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之,你在哪里?我往家里打电话,你不在。”季子安的声音有些疲惫。
“哦,我出来见了一位朋友。”
“朋友?哪个朋友,我认识吗?”
“你不认识,是刚才海外回来的同学,好久不见了,找我聊聊。”
“这样啊,你们聊完了吗?”
雅之望望对面的秋文川,点点头道:“已经聊完了。”
“哦,那我去接你吃饭吧。”季子安微一顿,接着道:“你现在在哪里?”
“我,我在......子安,你不用过来了。这里离公司很近,我去公司找你就可以了。”雅之的声音有一丝慌乱。
“好吧。那我等着你。拜。”
“拜!”雅之合上手机,对秋文川道:“我要走了,他找我。”
季子安冷冷的望着自己的妻子和秋文川从蓝鸟咖啡馆里走了出来,然后离开,这才慢慢的重重的将手里的手机合了起来。
门后的秘密
灯光橘红,象征一种暧昧。季子安剧烈的喘息着,身体像是一只不知疲倦的野兽束缚在雅之的身体上。雅之在季子安的身下,已经感觉到窒息。不知道多久,季子安没有如此激烈的与自己缠绵温存过了,雅之觉得刺激的同时也感觉到有些奇怪。
终于,季子安在雅之的身体上停止了动作,翻过身,躺在一旁。雅之轻抚着季子安的胸膛,柔声问:“子安,你怎么变的.....这么.....有需求?”雅之脸上一片陀红。
季子安望着雅之,道:“因为我爱你。以前我所亏欠你的可能太多了,但那些已经过去了。我所能做的,只是从现在起尽我所能的爱你。”
雅之幸福的点点头。
“我们要个孩子吧?”季子安突然道。
雅之脸色一变,扭过脸去:“你,你怎么突然想起要孩子来?”
季子安并没有发觉妻子异常的反应,只是自顾道:“因为我也想有个孩子管我叫爸爸了,毕竟到了岁数,而且,你不是一直想要有个孩子吗?不是吗?”
雅之沉默着,季子安终于发觉有些不对了,道:“雅之,你怎么了,难道你不想要孩子?”
“不是,”雅之极力回避着季子安的目光,眼神掠过一丝痛苦的神情:“现在还不是时候,刚发生了这么多可怕古怪的事情,我实在,实在不想在现在想这个问题。子安,要不,过一段时间好吗?”
季子安望着雅之的眼睛,想起白天所见到的情景。他真想痛快的问出来,问自己的妻子究竟背着自己做了些什么事情,是否已经不再爱自己了,但季子安不想,他也不敢。他不想得到一个他不想得到的答案,他已经再也不想失去什么。
“子安,你生气了吗?”雅之小声问道。
“没有,只是有些累了。”季子安声音疲倦着回答。
令人尴尬的沉默渲染了两个人之间的气氛,雅之不知觉中慢慢的睡了过去。“哧,哧!”不知道过了多久,雅之隐约听到自己耳边传来东西撕扯的声音,她慢慢的起床,身旁季子安蒙头睡的正香。雅之犹豫下,还是悄悄开了门,走出去。
声音嘎然而止,雅之刚想转回卧室。但那种古怪的磨拉撕扯的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声音来自头顶的三楼,雅之打亮了楼梯处的灯,慢慢上了三楼,灯光昏白将她的影子拉长在周围的墙壁上,雅之停在三楼房间的门前,那是一间空置了三年的卧室,声音好象就是从里面发出来的。
雅之慢慢的将头低下,靠在有些冰冷的门面上,听着房间里的动静。而这一次,“哧哧哧哧”衣帛破裂的声音又消失了,雅之好奇的握住门柄,轻轻转动一圈,想要打开门。
“砰!”的一声,房间里突然传来重物碰撞的声音,接着又是第二声,声音越来越强,越来越密,也越来越近,雅之将门重新关死。
“咣!”的一声,这一次是撞在了门上,雅之倒退两步,惊恐的注视。“咣!咣!咣......”剧烈撞击了五六次后,门内又一次安静下来。雅之一颗心已经提到嗓子眼,她不敢喘气,也不敢动,只是看着,听着。
果然,门内又传来了声音,但这一次不再是撞击门板的“咣,咣!”声,而是如同用牙齿或者指甲在门上划拉的声音,“哧,哧......”,刺耳尖锐,正是雅之方才听到的声响。
雅之心中惊恐,门里究竟是什么东西?是人,或者......不是人?迟疑间,门内又没了动静,雅之大着胆子再一次靠近,但只靠近一步,本是关闭的门竟然自己慢慢的打开了,门内的黑暗一点点的透露出来,如同一张来自地狱噬人的大嘴,一点点的令恐怖笼罩所有。雅之没有动,她望着慢慢的打开的门,一道黑暗中的明亮突然照耀在雅之的双眼中,那是一面镜子,一面人高的镜子,泛着冰冷的镜光,静静幽幽的独处于黑暗的角落中,与雅之双眸对望。
雅之觉得那面镜子竟有些熟识,她不由的再向门口走了一步,想要看清楚些,而就在此时,黑暗中那道明亮突然被一道巨大的身影所遮挡,雅之望见镜中有一个似人似狗的黑影正跪站在镜前,慢慢的转了头望向雅之,它的眸中射出了妖艳的蓝色,如同不可抵挡的死光!
