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曾国藩冰鉴(第五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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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情态鉴附录(1)

情态鉴识人、用人典故

情态者,神之余,常佐神之不足。久注观人精神,乍见观人情态。大家举止,羞涩亦佳;小儿行藏,跳叫愈失。

孔子认为:君子懂得的是义,小人懂得的是利;君子想的是道德和法度,小人想的是乡土和恩惠。他曾经给小人定下五大罪状,并据此诛杀了鲁国大夫少正卯。孔子任鲁国司寇时,上任七天,就诛杀了少正卯。

他的学生子贡对他说:“少正卯是鲁国的名人,您刚上任就杀了他,有人认为是不是太过分了?”孔子说普天之下,有五种人罪大恶极,小偷、强盗还不在其中。

第一种是心怀叛逆而又阴险狡诈的;第二种是行为邪恶而又顽固不化的;第三种是言语虚伪而又善于诡辩的;第四种是探听国家的叨暗面,而且记得很多,到处宣扬;第五种是附和错误的上司而获得恩宠的。这五种罪恶够上一条,就免不了被君子诛死。少正卯正是这种五毒俱全的人,他呆在那儿,就足以在那里拉帮结派;他的言论足以文过饰非,迷惑他人;他控制了权力就足以谋反叛乱,自立为王。这种人就是人中的奸雄啊,怎么可以不杀呢?”他还引《诗经》上的诗句慨叹:

“真令人忧心如焚啊,我恨透了这些小人;小人成群结党,这就值得忧虑了!”

春秋时齐国的晏婴在《晏子春秋》中对君子和小人的行为曾做过更为具体的评述。叔向向晏子问道正直之人的道义,邪恶之徒的行为,到底是怎么样的呢?”晏子回答说:“正直的人身居高位之后,不徇私情,不谋私利。对国家来说,这种人是值得培养的。而他们也是不会忘记国家恩情的。得志了,他们就辅佐国君,使国君体恤人民;窘困时,就教化人民,使人民顺从国君的领导。侍奉君主,按礼仪行事,忠心耿耿,不计较爵位俸禄。不任用他们,他们就坦然离开,毫无怨言。他们在交朋友的时候,注意对方的身份,行为合乎道义,决不做不正当的事情。看法不同,就交换意见,而不恶意攻击,更不会到君王面前诋毁别人。不用苛刻的手段对付人民来换取尊贵的地位。所以,这种人被君王重用就能够使人民安居乐业,在人民中间做事就能使君王受到人民的尊重和拥护。所以他们能得人心而君王对他们也深信不疑。为君王办事,决不搞歪门邪道。因此,得重用时,不玩物丧志,不被任用的,也不忘正心修身。这就是正直之士的行为。而那些邪恶奸诈的人就大不相同了。做了高官就残害人民,在下面做事,就违逆君主意志;侍奉国君,就献媚迎合而不尽忠心,交朋结友,无原则地凑合,不干好事。以阿谀乖巧的手段谋取私利,与奸诈之徒结党营私,养肥自己。夸耀自己的权势俸禄来凌驾于人民之上,用铺张礼仪,装饰门面的手段来哗众取宠,招摇过市。不被重用时,就轻率地议论朝廷;与朋友相处不融洽时,就在背后诽镑。所以,在朝廷为官,老百姓就担忧,在下面做事,就危及君王。因此,让这种人辅佐君王,简直是罪过;这种人和谁交朋友,谁就要大祸临头。这种人得到重用,会带来耻辱,任其发展会破坏刑律。所以,这种人在朝为官就要滥杀无辜,在下行事就要谋害君王。因此,和这种人交往,就会受到玷辱,任其发展作乱,就会危及社稷安全。这就是邪恶奸佞之人的行为。”

刘向在《说苑·臣术》篇中,依据对人臣的行为和心术的轩轻,将人臣分为十二大类,即:圣臣、良臣、忠臣、智臣、贞臣、直臣、具臣、谀臣、奸臣、谗臣、贼臣和亡国之臣。刘向的人臣之术议论精辟独到,在古代典籍中实不多见。刘向认为:作为臣子应当遵从君王的旨意:

行事,还要将办事的结果向君王报告,不能自作主张,独断专行。坚持正义而不无原则地附和他人,不用不正当的手段谋取尊贵的地位,他们所作所为必然是有益于国家,必然有助于辅佐君王治理国家。所以,他们不但能使自己生前地位尊贵,而且还会泽及子孙,福荫后人,臣子的行为有“六正”、“六邪”之分。行为符合“六正”就非常荣耀;行为属于“六邪”之列的就是耻辱。荣耀或耻辱就是得福或招祸的开端啊!那么,什么是‘六正”,什么是“六邪”呢?

