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术上的门户之见,也属于有色眼光看人的一种。1668——1669年,英国皇家学会为研究碰撞问题悬赏征文。荷兰人惠更斯文章质量最好,可是,因为他不是英国人,而被扣发文章。惠更斯的论文后来被法国赏识,在法出版,他本人当上了法国科学院院长,为法国在科学上赶超英国发挥了重要作用。
有名皆从无名来,更有无名胜有名。这个人才发展的内在规律要求我们,不要总是盯着名人、专家,而要把眼光多对准潜人才。由于对潜人才的忽视而使之受到压抑、埋没的事例发人深省。据有关资料介绍,一位从事药物研究的青年科学工作者,发现中药苏之胡中有一种植物碱。这种植物碱可使动物神经产生某种特殊的痉挛现象。他的这一发现是1964年在一次学术会议上口头宣布的,1965年写成论文却无处发表。直到1976年才在一个地方刊物《新医学》登出一个摘要;可是,1970年英国《自然》杂志载文宣布意大利某学者作出类似发现。
人才处于逆境时,最需要支持。世俗的作法是“墙倒众人推”,有见识的,能够力排众议,珍惜人才,为人才撑腰。着名乌克兰诗人、画家、革命民主主义者舍甫琴科,小时候是一个被人看不起的农奴。穷困的生活使他得不到学习的机会,只能靠在装饰画作坊学徒,背着老板偷偷画两笔。有位识才的画家看他有点艺术才能,就设法同他的主人交朋友,介绍舍甫琴科同大画家布留洛夫相识。是布留洛夫用2500卢布为舍甫琴科赎身,才使之获得自由,成为在美术、小说、诗歌方面均有成就的着名人才。这就说明了,只要不带感情色彩,不戴有色眼镜,没有私心,没有成见识人,才能使贤者脱颖而出。
正如谚语所说的那样,中外历史上常常出现“相马失之瘦,相士失之贫”。即相马时看马瘦就排斥在千里马之外,识人时只要看到处于贫穷时就往往被错认为不是人才。历史上的李存勖就是以门第取人的。
李存勖是五代时割据河东的李克用之子,其父死,他嗣位为晋王,与五代第一个王朝后梁连年混战,终将之消灭,统一北方,创建后唐。李存勖本是沙陀部人,他创建的王国之所以称后唐,因其父李克用曾帮助唐朝镇压黄巢起义军有功,唐朝赐予国姓,李存勖也就以唐的继承者自居,故称后唐,并沿用唐制。在用人上;他“求唐旧臣,欲备百官”还“于四镇判官中,选前朝士族,欲以为相。”因他用人只讲门第,而不问其有无才能,结果所用多庸才。
苏循出身名门,唐昭宗时任礼部尚书,因政权操纵在朱温手里,他便向朱温献媚取宠,要昭宗禅位给朱温。他以为拥戴有功,将任宰相。后梁宰相敬翔鄙视其人,对朱温说:“苏循俱无士行,实唐家之鸥枭,当今之狐魅,专卖国以利,不可立维新之朝。”苏循便投奔李存勖,竞被任为河东节度副使。豆卢革,原是唐同州刺史,他只会写些歪诗,无他才能。李存勖帝后,有人因他是名家子向上推荐,却被任为行台右丞相,不久又拜平章事。他处事多错乱,拟政官阶,前后倒置。他任相后,不理政事,却专心修炼,求长生之术,尝服丹砂,呕血数日,几乎丧命。
卢程虽是进士,却无干才,李存勖任晋王时召他到帐上起草文书,他说:“叨忝成名,不闲笔砚。”李存勖本要他当掌书记,因他连文件也不能起草,便令冯道任此职,他认为自己门第高而位在冯道之下,愤慨不平地说主人不重人物,使田里儿居余上。”李存勖即帝位,因他要找士族任相,连文书也不能起草的卢程却被任为宰相。卢程虽治国无能,但会作威作福。他出巡时,高坐轿上,“所到州县,驱率丁夫,长史迎谒,拜伏舆下,少有忤意,因加笞辱。”
