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菲在宿舍窗户跟前晾衣服,忽然锐声喊柳豆:“妹妹妹妹,快过来,冉豫北,快看冉豫北……”
柳豆撂下手里的活儿‘噌’的跨过去,望向窗外,眼睛狠狠疼了一下,李菲近日常说的那个大四女生正挑腿坐进豫北车里。
望着徐徐驶去的黑色轿车,她手心发凉,耳朵边李菲在说话:“我没瞎说吧,已经很长时间了,听马慧说把沈忆馨都气的没辙了,说不要你,竟然也不选她,尽搭一些交际花!前两天跟艺术系‘吴三陪’还黏了几回呢,‘吴三陪’到处宣传……”
这时苗苗回来了,李菲忙问:“苗你刚回来没看见冉豫北?”
苗苗看一眼柳豆,不愿说似的,淡淡地一句:“看见了。”
“你说人咋就能变的,变得那么快呢!”李菲愤愤的。
苗苗无奈的“唉”了声,说:“所以啊,多想想我的话。”看看仍立窗前发呆的柳豆,意味深长的说:“再好的男人,到最后比不过铁打铁的几个好姐妹!”
“就是,妹妹,不说别的,就说钱,冉豫北话说的好听,到最后你却一分没落着。”李菲气不过地说,“不过也怪你自个儿,要强的个什么劲儿?到手的钱你还不要!”
“是啊,钱是硬道理!”陈苗苗附一句!
柳豆回转思绪,想到前几天跟苗苗借的钱,最近手头太紧了,网吧的活儿丢了后,光凭饭店三百连嘴都供不了了,心心念念顾着与豫北的纠结,也没时间再找工。实在紧住了,跟苗苗借了一些,豫北态度过不来,她怕是没心思再去找工了。
“苗苗,我一时半会儿恐怕还不上你钱,误不住你吧?”柳豆颇不安地说。
苗苗不看她,弯腰拾掇床铺,“哎呀,唉,不用了,我不要了。”那怎么能呢?连李菲都诧异的看了眼苗苗。
“那哪能,我过几天出去找工。”柳豆心中不想被人过分同情,她并没成为弃妇。
“不用了!”苗苗掉转头又背对她,举着刚从干洗店拿回的床单照洗没洗净。
柳豆知道苗苗的钱更来的不易,她家里还有弟妹念书要接济,想着这就觉得自己得赶快找工作,可她的腿除了去男生公寓几乎找不到其他地方了,她还是天天去男舍,天天失望,她几乎只能见见他床铺衣服脸盆物件,很少见到他人。
他不只是无语了,他开始躲她了。躲她却又一直不回家,这次在学校呆了将近两月,中间一次未回,也不忙正事,他忽然比过去消闲了,可她已了悟:他不是消闲,他是留下来一心对付她的。
今天李菲叫她看的,她其实之前已经看到过了,可是,今天见了仍然锥心,但她得等,等豫北回心转意。
不然怎么办。对于她来说,她觉得没有不然,不能有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