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豆惴惴的从窗前走开，不管豫北怎样胡闹，她总得等他回心转意的，她过去从来没有想到会有这样一天，过去哪怕豫北跟别人多说几句话她也要盘问半天，怎能想到她还有现在这样的忍性。
这时楼道又想起武大楚的陕北小调，窗前的李菲鼻子里哼了声，第五这两天来的可真勤，眼珠子溜溜的黏着豆豆，话也越说越白，明显是想趁人之危，真不地道！
李菲心正嘀咕着，第五就进来了。
“把烟掐了！”李菲母夜叉似的劈头一句。
“咹——你这女人真是一天比一天泼妇了！”第五不以为然的坐柳豆床上。
柳豆说：“就是，五哥你掐了吧，丽娜刚做了扁桃体手术，忌烟尘的。”
“哎呀你看这话舒心的，”第五咂着嘴说：“你看这同样的话两个人说，味儿就不对！”说着站起把大半截烟掐了扔垃圾桶。
李菲懒得跟他顶嘴，坐回自己床铺啃个苹果斜睨着看他那幅馋像。
第五坐柳豆床上，看她剪叠餐巾纸，原来柳豆是个左撇子，不过手头很快，一点不逊右手。洁白的餐巾纸从她手中刷刷下落。
“哎，这活儿简单，妹妹，我给你铰，你叠，咱俩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好不好。”他说话总是叫人听着邪气！
柳豆知道他的性情，你越跟他推脱他越话多，你跟他客客气气他也不好意思放野话，“嗯，你愿意做，那就劳累你做吧！”
第五拿过剪子，铰一剪刀，瞅柳豆一眼，乐的眼眯缝着，放着光，那眼馋的！一旁的李菲扑哧一笑：“真，啊呀真……”真了半天真不上来，笑着下床去看窗外了，忽然叫道：“溢，刚搬上出去就又搬回来了！”说着掉过头叫柳豆：“妹妹，快来。那俩狗男女又回来了。”柳豆听着这种叫法十分刺耳，噔地心跳滞了一下。
第五吃地笑了：“狗男女！飞弟用的这词儿，狗男女！”
柳豆手心发凉，拿着餐巾纸颤抖的叠不回去，手和纸哆嗦着，仿佛冻僵了。
哈哈笑着的第五猝然止笑，看着柳豆哆嗦的双手，轻轻一声“溢——”，定在那儿，看完她的手看她的脸，看完她的脸看她的手。
……
她总是坚持不懈的拿着洗衣盆去男寓，她几乎已经不抱在宿舍看见他的希望。
她只是管不了自己的心，管不了自己的脚。
她低着头沿着墙根，看着自己窄窄的脚往前走，几乎没有抬头看，就准确的停在那扇门前，里边似乎有些响动，她脑子里天天瓷瓷的，对任何事都不能及时做反应。
她慢慢推开虚掩的门，“啊——”闷闷的一声，那么闷那么低甚至没有被里边的人听到。
伴着这声沉闷的惊叫她直直倒下去，脑子里却是醒着的：一片白光中，豫北那健硕的双腿压在苗苗赤裸裸布满伤疤的两腿上……