李存勖政权不固,兵变致死,虽由于他骄矜荒淫,重敛多征,但其用人不当也是重要原因之一。
从历史看,东郭先生因穿着破烂被人看错,就是以名利地位识才的误区。
世间上,势利眼的人多,人贫困时看不起,富贵时相争高攀。也因此,相遇其人于贫困,失之交臂;其富贵时与之相见,想高攀却攀不上。
“相士失之贫”,是说人才因为贫而被看错。世上势利眼的人是看不起贫困的土人的,也恰恰在这点上看错人。除了一些生长在富贵之家的人外,有真才实学的士人,在他们未被发现或未知名时,一般都是处于底层,处于贫困的,贫困不能说明人有否才能,有无作为,如因人贫困而看低人,也就往往看错人。
以名利地位来识人,有才也会被看成无才,无才却可能会被看成有才。魏惠王就是以地位看人识人,从而确认其是否有才的。
有的人物色人物时往往是眼睛向上而不向下,地位低的人是看不上眼的。战国时魏惠王正是这样看不起公孙鞅,因而有大才不用,将他输送到敌国——秦国。这事见《战国策魏国策》。
魏相公叔痤病重,魏惠王前往探看,说公叔病,即不可讳,将奈社稷何?”公孙痤答道:“痤有御庶子公孙鞅,愿王以国事听之也。如弗能听,勿使出境。”惠王默然,出而对左右说:“岂不悲哉!以公叔之贤,而谓寡人必以国事听鞅,不亦悖乎!”公叔痤死,公孙鞅便投奔秦国,秦孝公纳而用之,结果是秦国日强,魏国日弱。
魏惠王是战国七雄之一的魏国国君,是一个想有所作为的人,其相公孙痤病危,要求其推荐后继者以辅佐,痤荐举他的御庶子,即家臣,这是低级的官员。魏惠王认为公孙鞅是个小小的官吏,这样地位低下的人而公叔痤竞要他“以国事听之”,这不是“不亦悖乎!”意是说公孙痤是病得糊涂说乱语。公孙座也知惠王不用公孙痤,叫鞅来告诉他并要他快走,公孙鞅认为惠王不听痤的话任用他,也就不会听痤说的话“勿使出境”,因为在惠王的眼里,公孙鞅是个无足轻重的人,是不会把鞅放在心里,也就不会理他的。
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公孙鞅一人秦,以霸道说秦孝公,孝公正想称霸于天下,以孙鞅所说正称己意,因而大为赏识,任鞅为左庶长,掌握军政大管,实行变法。同是一个公孙鞅,在魏惠王的眼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而在秦孝公那里,却让他掌管朝政,成为个改天换地的“大人物”。他实行两次变法,使秦国起了根本的变化,奠定了秦国富强的基础。
魏惠王不知用人;大才如公孙膑不用,却用嫉贤妒’才的庞涓之流,致齐国能用被他迫害致残的孙膑的计谋,于马陵设埋兵大败魏军,全歼魏军十万。而秦有公孙鞅辅佐,国力日强,魏在西方屡败于秦,失去少梁(今陕西韩城)和安邑,河西屏障开始被秦突破。公元前;4;年,公孙鞅率秦兵伐魏,虏魏将公子印,从此,魏国国势日衰。公孙鞅因有功,秦封于商地,尊为商君,故也称为商鞅。
在封建统治阶层中,代表进步力量的政治家、思想家始终敢于同腐朽的门阀观念作斗争,要求不拘一格,广选人才。
封建社会,大地主、贵族豪门控制了国有政权,为了巩固既得利益,他们在封建世袭制度的保护下,在用人问题上不可避免地采用一条重出身门第、任人唯亲的人事垄断政策。在这种黑暗的门阀制度面前,一些有头脑、有作为的政治家、思想家发出了“官无常贵,而民无终贱,有能则举之,无能则下之”的抗争。
