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双眸流光一转,忽然想到一件事来,“听闻殿下今日上朝,皇上提及了六殿下与尚书之女孙仪的婚事,六皇子亲口应允了婚事。”
“不错。”
他坐到位子上,侍婢送上热茶,他端起了茶杯言道,“你认识尚书之女?”
楠夫人微讶,面色一缓,“不错,楠儿与孙仪正是幼时的好友,我与她一同长大,时至今日感情依然如故,我听闻六皇子一直爱慕李家独女,不知怎么会突然允了皇上的指婚呢?”
“既然是父皇下旨,当然有他的道理。”
许钧峥若有所思,想到自己的六弟一向是火爆的脾气,此举或许能断了他的念想,六皇子一直爱慕李家的长女,闺名李韵,可惜却从不得美人好脸色。父皇和他的母妃对他此举已经很是不满,只是找不到机会发作,上一次游春宴,想不到他硬将李韵挟到了园子深处示爱,一时名声大躁,父皇虽隐而不发,但当场脸色大变。只是六皇子仍死心不改,骇得李韵躲避不迟,只得回了老家休养,对外只称身体有恙,凡是知情实情的人都心有戚戚焉,再加上前一阵子抄斩慕儒一家的事情,父皇的情绪已经大坏,此时正是一个了结的好机会,“六弟一向是自作情深,这一次倒让他死了这个心。”
楠夫人怔了一怔,她没有料到他会这样说,到他身侧为他揉了揉太阳穴,低柔地说道,“我瞧着倒是一桩好姻缘,孙仪自幼知书达礼,性情也是极好的,六殿下性情急躁,正好配成了对,只不过……”
“不过什么?”
“皇子没有提起七皇子的事么?”
“什么事?”
“七皇子一直没有正妃,况且先前侧妃慕烟一直被软禁在府里,现在何不正好一并指婚?”
许钧峥放缓的情绪陡地紧绷了起来,一双利目也缓缓睁开,目光循过一脸温柔的女子,他伸手把她拦开,面色冷寂,“你是想问,为什么父皇没有为我指婚,是吗?”
女子看着他睁开眼睛有些局促,被他紧紧盯着,忽然觉得喘不过气来,心跳陡地加快,跟了他这么长时间,自然知道他真正生气时是什么样子,她微垂眉睫,好半天才止住颤动的心跳,“妾身只是害怕。”
“害怕什么?”
他冷笑,“除了慕晴,我不会娶任何人,父皇再想为我指婚也没有可能,六弟七弟,随他去折腾吧!但是楠儿,我不希望你参与进来,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
“妾身知道。”
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冷厉,她委屈地应声,“妾身再也不多管了。”
见男子仍旧是一幅冷漠的神情,不由得越发委屈,僵站着好半天才从衣袖里拿了平安符出来,“这是妾身今天去山上求的,可以护人平安。”
虽然对这些没有什么好感,但是一向宠爱的女人有这份心意,许钧峥还是很受用,渐渐化解了脸上的余怒,他接过平安符,指尖触到上面的福案,模糊地记起以前曾见过的,可是意念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就消无生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