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瓒想再招募一支新军,可响应者渺渺无几,今日就连麾下原本的兵马也是懒于操练,情绪低落。更夸张的是赵云走后,城中原本的两万人马连夜溃逃无数,现在依然不足一万,连素来给他出谋划策的刘谋家也跑了,公孙瓒一阵哀鸣,一子错,满盘皆输,这出卖手下的名声坐实了,以后再也无人敢投效于他了,一夜之间原本花白的头发尽数化作白雪,无奈之下放弃了蓟城,再度退守居庸关,求的一时安稳,静待曹操的反应。
众人反应不一,但尚在情理之中,唯独一人,却是怎么也无法相信,那便是赵瑶!脑海中每时每刻都浮现出乔玄的身影,她不相信,能有人杀的了那个男人!那个在他心中无所不能的男人!当日一人一马,区区数息便斩杀数十山贼的身影跃然在目,这其中定有曲折!在没有见到乔玄的尸体之前,她绝不相信!
不顾族内反对的声音,她毅然召集了护卫家丁,用尽多年积蓄组建了一支200余人的兵马,开赴范阳。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是说曹操将他葬在范阳城外吗?那么我便去开棺验尸!若是真的,便一同长眠于此吧!
早在当日她误认为乔玄要她作为条件下嫁的时候,他便将自己看做乔玄的夫人,虽然后面乔玄再无音讯,可她盲目的理解为是忙于战事,有了这个借口,他始终坚信那个传诵天下,让无数深闺女子翘首以盼的男人就是她的夫君!
乔玄的死宛若晴天霹雳,她五内俱焚,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众人在多日长途跋涉之后,终于赶到了范阳城外。
望着墓碑上硕大的“乔子佑之墓”字迹,赵瑶的泪水难以抑制的流淌而出,随即坚定的道:“挖!我要开棺验尸!”
几名家丁连忙拿出携带的锄镐开始挖掘,一众护卫也四散警戒。
好黑啊!乔玄完全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意识也是模模糊糊,这便是死后的感觉吗?真难受!
木棺之内,早已断气多时的乔玄身体散发着微弱的荧光,诡异无比,一卷细长的古书赫然缓缓旋转在他的身上,古朴的字体赫然印刻其上:“遁甲天书!”
好舒服!一阵清流不知从何处涌现,乔玄享受的吸纳着这微弱的舒适感觉。可这清流实在太少了,只是稍稍缓解了他意识间的难受,杯水车薪,要是多来点救好了。
仿佛听见了他的呼唤,这股清流不断壮大,乔玄贪婪的吸收着它,可它却越挫越勇,不管乔玄吸纳多少,,总会有更多的清流源源不断的涌出,渐渐的,乔玄的意识恢复清明,甚至能感觉身体的存在了!
没死!乔玄欣喜若狂,是上天听见了我的呼唤吗?乔玄猛然发现了生的希望,那便是来自从头部不断涌现的清流!经脉!我能感觉到经脉!即便手脚都不能动,可乔玄一久感觉到了经脉的存在。
这是什么感觉?一阵火烧般夹杂着蚂蚁噬咬的感觉从刚刚感觉到的经脉四处传来,乔玄痛苦的哀嚎,可喉咙里发不出任何声音,甚至连面色也没有丝毫改变。
下意识的,他控制着清流朝着疼痛麻痒的经脉四处流淌,果然,清流流淌过去,经脉传来的痛苦顿时消退,一阵无比舒爽的感觉传来,乔玄渐渐恢复了五识,虽然手脚还不能动,可自己已经能感觉到它们的存在了!
情况一步步好转,乔玄继续控制清流按照疗伤的路线运转,身体的骨骼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乔玄能感觉到自己的伤势再渐渐愈合,由于透支过度的经脉渐渐修复,现在身体不能动恐怕是那条被诊断的心脉没有修复的原因,只要冲过这一关,那么我乔子佑便能破茧重生!
漆黑的棺木被拉了出来,赵瑶望着崭新的棺木,心中剧烈挣扎,片刻之后,闭上双目,,大喝:“开棺!”
令人牙疼的钉子起出木头的声音传来,紧闭双目的赵瑶心中惊涛骇浪,默默祈祷:“一定不要是他!一定不要!”
“小姐!打开了!”家丁的声音惊醒了赵瑶,赫然睁开双目,死死盯着棺木中的那人,脸上瞬间毫无血色,最终无意识的喃喃自语:“真的是他,真的是他!”
素手一挥,轻声道:“你们走开,我要陪着他说说话。”
眼看就要大功告成,头顶却突然传来一身巨响,乔玄惊愕不已,有人开棺!乔玄焦急万分,在没有修复最后一条经脉之前,他与私人无异,此时有人开棺,定是与他不共戴天,要将他挫骨扬灰。我命休矣!乔玄悲叹。
“为何你会躺在此处?”清脆的声音无比哀伤,乔玄大为不解,赵瑶?她怎么在这里?