“六正”的第一类是指能在事情开始之先或在未见端倪的时候,就能够预见到将产生的结果,尤其是在有关存与亡、得与失的重大问题上,能够防患于未然,在坏事发生之前及时止住,使君主超出众人之上,立于显赫荣耀的地位,天下人都称颂他,能这样做的人,就是“圣臣”了。第二类,虚心诚意向君王进言,献计献策,并疏通进谏渠道,用礼义奉劝君王,对君王讲述长远的国策,弘扬君王的美德,纠正他的缺点。事业成功之后,将成就归功于君王,决不自吹自擂,夸耀自己的功绩。这样的臣子就是“良臣”。第三类,不顾自身地位低微身体有病,废寝忘食地为国家操劳。为了举贤荐能,不厌其烦地列举古代贤人禅让等美德,处理问题按君王意旨行事,这样做是为了有利于治国安邦。这样的臣子就是“忠臣”。第四类,对事情的成败利钝有着敏锐的洞察力,善于早做准备,防患于未然,堵塞漏洞,断绝祸根,变不利为有利,使事情向好的人面转化,让君王放心,根本用不着担忧发愁。这样的臣子就是“智臣”。第五类,遵命守法,忠于职守,谦恭礼让,决不无功受禄,还能将君王的赏赐转让他人,不接受馈赠礼品。衣冠简朴整洁,饮食节约俭朴。这样的臣子就是“贞臣”。第六类,当国家混乱,国君昏庸,而别人对国君的所作所为不敢劝阻之时,敢于冒犯君王天威,批评其错误行为,不顾自身安危,只要换得国家安定,哪怕是粉身碎骨,也毫不后悔。这样做的人就是“直臣”。

以上谈的是“六正”的表现。

“六邪”指的是这样六种人:第一种人,心安理得地做官而无所用心,贪图富贵,一味经营自家产业谋取私利,而置国家大事于不顾,有知识不肯用,有良策不肯献,有能力不愿出。君王如饥似渴地需求治理国家的高见和良策,而他却不肯尽一个仁臣的职责。他追逐自在,庸庸碌碌,混迹于普通人之中,随波逐流,还不时窥测方向,见风使舵。这样的人就是“具臣”。第二种人,君王说的话,他都说好,君王做的事,他都说行,背地里摸清君王的爱好是什么,立即奉献上去,使君王赏心悦目,让君王收留,与之往来,寻欢作乐,根本不考虑这样做的恶果。这种人就是“谀臣”。第三种人,内心相当阴险,但貌似恭谦,处处谨小慎微,花言巧语,妒贤嫉能。对于自己想举荐的人,就夸耀他的优点,却把他的缺点隐匿起来;对于自己想排斥的人,就大肆宣扬其过错,却把他的优点掩盖起来,致使君王由于胡乱行事、用人失察、赏罚不当而号令不行。这样的人就是“奸臣”。第四种人,智谋足以用来文过饰非,辩才足以用来游说撞骗,说反话,换词语,精心修辞,写成文章,对内,离间骨肉亲情,对外,挑起妒忌,搅乱朝廷。这种人就是“谗臣”。第五种人,利用权势,独断专行,打着国家大事的招牌,重其所亲,轻其所疏,结党营私,掠夺财富,以此来显示声威,扩大势力。更有甚者,还擅自伪造君王的诏令来显耀自己尊贵。这样的人就是“贼臣”。第六种人,诬陷忠良,助长邪气,使君王陷于不仁不义的境地;纠结朋党,狼狈为奸,蒙蔽君王。在朝廷上巧言令色,尽说好话,朝廷之外又出尔反尔,当面一套,背后又是一套。使人黑白不分。是非颠倒,长此下去,致使君王的恶名传遍全国乃至邻国。这样的人,就是“亡国之臣”。以上讲的就是“六邪”。