汉高祖刘邦出身农民,游荡无业,被人看不起,但是他在与项羽争夺天下的战争中,之所以打败项羽建立了西汉王朝,是与他身边聚拢着一个庞大而优秀的人才集团分不开的。刘邦常以自己的谋臣、猛士自豪。在他平定彭越叛乱之后,曾慷慨激昂地唱起大风歌:“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事实确实如此,刘邦身边的功臣猛士来自社会的四面八方,各个阶层,而且其中不少是出身低微人。如张良是破落贵族,周勃是吹鼓手,樊哙是屠夫,灌婴是布贩子,娄敬是车夫,陈平是游客,韩信是流浪儿,郦食其是穷书生,彭越、黥布是强盗,而且在这些人中有许多还是从敌人营垒中争取过来的人才。刘邦对这些三教九流的人物,不仅不拒之门外,还公开宣称自己不如他们。他这种代表进步阶级的用人原则和高超的驾驭人才的策略,使得各类人才汇聚门下,各显其能,取得战胜项羽的人才优势,从而奠定了胜利的基础。
在识人用人问题上,我们要警惕某些人因种种原因而采取的离间术。
离间术是一种圈套,是离间者(主体)在被离间者(客体)之间拨弄是非,制造矛盾,以期破坏他人团结,以便从中获利的一种圈套。离间术拂去圈套的伪装之后,实际上是一种主体对客体的侵害行为。
离间术在生活中有多种表现,如创造条件,促使同志之间、上下级之间的误会;或将误会加以渲染,扩大他人之间的分歧;或编造谎言,制造矛盾,破坏他人团结,等等。离间术的外在表现虽然多种多样,但它的内在本质却是唯一的,那就是:使人为己,陷人益己,抑人扬己,损人利己。离间术有以下特征:
一是目的性。任何离间术都有其明确的目的。只有在目的的驱使下,离间的所有行为才可以表现出实际意义。离间者的目的是自我的、本位的,是建立在实际自我利益基础之上的。有时它为的是获取个人的某些利益,有时则表现为满足个人的某种心理,有时也可能是为小集团的利益,但无论如何,它都是建立于私欲、颓废、反动之上的。离间者的目的不在离间过程本身,而在于达到离间之后的结果。
二是隐蔽性。离间者的目的决定了行为的隐蔽性。因为伴随着离间术的实施,离间者对被离间者的侵害行为已经开始,而这种侵害又是巧借被离间者之间的摩擦力量去进行的,况且,一旦离间成功,被离间者的利益受损则是绝对的,所以,离间者只有使被离间者在表面上知情,而不能在根本上知底,才能达到他离间的目的。因此,隐蔽性贯穿在离间活动的始终。
三是欺骗性。离间的隐蔽性决定了离间手段的欺骗性。因为离间是一种侵害行为,且要借助客体之间的摩擦力量实施,又要做到隐蔽得“天衣无缝”显然采取正当的、公开的手段是不行的。所以,离间者往往会制造假象,欺骗客体,使其产生错觉,作出错误的判断,形成错误的认识,以便使其在不知不觉中落人圈套。尽管离间术具有隐蔽、诡诈的特点,但还是可以破译的。识破离间术要从以下三个方面进行分析。首先是联系分析。任何离间者要想达到离间他人的目的,必然要与被离间者发生这样那样,或明或暗的联系。因为没有联系就无法借助客体之间的摩擦力量,再高明的离间术也无法得以实施。因此,谁突如其来地与你发生联系,谁就有可能在实施离间术。其次是利益分析。一般说来,离间术通常是伴随着利益冲突而实施的,而离间者往往又是被离间者发生矛盾后的直接或间接受益者。因此,对人际冲突制造者的利益得失进行分析,有利于识破离间者的真面目。最后是反常分析,任何离间术,无论它怎样高明绝伦,只要它付诸实施,总要留下一些反常的痕迹。因此,对反常的蹊跷的行为进行认真分析,进而反向思维,弄清人际冲突的来龙去脉,对于破译离间术很有帮助。
总而言之,离间术的破译应建立在对其行为特征的综合分析之上,既不能盲目猜疑,又不可掉以轻心。