雅之无可抵挡的转身逃也似的跑下楼,冲进卧室,卧室里季子安正坐起身来,望着她,问道:“雅之,你去哪里了?”
季子安的目光灼灼,竟带着一丝诡异的幽蓝之色,雅之望着自己丈夫的目光,竟觉得说不出的陌生遥远。她身体僵硬,将想要说出的话重新咽了回去,摇摇头道:“没什么,外面,外面好黑!”
“没什么,就早点睡吧。很晚了。”季子安声音冷漠道。
雅之再没有了睡意,一整晚,雅之都觉得头顶的天花板上有一双蓝色眼眸正直直的盯着她,似要看见她灵魂的最深处。
倾诉
第二天一大早,雅之给秋文川打了电话,告诉她昨晚所见到的可怕情景,电话中秋文川一边安慰她,一边约她下午六点来他的办公室见面。雅之放下电话,身后一个声音突然道:“谁的电话?”
雅之吓的险些叫了起来,回过头,是季子安冰冷的目光。他的目光越来越冷了,雅之惊慌着道:“是,是秋文川。他问你的伤怎么样了,有没有感染,我告诉他已经没事了。”
季子安点头,道:“嗯,他还真是关心我。”季子安又望着雅之:“你刚才怎么那么害怕?”
雅之一惊,似是被说中了心事,面色难看道:“我哪里有害怕,只是你突然出声吓了我一跳!”
季子安似笑非笑道:“没做亏心事,何必怕鬼敲门呢。”雅之的倏然变的更加难看,季子安搂过妻子道:“我开玩笑的,你的胆子这么小,又会做什么坏事呢?”
“我走了。”季子安扔下一句话,走出了别墅。
雅之一直望着季子安的奔驰车开离,回过头来望着楼梯,慢慢走上三楼,三楼的门已经关闭。雅之走到门前,门是锁死的。雅之找到钥匙将门打开,“吱呀!”门被推开,里面的家具都被笼着一层白纱,雅之将白纱一一揭开,她想要找到些什么,昨晚那块黑暗中明亮的镜子?但结果令她失望,所有家具中并没有镜子。
难道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雅之楞楞的出神,他转身走向门口,突然站住,她的眼睛盯在门的背面,那里一道道被划抓的痕迹还很清晰。不,在这个房间里,昨天晚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雅之肯定的想道。
雅之重新将房间仔细寻找了一遍,她不知道在找什么,但渴望找到些什么,雅之来到窗口,窗口外不远处正望见一片靠山的树林,正是前天季子安与群狗搏斗的地方,一棵被闪电劈毁的树正自垂死挣扎。
雅之心中突然涌现一丝不详,难道.....
雅之关死门,冲出了别墅。
“你说的是真的,还是你开的玩笑?”季子安办公室里,一个男子正蹙眉望着季子安,神态严肃。
“老雷,我倒希望这一切都是玩笑,但它是真的。”季子安摇摇头,将一张单据递给对面的雷方,接着道:“这是那家蓝鸟咖啡馆贵宾金卡消费情况,从三年前起,秋文川和雅之一共去了六次,这六次我都不知道。除了蓝鸟之外,他们还可能在其他地方也见过面,我更无从了解。虽然我不愿意相信这件事情,但事实却摆在面前,不由得我不相信。”
“雅之不像是会在外面乱搞的女人啊,而且她那么爱你。”老雷望着单据,还是不敢相信道。
“以前她是爱我的,但现在我已经不确定了。”季子安语气冷漠道:“她以前一直想要个我们的孩子,我却没有同意。现在我同意了,她却不想要了。你说,这是不是个讽刺。”
老雷迟疑着,端起一旁早先准备好的红酒,将一杯递给季子安,季子安望着酒杯好久,突然接了过去一饮而尽,道:“老雷,我以前不明白你为什么那么喜欢喝酒,现在总算有点了解了。至少它可以让你暂时忘记眼前的烦恼。”
“但酒总会喝完,你也总有清醒的时候。子安,这是你的家事,我虽然是你的朋友,但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我是了解雅之这个人的,也许只是秋文川一相情愿而已。”老雷将季子安杯子里的酒倒满,道。
“秋文川?”季子安冷哼一声道:“我一直看错了这个人,长的样子忠厚老实,却是个小人。我不会饶了他的,我要让他知道背叛我的人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老雷听着季子安话语,觉得此刻的季子安完全变了一个人,目光中竟闪烁着异样的蓝芒。
“你想要怎么样?”老雷问道。
季子安笑笑,没有回答,将杯中的酒昂首饮入口中!但酒入愁肠是否真的可以忘忧呢?
雅之看看表,六点三十五分。秋文川的诊所医院在永胜大厦的26楼。雅之进入了永胜大厦,在电梯楼层键的26上轻轻按了下去。电梯开始缓缓上升,电梯里的灯光有些昏暗。从1楼到25楼再没有人进来,看来这个大厦的人多数都已经下班离开了。“叮”的一声,电梯在26楼敞开。
雅之走了出来,26楼大多的门户都已经关闭,空空的没有一个人。整个长廊通道里似乎漂浮着一股寒冷气流,雅之不由的打了一个冷颤。秋文川的诊所应该在这层楼的最东边,雅之沿长廊向东走去,一阵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混淆在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