放弃!那灵巧的双手左右翻转,碎屑飘洒,病房里虽然坐满了人,却安静地如无人之境,只听到邹燕手中的雕塑刀发出沙沙沙……的声响。
所有的选手都在全力以赴,时间一到,考官郑重地双手接过女子的作品,望着她的眸子道:“这部作品无论能否获奖,它已经赢了!”
考官刚刚步出房门,精疲力尽地女子便倒在了床上,护士们急忙上前测量体温,给她喂温开水。其他人全都退出了房间,好让女子好好地休息。
女子终于好好地毫无牵挂地进入了深度睡眠,当她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微风掀起的纱帘,那上面淡紫色的小花若隐若现,带进室外的花香。窗外,是碧绿的草地,上面有躺椅,石凳,和太阳伞下坐着休憩的人们。这个生机勃勃的清晨,令女子愉悦地弯起了嘴角。
有多少日子了,她没有注意过蓝天,没有关注过青草和花朵。她几乎忘记生活的滋味,她长长舒出一口气,这个大赛结束后,她将完成在法国的学业,这副答卷虽然不是最好,但是她尽力了。
想到此,门外突然喧嚣起来,很多记者高举着摄像机和采访笔往病房的方向涌,那当班的护士和医生们急忙阻拦,他们愤怒地说道:“她还很虚弱,一切等她好起来再说。”
可是那人群已经拧成了一股洪流将医生和护士很快地冲散了。一个护士急忙冲进邹燕的病房,手疾眼快地反锁了房门。
坐在床上微笑的女子一惊不解地看向那个满头大汗的小护士,那小护士急忙解释道:“你交了作品后就休息了,但是你不知道的是你的“天使之泪”感动了万千德国民众,你的作品几乎不是一件饰品,是在演绎人生。所以大赛将金奖颁给了你!”
邹燕平静地点了点头,淡淡地问道:“那外边的记者是来采访我的吗?”
小护士使劲地点点头,然后焦急道:“你的身体还很虚弱。我们正在努力地阻止他们进入。”说完抹了抹头上的汗滴。
邹燕感动地看着这个用结结巴巴英语和自己对话的德国小护士,笑笑道:“你让他们进来的,不过要排好队,以免影响医院的正常工作秩序。”
那小护士听后,释然地舒出一口气道:“那好吧,我去安排。”
小护士出去后,女子拿起床头的小镜子,简单地梳了妆,虽然她依然虚弱,但是她不是代表自己,而是母校!
排到前面的记者一瞬间挤满了整个病房,镁光灯啪啪啪闪烁,话筒,录音笔在女子面前已经排得满满登登。
一个记者首先提问:“邹燕女士,在这个大赛中获得过金奖的选手中,你是历任中最年轻的女士,请问你的作品的灵感来自于哪里呢?“
女子沉默几秒,眼眶湿润,微笑回应—“来自我的女儿,我心中的天使。”
“他的父亲一定很为你骄傲吧,他是否会带着女儿来看望你。毕竟这样的荣誉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获得的。”
女子樱唇启了启道:“我们离婚了,女儿不在我身边。”
一瞬间,在场的记者有些沉默,又接着问道:“你如此年轻却获得这样的重量级大奖,你此时的心情如何。你想要和其他选手说什么?”
邹燕沉思了一会儿,从容回应:“我在比赛的过程中,并没有精力去想是否能赢,我只是做好自己。而且,我相信其他选手的作品也同样优秀,如果一定要说我的作品有过人之处的话,我想是——付出的代价不一样吧。”
这一句付出的代价,概括了女子深邃的苦难,但是女子没有在聚光灯下痛哭,而是优雅地淡然地带着天使般纯净的笑容回应。
“你会骄傲吗?”一个犀利的记者问道。
“如果我未婚,我会的。”骄傲是一道最美的风景,它属于未经磨砺的青春。可惜今天的我不再有能力演绎这样的狂美。”
第二天,柏林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刊载邹燕的获奖感言标题也十分令人动容——比法国浪漫的设计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