凡为领导者,在与他人发生冲突和矛盾时,一定要冷静分析矛盾的缘由,警惕离间术乘虚而人,要以大局为重,采取息事宁人的态度,尽快弄清思想,消除矛盾,达到新的团结。
人世间,绝大多数人是真诚和善良的,但也确有一些虚伪和刁滑的丑类。那种为了个人的私利而在同志之间施用离间之术,借以挑拨离间彼此团结的龌龊之辈,就是这些丑类的一种。
历史上因一些人采取挑拨离间术,使一些君王误把贤识为不肖,而不肖之人则误识为贤才,最后导致国破家亡。
历史上的隋文帝次子杨广就是利用离间术,挑拨太子与其父皇母后的关系,最后杀父登上皇位的。
隋文帝是历史上一个较好的皇帝,他带头提倡节俭,努力推动生产发展,使隋朝富裕冠历代王朝,但因选错杨广继位,隋传二世而亡。他之所以选择杨广,是因他和其妻独孤皇后,偏恶太子杨勇,致被次子杨广蒙蔽之故。
有所恶,是人的常情,如恶其所应恶,无可非议,但应恶而恶得过分,将会对被其所恶者有错误的看法0杨坚夫妻对其长子杨勇就是如此。
《隋书房陵王勇传》记载:杨勇好学,擅长词赋,为人宽仁和厚,性情率直。隋文帝即帝位后,立杨勇为太子。军国政事,都令勇参决。勇处理政事,能体察民情,“时政不便,多所损益,上每纳之。”文帝重节俭,因见勇穿“文饰蜀铠”,心里很不高兴,认为这是奢侈,便严厉批评。如仅限于此,问题不大。勇母独孤皇后性最妒,她不仅不准文帝与宫女相近,凡大臣纳妾也心恨之。她因勇多几个内宠,宠爱妾云氏而不喜元纪,及元纪暴病死,竞疑云氏所害,便责备勇。从此,厌恶勇,常派人暗中伺察,寻求勇的罪过,常向文帝进谗,因而太子勇与父皇母后的关系日益恶劣。
太子的本质是好的,有一些缺点,如穿“文饰蜀铠”,多几个内宠,这在古代王子算不了什么,如恐其趋向奢侈淫乐,教育之可以,由于偏恶而小题大作,这是引起不幸之源。文帝的次子杨广知道父母有厌恶太子意,便起夺嫡的野心。杨广此人很虚伪。他善于伪装,他知道其父皇反对奢侈,母后恶人好女色,便迎合双亲之意而行之;他不与姬妄亲近,只与肖纪住在一起,独孤皇后见了,正合己意,大赞其有德行。他将乐器的弦都折断,蒙上尘埃,显示弃置不用,文帝见了,以为他不好声妓,满口赞誉。及任扬州总管,每岁来朝一次,他的车马侍从都很俭素,接待朝臣也礼极卑屈,因此,在朝臣中,他的声誉在诸王之上。他又勾结大臣杨素等为他捧场,并指使他们挑拨太子与其父皇母后的关系,于是内外诽镑,太子勇的过失日闻,因他父皇母后偏恶勇,人言皆信。始是百官在冬至日前往向太子祝贺,太子张乐相迎,而人报知文帝,文帝责其越礼;杨素等又制造事故,诬太子怨望,要防有他变,文帝信而削弱太子卫队,加强自己的卫队,以防太子夺位。杨广又向母后诬太子勇有相害之谋,独孤后便决心废勇立广,极力向文帝怂恿,文帝终于宣布废太子而立杨广。勇被囚于东宫,由广管制。勇认为其罪不当废,求见文帝以申冤屈,杨广不许,勇便攀上树梢,大声呼叫,希文帝听到能召见。杨素却上奏诬“勇情志昏乱”,文帝也以为然,终不见勇。
文帝病,杨广人宫侍医药时奸污其爱姬,文帝知而埋怨“独孤误我”和后悔“枉废我儿’’时已经迟了,杨广知其父叫人召勇便将其弑杀,并矫诏杀杨勇,杨勇有十子也一个不留全杀了。杨广弑父登上皇位后,其真面目大暴露,因他骄奢淫逸、穷兵黩武、暴虐残忍,弄得众叛亲离,这个独夫终被他认为的“心腹”禁军将领缢死;由于杨坚夫妇偏恶太子勇,致被杨广矫饰所蒙蔽,结果招来祸害,文帝被弑,隋也速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