贤良的臣子一言一行恪守的是“六正”的准则,决不会有“六邪”的行为出现,所以才会使得朝廷之中安定团结,天下大治。

中国古代政治家认为,君子和小人是水火不相容的。决不能将君子和小人兼容并蓄,一同任用。王符在《潜夫论》中写道:“作为君王要尊重正直的臣子,推崇忠诚的臣子。委托忠良担任重臣,放手让他们治理国家,处理政务,这样,奸佞小人就没有空子可钻了。

这就好比方的和圆的不能相互重合,弯的和直的不能相互容纳一样。鸟类和兽类不群居的原因,就在于它们不是同类;老虎和糜鹿之所以不结伴同游,是因为它们力量悬殊,不相匹敌。所以,德才兼备的贤哲之人得到重用,那些奸佞之徒想犯上作乱,就好像是燕雀见到鹞鹰。老鼠见到狸猫一样,一定会受到严厉的制裁。”

奸臣当道,大将是不可能在外建功立业的。无数历史事实从反面给予后人以深刻的借鉴。秦国大将军自起为范睢掣肘,三国时诸葛亮被黄皓所诽镑,南宋大将岳飞被秦桧杀害等等,都是极好的经验教训。

小人一旦得势,君子必定会邀约志同道合的人离去;如果是君子和小人竞相争斗,那样就会危及国家的根本了。小人当政,一定会欺瞒圣上,祸害国家;混淆君王的视听,致使国家祸患将临,危在旦夕,君王还被蒙在鼓里。例如:秦二世宠信赵高,视为心腹之臣,结果受赵高蒙蔽,以至刘邦、项羽起兵造反,打到家门口了,还一点也不知道;汉成帝听信谗言杀害忠臣王章,以至于自己的大权落到王凤的手里,还不明白;东汉灵帝杀戮忠良陈着、窦武,致使国势日衰,天下大乱都不知道;唐玄宗赶走张九龄,埋下了“安史之乱”的祸根,也是毫无觉察。

君子和小人如同水和火一样不能相容,所以不能同在朝廷一道参政。英明的君王一定会罢黜小人而任用君子。但实际上,历代王朝都有过小人祸国殃民的事存在。原因在于,凡小人都有一套伪装自己、接近君王的手段。所以在许多时候,即便君王想除去小人,也难以办到。历代君王往往分不清正直与邪恶,不善于辨别贤能和愚昧,而使君子与小人比肩使用。这样一来,君子与小人杂然相处,势如水火,互不相容。于是乎,斗争愈演愈烈,而朝廷纲纪每况愈下,以至于弄得不可收拾。纵观历史,各个朝代都免不了这种弊端,所以一个个都灭亡了。

忠良贤臣是国家社稷的坚强卫士。治国的第一要着,在于识别忠臣与奸臣。君子和小人在现实社会中实在是极难辨别的。贤正之人指责邪恶之辈为奸佞,而邪恶之辈也会贼喊捉贼,反诬贤正之人为奸佞。这样一来,就使君王很难分辨出谁是谁非,谁正谁邪来。那么,究竟应该怎么办呢?最关键的是执政者要公正无私地选拔人才,务使中选者名副其实。选拔人才,要先考察其行为品格,再看他的文才和能力。选对选错关系重大,这是自古皆然的规律。真正做到这一点可真不容易啊!

吕后雉(公元前241-公元前180年),山东单父人;汉高祖刘邦皇后。刘邦死后称太后,临朝执政16年,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无冕女皇。

吕后在西汉前期历史上占有重要地位,在她身后,却毁于纷坛。实事求是地说,在她执掌大权时期,尚能推行“休养生息”的政策,使汉皇朝的政治、经济和文化均得以稳步发展,为后来的文景之治奠定了政治和物质的基础。

吕雉之父吕公,在单父属士的阶层,因此吕雉自小得以闺秀生活,养得姣美如玉。公元前221年,吕公为躲避仇家,携带家眷离开单父,迁居接邻沛县,投奔他的好友沛县令。沛县令顾全友谊,留吕公一家落居此地。出于敬重的善意,沛县令决定为吕公举行大宴,并让沛县的地方绅士和官衙执事都来拜贺。这样,由此便引出了吕雉与刘邦带有传奇色彩的姻缘。