“你冷吗?”赵瑶抱着乔玄的身体自言自语,悲凉的语气仿佛感动了上天,天空阴沉无比,悉索的雨滴落下。
“一个人躺在这里一定很寂寞吧?”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打湿了她秀美绝伦的俏脸。
“我来陪你可好?”转眼间方才的绵绵细雨骤然演变成倾盆之势,赵瑶浑然不觉,仍旧自顾说着话。
乔玄心中一阵暖流涌起,竟是忘了控制清流修复经脉。
“来人!和棺!”抱着乔玄,唐躺进棺木,赵瑶毅然道。
“小姐,玩玩不可!”一名家丁连忙劝阻。
“休得多言!赵瑶取下手上玉镯,将之抛在泥土之上,不顾大雨打湿了全身,几乎是咆哮着吼道:“谁人为我与夫君合上棺木,那价值千金的和田玉镯便归他所有!”说罢躺下,再不言语。
一众护卫眼中露出贪婪,连忙将阻拦的家丁赶开,推上棺木,钉牢棺钉,将方才起出的棺木缓缓放入深坑,不多时棺木内便是一阵寂静,上方的泥土砸下的声音也是越来越微弱。
棺木内的空气本就不多,赵瑶的呼吸渐渐急促。
乔玄焦急万分,感觉伏在身上的佳人越来越急促的呼吸,他疯狂的催动着体内清流涌向心脉。
不可以!一定要坚持住!该死的!快点啊!
“夫君,黄泉路上慢行一步,等等瑶儿!”知道将死的赵瑶最后轻轻喃昵了一句,便再不做声,已然昏死过去。
啊!乔玄再不管会不会伤了经脉,恐怖的气流尽数涌进心脏,打通那最后的关卡,身上玉人的心跳渐渐微弱,他拼命了!
“砰!”坟头猛然炸开,棺木挟着漫天泥土飞开,坟中一道黑影跃出,正是死而复生的乔玄!
将心跳停止的赵瑶平放在地上,乔玄再不管什么男女有别,猛然撕开她的衣领,捶打着她的胸口,不时趴下为她灌入几口新鲜空气。
“咳咳!”一阵咳嗽,闭气
过去的赵瑶终于醒转,睁开秀目,望着跪在身旁的乔玄,伸出小手,问道:“这便是地府吗?”
乔玄抱着赵瑶,爱恋的轻抚着她的脸庞,柔声道:“我还未去,又怎舍得让你先行。”
赵瑶一愣,随即环顾四周,脸上涌起无比的惊喜,微微坐起身,道:“我们没死?”
乔玄笑笑,挑起她的下巴,盯着她道:“我乔子佑没那么容易就死了!”
赵瑶面色一红,转而又发现了胸口衣襟大开,更是羞涩,臻首微微下垂,不敢言语。
天空大雨骤停,这突如其来的大雨来得快,去得也快,此时乔玄呼吸着雨后清醒的空气,抬头放着放晴的天空,心中无比畅快:“我乔子佑回来了!”
树林中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乔玄心头一紧,连忙抱起赵瑶,几个闪身躲进一旁的草丛。
一队曹军出现在他的眼前,领头的赫然便是当日恶战过的夏侯元让。
“谁谁!?”夏侯淳望着翻开的棺木,以及被推倒的墓碑,蓦然大喝!处于对生者的敬佩以及对死者的尊重,如今乔子佑才下葬不到半月,居然就被人刨了坟墓,他怒不可遏,猪公公名言要好好办理此人的身后事,如今居然出了如此大的纰漏,连尸体都不翼而飞,到底是何人所为?
乔玄抱着赵瑶压低身形,没有发出一点声息,此时可不能被夏侯元让发现自己的行踪,自己战败身死已然木已成舟,何不李代桃僵,就此脱困,只要让我乔子佑逃出生天,他日必叫你等追悔莫及!
夏侯淳惋惜了片刻,将翻开的棺木和上,命令一众士卒将其再度放回深坑,一具普通的棺木,在一日之内两度再见天日,恐怕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吧。亲手将一撮泥土洒落,夏侯淳又叹息了一声,转头道:“回去给我着急人手,排查四周,但凡有形迹可疑之人,全部给我抓起来!”
说罢带着曹兵转身离去。
草丛中乔玄松了一口气,内心思索,这冀州是不能再待下去了,人多眼杂,若是被人认出一定会麻烦缠身,唯今之计唯有远遁他方,在做计较。
“啊!”怀中传来惊呼,乔玄回过神来,低头一看,只见满面羞红的赵瑶正抓着自己的衣襟,而自己方才一时情急,一只手无意之中按在了她胸前的美好高耸之上,此时回过神来,只觉入手一片柔软,下意识的捏了一下
赵瑶全身触电般微微颤抖,当日在乔府那种销魂蚀骨的感觉再度泛起,不由双目涣散,口中低喃:“乔郎。”
赵瑶的呼唤犹如一盆冷水,浇醒了沉醉在温柔乡的乔玄,静下心神,将赵瑶摇醒,此处可不是谈情说爱的好地方,早早离开才好。
“瑶儿,你可愿意随我远走天涯?”乔玄心中虽然有十足的把握,瑶儿可为他而死,随他远走天涯亦无不可,但还是问了问。
“恩,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以后瑶儿便是乔郎的人了!”赵瑶眼中目光坚定,没有丝毫的犹豫。
“好!我乔子佑在此对天发誓,终我一生,绝不负你!”
二人一路南下,为了掩人耳目,赵瑶褪下了绫罗轻衫,换上了粗布麻衣,乔玄也一副庄稼汉的打扮,二人装作一副北方逃难的夫妻,乔玄拉着一辆ongoing路边捡来的破旧牛车,赵瑶静坐再上,不时伸出手为乔玄擦擦额旁细汗,乔玄报以微笑,二人的感情迅速升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