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翁归,字子兄,西汉河东(山西境内黄河以东地区)平阳(今山西临汾市)人。年轻时曾任小吏,通晓律令,爱好击剑,人不能敌。此时大将军霍光掌权,霍氏家族许多人住在平阳,他们自恃豪门而骄纵,其奴仆门客常持刀械在街市上斗殴扰乱,官吏士兵都不能制止。到翁归任管理市场的官吏时,这伙狂徒都畏惧翁归的剑术,不敢再肆意妄为了。翁归公正廉洁,不受任何馈赠,各种买卖人都敬畏他。
田延年任河东太守,巡视到了平阳,召集原来官吏五六十人亲自接见,命有文才的站到东面,有武功的站到西面。翁归两队都不入,轮到接见他时,回答说:“我文武兼备,听凭安排。”功曹(太守佐吏)责备他倨傲不谦虚,延年说:“这有什么关系呢?”便召他上前问以文辞,认为他的回答很突出,便任命为卒史,随田延年归太守府。翁归处理事情,揭发坏人,非常清楚彻底,很受延年重视,不久调任督邮。河东郡所属二十八县,分为两部,闳孺督促纠察汾北,翁归督促纠察汾南。翁归检举揭发及处理违法事件都合理合法,下属各县官吏即使受到惩处,也无怨言。两次选拔为廉正,几次升迁,当了弘农(今河南灵宝市北)都尉。
尹翁归后被任命为东海(今山东郯城)太守,临行前到廷尉于定国府上辞行。于定国是东海人,想托付同乡之子二人给翁归,叫这二人在后堂等候召见,定国与翁归谈了一天的话,始终不敢叫这两人出来见面。翁归走后,定国才对这两人说:“尹翁归真是贤良的将才啊!你们不能在他门下做事,我也不能以私人关系求他。”
翁归治理东海仔细认真,对情况了解十分清楚,郡中吏民好坏、谁奸邪有罪都知道,每个县各有记载。他亲自审理坏人犯罪的事,对狡猾霸道的人拘捕审问核实后,按律治罪,严重的就判死刑,以杀一儆百。官吏们都敬畏服从,有错的都畏惧而改过自新。东海郯县大富豪许仲孙奸险狡诈,常违法乱纪,欺压百姓,郡中人被他害得好苦。过去的郡守想拘捕他,都被他依仗权势而逃脱惩罚,继续为害地方。尹翁归一到任,就查清了他的罪行,坚决逮捕了他,审结后即斩首示众,全郡人心大快。从此没有人敢违犯禁令,东海的社会秩序大为安定。因治绩优异,调任右扶风(今陕西长安县以西)太守。他专门选用一批廉洁公正、嫉恶如仇的人做他的副手和下属,层层调查追踪盗贼。豪强者有犯罪的,就交给掌畜官管制劳动,并规定每天的劳动量,不准互相代替,完不成的就打板子。京城的人畏其威严,扶风被治理得很安定。考查盗贼发案情况,扶风郡常常是京城属地中最好的。
翁归为政虽重刑罚,但他在公卿中清廉自守,从不谋私,为人温和善良、谦逊忍让,在朝中享有美名。病逝后家中清贫,没有多余财产。汉宣帝认为翁归是个好官,特下诏给御史说:“朕日夜以求贤为上,不分亲疏远近,务在安民,扶风尹翁归廉洁正直,政绩优异,不幸早死,未能完成其功业,朕尊敬怜悯他,望赐给尹翁归之子黄金百斤,用以建祠祭祀他。”
(见《汉书·尹翁归传》)
赞曰:文武全才一代雄, 不谋私利恤民情。
安良除暴扶风守, 正气巍然吏治清。
※诗作者:胡鉴明高级讲师、《西塞山诗词》主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