刘邦的父亲是个种田人,刘邦却不喜劳动,靠着能舞枪弄棒的武艺,居然讨得了小小的泅水亭长之职,与沛县的功曹萧何、典狱长曹参、县吏夏侯婴等人交往甚密。

刘邦也参加了沛县令为吕公举行的大宴,而且泰然自若地坐在首席上,谈笑风生,频频饮酒,旁若无人。

酒阑席散,客人俱皆告辞,吕公以目示意刘邦留下。待无他人时,吕公对刘邦说:“我年轻时就给人看相,还没见过像你这样有福相的人,不知你娶亲没有?”刘邦活到36岁,还未曾有人关心自己的婚事,连忙答道:“家境贫寒,尚未娶亲吕公高兴地说这太巧了,我有一女,还待于闺中,如不嫌弃,愿许配于你。”刘邦听罢感到喜从天降,一文未花吃顿盛宴不算,又白白赚了个媳妇,心里乐不可支。与即翻身下拜应允,订了迎亲的日子后,兴冲冲地告辞回家了。

吕公回到家中,把许亲之事与妻子说了,他的夫人听了十分恼怒。原来,吕公夫妇有两男三女。两男为吕泽、吕释之,三女是吕长句、吕雉、吕须。子女中唯吕雉生得仪容秀丽,有“贵人”相,因此备受宠爱,不肯轻易许人。如今这“贵人”许给了不务正业、好说大话、且年龄相差10多岁的刘邦,好似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吕夫人对丈夫说你以前讲二女应嫁给贵人,沛县令求婚你都不允,如今却无端送与刘邦,他是贵人吗?”吕公并未动气,仍笑呵呵地耐心解释说:“你们妇道不知其理,你放心,我的眼光不会错的。”吕夫人拗不过丈夫,只得同意了这门婚事转瞬间吉期巳届,刘邦换好礼服,自来迎娶。吕雉妆扮一番,坐上彩车,随刘邦去了。如果说吕公嫁女是出于偶然的话,但刘邦与吕雉的结合,却彻底改变了吕雉的命运,使她这样一个普通的平民女子,得以走上政治舞台,在风云变幻的年代里,去施展自己的一番手腕。

石显(?——公元前33年),字君房,济南(今属山东)人。少年时期,因触犯法律被处腐刑,成为阉人。

所谓腐刑,又称宫刑,是一种阉割生殖器的极残酷的肉刑。对石显来说,遭受这种酷刑,当然是极大的不幸。

然而这肉体与精神上的不幸,却给石显带来命运的转机。古代多用阉人在宫内侍奉皇帝及其亲族。汉宣帝时,受过腐刑的石显,按照当时的规定,被送进皇宫服役。他趁机钻营,爬进尚书机构,成为尚书仆射,尚书令。

当时年少的石显,受刑之后,远离家乡,进人禁城,举目无亲,失爱失倚,孤苦伶丁。恰遇沛(今江苏沛县)人弘恭,也因犯法遭刑,与之同时人宫服役,石显便与他结为至交,聊解孤独之苦。弘恭博通文史,熟知法令,处事老练,比石显成熟得多。二人患难相依,苦心钻营,终于由一个普通的服役阉人,晋升为中黄门。这个职位虽然不高,但却可以接近皇帝。宣帝吸取昭帝时外戚霍氏专权的教训,特从宦官中选拔尚书,二人又升为中尚书,掌管文书奏章,在皇帝左右办事,职位不高,地位重要。不久宣帝选拔弘恭为中书令,成为尚书的长官,石显做了副职,被任为中书仆射。

汉武帝时,有中朝官和外朝官之分。由丞相统辖的正规机构各官,为外朝官,诏令由此颁行。中朝官由近臣如侍中、常侍、给事中、尚书等组成。宦官所任的职位,都属中朝官,所以所任职前有“中”字。武帝为集中皇权削弱丞相权力,扩大了尚书的权限。宣帝史称“中兴之主”,能任用贤能之人担任重要官职,虽用弘恭、石显为中书令,直到临终也没有把朝政大权交给他们。但是这个职位却给这两个阴谋家窃取权柄创造了极有利的条件。汉武帝没有想到事情的另一面,即任用宦官担任尚书官职,扩大尚书的权限,给后代带来无穷的祸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